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昭阳还以为自己听错，“你想卖什么？”
“信息素，这水肯定很赚钱。”风单翔手掌覆盖住自己后颈脖，有点叹息。
“突然觉得当Omega也不错，这个分化能不能转性别的啊？”
他就开玩笑随口提了一句，但没成想池昭阳竟然认真回答了他。
“在完全分化结果出来前，一切皆有可能。”
风单翔把手中的柠檬味信息素水放回货架，摇了摇头。
“算了，我收回自己的话，如果能选，我还是觉得Alpha比较好。”
池昭阳：“为什么？”
风单翔看着货架上的水，突然觉得很可怕，从金钱陷阱中出来，面前这些水好像泛着红光。
“这些水的制作流程是怎么样的，是Omega自愿的？阿尔法国已经有这么高超的技术了？”
池昭阳点头，“是自愿的，可能是为钱，也有些是发情期泄露收集起来的。阿尔法国Omega数量很少，但长时间用抑制剂身体图也承受不了，所以就出现了这门生意。”
他目光有意无意落在面前人的手上，“我不建议你喝这些水，你腺体正在分化的关键时期。”
风单翔也没想着喝，他有种说不上来的膈应，面前这一排的信息素水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分化关键期？你怎么知道？”
池昭阳看着面前这个毫不自知的人，“你信息素最近泄露的越来越频繁，连我特制的抑制贴都压不住，且味道越来越……厚重，离完全分化完成估计不远。”
风单翔有点兴奋，“完全分化是不是就不需要抑制贴了？”
他已经受够了每次上厕所都要跟自己后颈来一个接触，担惊受怕那一小片东西掉下来。
池昭阳：“完全分化后需要再去检验一次性别，如果是Alpha，易感期时需要，但Omega的话，还是需要抑制贴的。”
风单翔沉默了，他拿过一瓶普通电解质水，回头看了眼跟着他的人，找了瓶牛奶扔给他。
“现在真心希望不是Omega，我不想每时每刻都要带着抑制贴，像被什么捆住了，难受。”
池昭阳接过牛奶，黄白的包装上标注着口味：榴莲味。
“有一种情况可以彻底摆脱抑制贴。”
风单翔忙着挑选糖果，没有在意他的话，随口接话：“什么情况？”
“标记。”
正在各种奶糖上方徘徊的手僵住了，风单翔莫名觉得在一片奶香中嗅到了榴莲异香。
明明奶糖里没有榴莲味的。
池昭阳把牛奶瓶涅的稍微变形了，除此之外他看起来跟平常没有任何分别。
“不管是完全标记还是临时标记，都能断绝信息素泄露这种事情。从此，信息素只属于紧密联系的两个人。”
风单翔隐约猜到了他这番话想表达什么，但他心里的害怕竖起一座高墙，墙内是前世种种，墙外是目光灼灼。
他不敢直面，只有左顾而言其他：“之前我胡扯过教主和大树，但真的存在AA恋、OO恋吗？如果是相同性别还能标记吗？有标记的话，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池昭阳看出了他的躲避，反思是不是自己逼得太狠，经验不多的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停住原本想要说的话，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是存在的，你看过流移国的开国历史吗？”
风单翔摇头，他高中学的理科，对文科兴趣不大，上历史课都是摸鱼做化学题，就算学过也没入过脑。
池昭阳停顿了下，“流移国一开始都是Bete，没有一个Alpha和Omega，但阿尔法国和欧米国曾有几十年发布法律，完全禁止AA恋、OO恋，一些情侣为逃避这个法律就移民到了流移国，所以这两种恋情并不特殊，还是有历史记录的。”
风单翔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偏的知识点，“可以哇，你竟然知道这么冷门的知识，历史课都没有讲这些的吧。”
池昭阳一脸谦虚的接受了他的夸奖，他之前也是不知道的，但临时补课后研究的比较深了。
“同性别之间原来是无法标记的，但随着科技发展，同性别的恋人可以交换信息素。”
风单翔听的津津有味，“交换信息素，怎么个交换法？”
池昭阳：“Omega的信息素比较温和，所以OO恋交换信息素的难度不大，就是人为嫁接两者中信息素咹的一段，让其可以相互交融，如此便可以靠对方的信息素来度过发情期，Alpha同理。”
风单翔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神奇的方法，“Alpha会难一点吗？”
“难很多。”池昭阳实事求是。
“Alpha都有很强的领地意识，其信息素大多很有侵略性，光是让两位Alpha在同一片狭小空间里释放信息素就是一大难题。”
风单翔扣了下掌心，虽然没有最终结果，但初步鉴定应该不大差不差，他总不能撞上两大极小概率事件吧。
“我极大可能是Alpha。”
