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未的疑问没有得到答案，在见到白瓷的那一刻，他才明白。
裴靖炀把他送回家里就走了，顾未认真的背下来收到的所有资料，王助理才来接他。
看顾未随意的穿了件大一码的潮牌T，配了件松垮垮的牛仔裤，秀气漂亮的脚穿着夹脚拖鞋，看起来像是刚上大学的小青年，身上没有半点霸道总裁的影子。
王助理满脸一言难尽，带着疑问确认：“顾总，您确定就穿成这样？”
“又不去酒会，我穿着这样不好？”
“那倒是没有。”王助理不好说什么，给他当司机，带他去了顾氏旗下的柠檬树传媒大楼，进了后面的院子，在练习生宿舍门口停下来。
顾未只看到门面大楼上顾氏的标志，知道是顾氏旗下的地方，却不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下了车，来来往往的都是颜值超高的漂亮姑娘和帅气青年。
顾未跟着王助理上了五楼，在最里面的房间门口停下，王助理敲了敲门。
“进来！”
王助理开门，请顾未进去。
顾未怀着疑问进了宿舍，宿舍是很老旧的四人宿舍，里面正有两个青年在玩游戏，仔细打量他身上的衣服，放下手机。
王助理跟在他身后，看宿舍里不见白瓷的人，便问：“你们好，白瓷在吗？”
“白瓷啊，刚刚有人找他出去了。”回答的那青年看向顾未。“小哥哥，要不要一起玩？”
顾未浅笑了下。“我还有事找白瓷，以后有机会再一起玩。”
那青年有点失望。“白瓷被叫走了，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你等也是白等。”
“什么人叫走了他？”
那青年吞吞吐吐的，另外一个青年嘴快，痛快的说：“就是他们顾氏的顾总，还有齐经理一起把白瓷叫走了。”他撇了下嘴。
“齐经理的饭局都是大人物，白瓷要是被他们看上，今天晚上应该回不来。
这次齐经理可说了，白瓷被大佬看中才给他个机会，要是运气好大佬满意，这次前十他没跑了，说不定还成了冠军成功出道，资源也少不了。
我们想要这种机会，人家齐经理还不给介绍呢，哥们儿看你也不是有钱的主，就别耽误人家的前程了。”
顾未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顾氏被叫做顾总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好几个，三叔顾荣兴也被称作顾总。
白瓷在文里的设定还是谁都想占便宜的娇弱诱受，要是在这里被拿前程作威胁，被顾荣兴带去献给大佬就坏了。
尤其刚穿来那时候那种尴尬的状况，万一顾荣兴迁怒白瓷，故意为难他也糟了。
想到这里，他急切的问：“你说这位顾总大概长什么样子？”
“四十多岁的人，眼睛一大一小，歪嘴。”青年仔细看着顾未。“和你长的有点像。”
“走了多久了？”
“有半个小时了。”
“谢谢！”顾未忙推门出去，急匆匆下了宿舍楼。
边走边给裴靖炀打电话，一直没接，只好问王助理。“顾荣兴……我三叔经常出入的娱乐场所和酒店都有哪些，你知道一点吗？
还有，这里的监控在哪里能看到？”
王助理幸好是个能干的助理，人脉也广，很快找到了监控室，没来得及通知上层，直接闯了进去。
交给他和这里的负责人交涉，顾未急匆匆查看监控，看到走廊里白瓷跟着顾荣兴向外走，旁边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男人，应该就是所谓的齐经理。
只是有这些，根本不能得到白瓷的消息。
王助理这时候过来，低声跟他说：“他们说这里的负责人和您三叔一起去了酒局。”
“啧！才下午就喝酒，看来真是太闲了。”顾未瞥了眼有些老旧的监控室，撸起袖子。“王助理，我觉得这里需要重建。”
*
宿舍大楼的负责人齐经理赶到的时候，监控室被砸得乱七八糟，墙破了好几个洞，幸好电子设备都很齐全，幸免于难。
职员们都齐刷刷看着里面的小青年自己忙活，细胳膊细腿小有一把子力气，努力把墙上砸开的洞更扩大一点。
比起闹事，他看起来更像是努力翻修的砸墙工人。
齐经理擦着汗，浑身冒着酒气，看职员们杵在一旁不阻止，还有不少练习生在旁边看热闹，甚至在录像，气不打一处来。
嚷嚷着：“看什么看？这里的事要是谁发到网上，我叫他这辈子都出不了头！
那个谁，还不赶紧报警！破坏闹事，我要他赔偿外加留案底！”
齐经理扒拉开职员们，进了监控室，见顾未这眉眼秾丽，眼神清亮，还有点眼熟的小青年，一肚子脏话，半句说不出口。
“你是新来的练习生？哪一批的？”
顾未停了手，扔下手里的大锤，拍了拍手上身上的灰，抱着胳膊。“你就是齐经理？”
他穿的衣服落了一层灰看不清图案，白皙的胳膊腿也都灰扑扑，脸上更是白一道黑一道的像只花猫，仍旧叫人觉得能有那样秾丽眉眼的青年，一定会帅得出类拔萃。
但是他在这里砸监控，往轻了说是破坏公物，往重了说，是对他齐经理权威的挑战。
不能惯着，不然这些没有背景的练习生以后还不得反了天了。
见惯了高颜值练习生的齐经理上下打量他，看他穿着普通，估计也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心里立刻有了几套方案。
赔偿得起自然不能轻饶，赔偿不起，这姿色卖得出好价格。
看顾未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似乎不认识自己，齐经理伸手招来监控室主管。
“怎么回事？”
监控室主管也一脸懵。“齐经理，这小子突然闯进来，看完监控就开始砸，莫名其妙的发疯。”
齐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一眼。“出去出去，都出去！”
