贺文邯在外面站了好一会才回去,他进了卧室,发现陈诚居然没在里面。
去哪了?
贺文邯心里疑惑了一下,又估摸着雌虫可能是找个地方消化去了,毕竟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在家里面和其他有雌虫肌肤之亲的事。
这样想着,贺文邯洗了个澡,直接上床睡了,没再管雌虫。
等到第二天一早,贺文邯从床上醒来,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了喘息声,才发现了窝在地板上穿着睡衣的陈诚。
他没碰他,打了个通讯叫了楼下的医生上来。
医生来了之后,贺文邯才知道他是药物发热,因为对一种内服药过敏才会出现发烧的症状。
贺文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上前看一眼雌虫。
陈诚已经醒来了,眼睛有点红,脸上还带着烫意。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贺文邯,颤着嗓子叫了声“雄主”。
贺文邯这才回头,冷漠地瞥了陈诚一眼,依旧没有上前一步。
医生虫低着头,因着这气氛不敢作声。
陈诚有点固执,一直看着贺文邯,也不肯吃药。
他的样子很憔悴,四个月前那个敢给他下迷药,晚上折腾他的虫似乎已经消失了,余下的是这个出气比进气多的病弱雌虫。
也正是在这一刻,贺文邯感受到了雌虫的虚弱与伤心。这种虚弱和伤心是昨天他两个月前他见雌虫以及昨天他接雌虫出狱时没有感受到的,而这种感受让他获得了一种复仇的快感,也让他明白了攻心才是最具备伤害性的方式。
他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陈诚,在对方带着希冀的目光中接过医生虫手里的药和水,递给他。
陈诚笑了,接过贺文邯手里的东西,乖乖吃下。
贺文邯打量了雌虫一圈,看了看他露出的手和手腕上的疤痕,示意医生虫等下帮忙处理一下。他叮嘱完,自觉仁至义尽,想要离开了。
雌虫却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贺文邯的腰。
“雄主,陪着我吧。”陈诚的声音有点凄厉,显得很可怜。
贺文邯心颤了颤,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腰间这双满是淤青和伤疤的手,却只迟疑了一秒,便要去扒开陈诚的手。
军雌的力气大,陈诚又不愿意放开,贺文邯根本挣不开他的手。
“你再这样,我要找虫来帮忙了。”雄虫抿着唇,线条流畅的下巴紧紧绷着。
陈诚身子抖了抖,慢慢松开了抱着雄虫的手。
“贺文邯。”他叫了他一声。
陈诚很少这样称呼他,自从结婚以后,贺文邯听得最多的就是雄主。
这个称呼让他想到了三年前的过往,想到了那些带着酸酸甜甜气泡的试探与接触。他被这个久违的称呼触动了,停在原地没有动。
雌虫察觉到贺文邯的迟疑,从床上爬过来再次抱住了他。
“陪着我,求你了。”雌虫收紧手臂,带着灼热的额头贴着他硬朗的黑色衬衫。
陈诚发热的体温在提醒着贺文邯这只虫的脆弱,但对方收紧的手臂又让他有种被巨物拖下水的窒息感。
他想像刚才那样把雌虫的手扒开,但一碰到那双冰凉的手,对方立刻反手抓住了他。
“贺文邯。”他又开始这样叫他。
这个金发雄子坚硬的内心开始动荡,他明明应该在雌虫落魄脆弱的时候狠狠踩上一脚,却总是忍不住在关键时刻心软。这种心软就像是一种没有规律的纵容,像吊在前方的肉一样勾引着陈诚这匹饥饿的豺狼。
陈诚眼里的占有欲更甚,也更加迫切地开始运转大脑,寻求一个圈养雄子的合理方式。
贺文邯终究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转身抱住了雌虫。
“不要把身体不当回事。”
他语气里带着斥责,听得陈诚心里一软。
“嗯。”他乖巧地应了一声,头在雄虫的腹部蹭了蹭。
贺文邯被他蹭得有点痒,稍微按住了他的头,让他不要乱动。
“把药拿过来。”他朝医生虫抬下巴示意。
医生虫看不透他们之间奇怪的气氛,也不敢多说话,很快就把药膏拿出来递给贺文邯。
贺文邯接过药膏,让陈诚把手松开,又抓住他的手,挽上去袖子,细致地开始给他涂药膏。
陈诚的手上都是伤口,有些结痂了,有些还带着血色裂出鲜嫩的肉。
贺文邯顿了一下,没有开口,但手下的动作却更温柔了。
陈诚坐在床上,黑色的头发像绸缎一般铺了下来,遮住半张脸,但露出的眉骨鼻骨却显得分外优越。他瘦下来之后,军雌的英烈减弱了,多了几分病美虫的味道。
而正在给他上药的雄虫,金发的头发随意扎起,眉眼间的距离更窄,距离感也更强,专心做事的时候总给虫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但现在这个看上去不太好惹的雄虫正在给雌虫擦药,而且动作还相当轻柔。
医生虫在旁边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方面觉得两虫长相很相配,一方面又觉得两虫之间的关系格外的奇怪。
难道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就是喜欢折腾?