这句话没头没尾，但两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池昭阳的告别喜爱从流移国憋到了阿尔法国，至今都没有突破口。
他定定看着漫不经心的人，浅茶色眸子深不见底，嗓音干净，话语坚定。
“我不介意。”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打断了两人间妙不可言的氛围。
风单翔率先移开眼神，强装镇定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正是——仇人。
他深呼吸，接通电话时切换到懒洋洋的语调：“喂。”
“我到了，在哪？”对面声音压抑，语气也不好。
风单翔不在乎他语气，也没打算去找他，“等你都等饿了，斯巴达酒店旁的731商店，你过来熟食区。”
说完，他不等对面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风单翔没继续之前的话题，恢复往常的嬉笑模样调侃。
“大少爷就是命好，想宰你一顿都难，这都有人上赶着付钱。”
池昭阳没有紧追不舍，礼貌垂眸，“是你有本事。”
他这把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空手套白狼混顿饭钱自然不是难事。
风单翔：“那是，我还是有本事的，走走走，现在去熟食区，趁他来之前都点上，不能怠慢了贵客。”
两人立刻去到了熟食区，在里面角落找到了一个座位，风单翔一口气将商店有的熟食都拿上了。
两个人，食物却堆了满满四张桌子，周边人群都投来了奇异的眼神。
风单翔不在乎旁人看法，甚至还乐呵呵分给看过来的人，见者有份。
“叮铃铃——”
池昭阳接过风单翔分发食物的重任，在喧闹的人群中朝外找寻，看到了一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打电话。
风单翔坐在位置上，喝着大少爷请的电解质水，接通电话先声夺人：“我在人群中，过来。”
池昭阳注意到那名年轻人朝这边看过来，接着抬脚走向这里。
他不再发食物，拍了拍风单翔肩膀，示意他看过去。
“你真代表万哥？还在人群中？低调行事，你这么招摇干什么？万哥真的同意打假赛吗？他为什么不自己出面要派你来？你是万哥新收的小弟？我从没有听说他身边有你这么一号人……”
风单翔看到找到人了，没有耐心听完对面的十万个为什么，又又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他顺着池昭阳指示的方向看过去，一名无比潮流的年轻人扬了扬手机，一脸想要砸手机的不爽。
风单翔撑着下巴，看着那名潮男的骷髅耳钉、黑白上吊熊T恤、破了数十个洞的牛仔裤，走动间脖子上的银白链条左右晃动。
“这身打扮也没低调到哪去啊。”怎么有脸叫他低调行事。
池昭阳看着越走越近的人，年轻有活力的面孔逐渐清晰，随着他靠近，空气中多了些泡面味。
在他沉静观察时，风单翔率先出击，挥散聚拢的人群，直接把潮男拖到座位前。
“太好了，我亲爱的朋友你终于来了，看，这些都是我招待你的，快过来坐。”
潮男一脸懵被拉到两人中间坐下，还没坐稳，一个大白馒头就被塞到了手里，伴随着毫不停歇的长串亲切话语。
“我等你可久了，实在顶不住肚子唱戏，就来这里找了点吃的。我这次是帮万哥做事，我是他新收的小弟，没什么本领，就只能帮哥跑跑腿，万哥人好，看我无聊就给我派了这个活，他本来是想自己来的，但临时有事又想锻炼我，就让我来了。”
说着说着，风单翔还有闲心给他多塞了杯豆浆。
“之前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好，是万哥交代的，他说这样你才会答应出来，而且这个合作对双方都有益，让我不要把姿态放太低，我平时是顶顶有礼貌的人，这次对你说这些话，我都是强撑着的，给自己做了半个多小时的心理建设才敢打电话给你。来来来，这些都是特意给你点的，就当我赔个不是。”
潮男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各种残缺食物，真没看出诚意。
“这些先不说……”
“哥——不能不说！”风单翔又又又又打断了他，语气焦急，样子非常怂。
“这些我都还没有付钱，老板在等你付款。我出来的急，刚跟万哥做事，兜里也没几个钱，但肚子实在太饿了，万哥就说让我尽管吃，你人很好，这点小钱不算什么。”
潮男不悦，但也没计较太多，他只想尽快进入正题，“老板在哪，多少钱？”
“在那，那个鱼档旁边，一共30万。”风单翔笑得满脸皱褶。
潮男迈开的脚扎根在了原地，猛回头：“多少？！”
“3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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