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钦的“狗屎运”远还没结束。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就这二甲倒数的名次,也没什么必要参加庶吉士的考试。
能进六部观事就进,不能进外放也比他想象的好多了。
他这是货真价实的进士。
想到自己的身份,何钦若不是压抑着保持形象,已经要仰天长啸了。
早朝上,叶敛将科院的想法说了出来。
“陛下,这科院和工部岂非重复。”
工部尚书率先站出来,陛下这科院不是在挖他工部的墙角吗?
户部的官员同样不甘示弱,户部的银子已经捉襟见肘了。
朝中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反对,唯有心思敏锐的察觉出不同。
往常应该冲在一线的两位宰执呢?
安安静静的站着?
“吕相拜太子太傅,改科院院长;钟相接任首辅一职。”
下朝后,工部尚书拦住吕博,“吕相你这不厚道啊,和陛下联合挖我工部的墙脚。”袁崇眼见的皇恩浩荡,又威胁不到他,谁想让这样的下属离开。
吕相学到了圣上的几分意思,抬手道,“陛下深谋远虑,为臣岂有私心。”
有意见,找陛下去。
户部在陛下提出“科院开销不经户部”后,安静下来。
只要不让户部出银子,一切好说。
工部尚书环顾四望,只觉身单力薄。
叶敛现在不缺钱,他刚刚从戎狄拿到一笔巨款。
该说贾禄不愧是精明的大商人,不过短短数日,已经借助贾家的几支商队将“天灵玉”和琉璃卖出了天价,同时也炒热了琳琅阁的名号。
如今的北燕和西秦,哪家夫人身上没有这两样东西都不敢出门。
在贾禄的营销下,别说推销,现在都是争着要给琳琅阁送钱。
为了讨好叶敛,贾禄坑起她们可是毫不手软。
科院有了资金,又有了吕博这个院长,只差成员。
话说吕博接下这科院院长的身份着实惊了不少人,都静静等着这科院能搞出什么名堂。
“科院?”何钦谢恩后,忍不住琢磨,他怎么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这时,吕博和袁崇便派上用场。
他们二人在,这科院怎么着也不该是冷板凳。
鹿鸣宴,叶敛大手一挥将他看好的那几人全部放到了科院。
这更让朝堂之人看不明白了。
陛下这是重视还是不重视?
说不重视,又是拿钱,又是亲自下旨将袁大人调至科院。
可说重视,一甲和二甲前几位均去了翰林院,这放过去的几位名次皆不显是何意思?
陛下的心思果真是越发难以捉摸。
“公子,公子您醒醒,我们店要打烊了。”
被小二唤醒的李瓯,跌跌撞撞的起身,“好,我回家。”
自放榜后,李瓯便一直是这种状态。
“爷,您回来了。”李家那位通房看到满是酒气的李瓯,连忙上前搀扶,“妾身给您备好了热水不妨去洗漱一番?”
李瓯被她扶着坐到床上,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冷声道,“你下去吧,叫青竹过来伺候。”
“爷,妾身不知哪里错了,”那通房惶恐地问道,“是妾身伺候的不好吗?”
一月前,李瓯还没这般冷落她。
李瓯闭上眼睛,厉声道,“滚!”
他真的后悔了。
钟府,钟离熙接过晴儿手中的名帖。
“春日天暖,各府都举办赏花宴,小姐不去参加?”
钟离熙将帖子整理一番,“岳姐姐家总要去的,其他的再说吧。”
“正好小姐和岳小姐好好聊聊天,过不了多久,岳小姐嫁人就没这么方便了。”她家小姐闺中密友就要嫁人,晴儿不免惋惜地说道。
“岳姐姐嫁的娘家表兄,青梅竹马,你这样子还以为是到那个火坑呢?”
晴儿撇撇嘴,“不知道嫁人有什么好的,总归是没有现在自在。”
钟离熙将整理好的帖子交给晴儿,“你说这话让黄嬷嬷知道,绝对训你。”
“反正我要一辈子跟着小姐,才不嫁人。”
晴儿父母不慈,重男轻女,为了给哥哥筹办彩礼,要将她卖到青楼,若不是被巡视铺子的钟离熙买下,现在指不定沦落到哪里。
“好好好,知道你忠心。”钟离熙拍拍她的手安抚道,“你去看看小黑来了没有,不是给它准备了小鱼干。”
“那小没良心的,吃了小姐的糕点就跑了。”
晴儿口嫌体正,面上嫌弃,动作不停的去了后院。
殿试结束,梁太后眼看朝中事务告一段落,找上了圣上。
“母后有事唤朕便可,何必走这一遭。”
梁太后一辈子操劳,纵使生活养尊处优,岁月的痕迹依旧是掩盖不住。
“天气转暖,哀家四处走走,顺便看望一下圣上。”
叶敛请太后坐下,“崇宁皇姐有喜,朕想着派几位宫中的太医去公主府请脉。”
“圣上有心了,崇宁她这一胎不易,哀家就不和圣上客气了。”
“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梁太后看着陛下的模样,软了口气道,“陛下是重情之人,是先帝的福分。”
叶敛不可否置。
“哀家知道你是心中有数的。”梁太后终于说到这次的来的目的,“莱国公府没有为非作歹的胆子想必陛下也看在眼里,哀家年纪到了,对朝政力不从心。”
“陛下到了纳妃的时候,先帝所说的辅政一事就罢了。”
有先帝的旨意在,叶敛没有做绝,梁太后手中还握有参与朝政的权力。她想以此作为交换,换莱国公府未来二十年的荣华富贵,换梁施芊进宫为妃。
叶敛捡起桌上的一粒棋子,这棋子是宫中珍品,入手生温。
“纳妃一事不急。”
“陛下!”
叶敛将棋子扔到棋碗中,“太后想必不想朕做‘金屋藏娇’之人。”
“戎狄蠢蠢欲动,朕暂时没有纳妃的意思。”
先帝好女色,梁太后免不了着急;现在陛下相反,她更着急了。
陛下年后十八,膝下无子。
“你若不喜欢芊姐儿,哀家不逼你。”
“莱国公府也是朕的外家。”
不搞事,叶敛不会动。
梁太后无功而返。
赵嬷嬷看她这着急的模样劝道,“陛下没有人教导男女之事,难免开窍的晚些,等先帝周年一过,朝中自是会有的大人劝陛下,太后放宽心。”
受先帝的影响,太后难免看中子嗣。
但在赵嬷嬷看来,两宫的关系本就微妙,这种陛下不愿意干的事,福寿殿还是少掺和为妙。
梁太后何尝不知,轻叹道,“是哀家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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