医生虫站在原地,神游天外地胡思乱想。
陈诚退烧之后,抽了个时间去朴东那里检查身体。
朴东劝他留院观察,陈诚不愿意,一定要回去。
他派了虫查察拉和雄虫的关系,但调查出来的结果却让陈诚差点把手里的报告撕了。
如今两虫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派虫跟踪了贺文邯。
鉴于他的身体状况,军部给他批了假。让他在家安心养伤。
陈诚一边查看最近贺文邯的行踪,一边喝了喝杯内的药。
这药是调养生育腔用的,他想要尽快怀上一个虫崽,来缓和雄虫和他的关系。
想到这件事,陈诚摸了摸手心里的小罐子,皱着眉头思考起来。
怀虫崽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事,他不仅需要调养身体,还需要固定地和雄虫上床。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需要想办法把雄虫从帝星这个熟悉的环境中剥离出来。
离开帝星,他不仅更方便动手脚,而且还能断了雄虫和那只亚雌间以及察拉的联系。
边缘星的调令……
陈诚叩了叩杯身,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贺文邯这段时间经常去穆侃家。
穆侃家的小虫崽已经出来了,是个小雌虫,遗传了雄父雌父的好相貌,显得很可爱。
贺文邯给他带了个模拟小车,一进门就被小雌虫扑倒了。
虫族的雌虫长得很快,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可以自行走路了。
贺文邯一把抱起小虫崽,在对方“咿呀咿呀”的声音中亲了他一口。
“看叔叔给你带了什么?”贺文邯举了举手里的礼物,笑着。
小虫崽的胖手扑了扑,因为手太短了,没有扑到。
贺文邯笑出声,把玩具盒一会抬高一会抬低,逗得小虫崽急得很。
穆侃走了过来,一把抢过贺文邯手里的礼物,塞到了小虫崽怀里。
小虫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贺文邯的笑脸却垮下来了。
“别想欺负我家崽子啊。”穆侃一把抱过穆丁,指了指贺文邯。
贺文邯无奈,找了个位置坐下,心虚道:“我就是逗逗。”
穆侃亲了一口小虫崽,反驳道:“要逗逗自己的,你现在回家努力还来得及。”
贺文邯割腕住院的事情他没告诉穆侃,本意是不想让他担心。可穆侃不知道陈诚和贺文邯的龃龉,便误以为两虫如今已和好了。
贺文邯脸色倒是无异样,“怀虫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到这个,穆侃倒也认同。
他把小虫崽放在地上,任由他去旁边拆开盒子玩小汽车。
“苳词再过段时间要去趟q1星,我到时候会陪着他去。”
贺文邯眉头拧了起来,“q1星,你疯了吧?那地方环境可恶劣得很。”
穆侃苦笑了一下,“苳词要在那边待两年多,我放心不下他。”
贺文邯沉默了一下,把视线转到穿着小黄鸭连体衣的小虫崽。
穆侃跟着看了过去,盯着小虫崽玩小汽车。
两个雄虫之间一阵静默,视线都落在了睁着圆圆眼睛自己玩耍的穆丁身上。
“q1星,小虫崽过去可以适应吗?”贺文邯开口。
穆侃看向贺文邯,“可以的,其他家属也有把孩子带过去的,完全没有问题。”
贺文邯水绿色的眸子看了穆侃一会,知道劝他没有用,干脆一句都不说,专心逗小虫崽去了。
穆侃看出了贺文邯很喜欢小崽子,笑了笑,去一旁收拾东西了。
正在和小虫崽玩耍的贺文邯没想到的是,现在还在劝穆侃的他不久也会跟着陈诚一起去边缘星。
在陈诚在家疗养期间,贺文邯经常会跟着新认识的雄虫们一起去酒吧晃荡。他现在和陈诚分开睡,自己主动搬到了客房。到了深夜的时候,他经常带着在酒吧认识的雌虫回来,带进客房里睡觉。
他闹出的动静有点大,经常会把陈诚吵醒。对方刚开始还很震惊,想要找个时间找贺文邯好好聊聊。
但贺文邯一句“你只是雌侍”便将陈诚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找来的演员非常敬业,也相当有珍爱雄虫的意识,一般都会把床让给贺文邯睡,自己睡在铺了毛毯的地上。
对于贺文邯而言,他和陈诚之间短暂的温情并不能阻止他想要扮演渣虫的心,尽管每次请演员过来都很麻烦,但对于他无聊的生活而言,有时候去演这样一出戏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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