他把人赶出去，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傲慢的问：“你到底什么原因，要砸这里？”
“我？为了见你。”顾未笑了。
齐经理心里迅速翻腾了好几个可能性，想起之前有过新闻，说是有个人为了引起有钱的大佬注意，想要得到投资，砸了他车的新闻。
想起一种可能，是不是这小子不甘心一直被埋没，嫉妒白瓷被带去饭局见大佬，他也想攀高枝，又没得到自己青睐，才发疯砸墙，吸引自己注意。
很懂得谁手里有资源，很识时务，消息也灵通。
“你见我干什么？”
他得意的看向顾未，似笑非笑，等他求自己。
心里已经算计好，他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是个很能作的刺头，不好好给自己实实在在的好处，可不能轻易把他介绍给大佬，以免以后过河拆桥。
“当然是有事找你。”顾未掏出手机，里面拍下了顾荣兴和他带白瓷出去的监控视频。
齐经理扫了一眼，心里明白，自己是猜错了。“什么意思？”
“我想知道，你们把白瓷带去哪里了？”
“嘁！”猜错了，这么闹腾就为了找白瓷，是他的小情人吧？
挑剔的上下扫了顾未几眼，也没有刚刚奇货可居，可以卖个好价钱的心思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齐经理的手指指了指被他砸坏的墙。
心里初步估计了下损失的金额，想着好好的敲他一笔，当然如果和他私人协商赔偿，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他，撤掉案底。
这里距离派出所非常近，人应该快到了。
“我是急着见齐经理，这样做确实不妥，以后会补偿。”顾未话里掩饰不住的着急。“一切都等我见到白瓷之后，你该得的好处一样不少。”
“哦？这么大本事？”齐经理嗤笑。“你要是有本事拿好处出来，还要用砸墙来引我回公司？
小伙子，别不知好歹，白瓷今天去见的都是业内的大佬，你要真是为他好，就别耽误他的前程。
还是你怕他以后是你再也高攀不起的大明星？嫉妒他？”
顾未看自己不解释解释，很难说服他，正要解释，听外面闹闹哄哄的，监控室主管来敲门。“齐经理，警察同志来了。”
说着警察跟着他一起进来。
看到墙砸得东一窟窿西一洞的，满屋满地都是墙灰，顾未还脏得跟只小花猫似的，警察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什么情况？”
齐经理忙站起来：“警察同志，这小小子突然把墙砸了，赶紧把这个破坏治安的小子带走。
他刚才都说了，他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员工去应酬，嫉妒了，闹着也要去才砸墙闹得我回来处理。
这也太混蛋了，可不能饶了他。”
“齐经理，这里的损失不是说好了可以补偿吗？你先告诉我白瓷去了哪里。”顾未伸手去扯齐经理的胳膊。
齐经理狠狠抽开他的手。“你别碰我啊，我告你打人！”
警察把他们隔开，齐经理却不依不饶。“警察同志你们看，他打人！”
顾未看他这态度是不想告诉了，指着齐经理问：“齐经理，你今天是不打算告诉我白瓷在哪里了？”
“凭什么告诉你？他被国外的大佬看中，那位可是连顾总都要巴结的人，你去破坏了两家公司合作，你负得起责任吗你？”他觉得可能不妥，还特地解释一下。“警察同志，这可不是在玩潜规则啊，我们同事那是去谈合作去了，他是自愿的！”
顾未问不到白瓷的下落，他还一直在把逼迫选手潜规则的事强行说成是谈合作，气坏了。“你和顾荣兴明明就是逼着白瓷和大佬去饭局，还这么说，太无耻了你！”
他气得满脸通红，又急着找白瓷，指着他说：“白瓷要是有什么事，我让你下半辈子都找不到工作！”
“诶，警察同志你看，他当着你面威胁我！”齐经理又开始叫嚷。
警察也知道这家公司有人牵线不合法交易的事，接到不少举报一直没有证据，今天闹起来，倒是个好机会。
他们看外面又几个人扒拉开人群挤进来，就没说话。
看热闹的职员都叫领头的人“池总”。
警察确实认识“池总”，他是这间公司的总裁。
这位池总看到这场面，赶紧跟警察打哈哈。“警察同志，误会，全都是误会。
我们撤销报案，辛苦两位白跑一趟。
我知道警察同志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明天就送锦旗去所里。”
齐经理扫了眼他身边跟着那陌生的青年，语气里带着不忿。“池总，这个小子来我们公司闹出这么大的事，凭什么撤销报案？”
他因着和集团总部那边的交往的多，自恃上面有人罩着，手里资源也好，在这家分公司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部门经理，却谁也不放在眼里。
当然这位池总也没少看他的冷脸。
池总横他一眼。“闹什么闹？顾总打算给我们监控室重新装修，亲自动手砸墙替公司节省开支，你还不满意了！”
两个警察第一次见这么牵强的解释，看向顾未。
顾未接过王助理手里的湿巾，擦干净脸。“对，我来视察子公司的运行情况，看监控室设施太旧，打算批些预算下来重建。”
齐经理皱着眉头看顾未，觉得情况不妙，脸上冷汗冒了出来。
池总抱起胳膊。“齐经理，不会是你和那位顾总走的太近，忘记了这位顾总才是我们顾氏集团的董事兼总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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