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楚楚未曾意识到,陆其言的权势和地位,有一部分是陆扶摇亲手帮助建立的,而她也有力量将其夺回。
陆其言的地位,可以说有一半是陆扶摇的。
当初他们面临着众多私生子私生女,失去了母亲的他们,胜算渺茫。
正是陆扶摇为他拉拢了帮派的老人们,而林悦溪则为他稳固了公司股东的支持。
在陆其言上位前,她曾被他最大的对手,也就是他们父亲的私生子掳走。
对方用尽手段,试图迫使她拿出股份,以便将陆其言拉下董事。
她在极度的痛苦中,依然保持着清醒,挑衅着对方,即使私生子一块块敲碎她的骨头,她依然坚强地笑着挑衅。
最终,她几乎成了一滩软肉,靠着林悦溪系统的救命药才保住了性命。
为了让她休养,陆其言将她送到疗养院,不允许外界的事务打扰她。
她信任陆其言和林悦溪。
然而,陆其言却下令瞒着他们关于流楚楚的事情,林悦溪也因为担心打扰她休息而没有联系她。
如果不是从省城来的探望者无意中说漏了嘴,她甚至不会知道林悦溪的死讯。
她忍着浑身的剧痛,却只见到了林悦溪的棺材。
陆其言劝她放下,但她怎么可能放下。
他忘记了林悦溪为他挡过子弹,险些丧命。
林易知也忘记了,林悦溪放弃了回家的路,选择了他这个哥哥。
流楚楚也忘记了,林悦溪将她从死亡边缘救回,给了她新的身份和生活的机会。
他们所有人都对不起林悦溪,她凭什么要放下!
她要一笔一笔地从他们身上讨回公道。
林家已经衰败。
林万里也不再上学,整天吵着要见他的姑姑。
陆其言已经无暇顾及林易知,因为公司的股份发生了变动,形势十分危急。
他来到她的房间中,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语气疲惫地说:“扶摇,帮派和公司的一些人蠢蠢欲动。”
他请求她再次帮助他。
她笑着答应了,但要求以流楚楚的命作为交换,换取公司的股份。
陆其言沉思了一会儿,做出了十分纠结的样子,最终同意了她的请求。
她要求当天就看到流楚楚的头。
他派人送来了流楚楚,她已经死去,躺在板车上,脸色煞白,唇角还有一抹乌黑的血迹。
她看着流楚楚的指尖,意味深长地笑了。
有了公司的股份,陆其言风光无限,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像从前那样。
自从流楚楚“死后”,她便深居简出。
陆其言有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一些人看中了陆家当家夫人的位置。
人总是不知足的。
林悦溪曾在信里与她提过。“扶摇,我有点想家了!”
很多事情那时便有了端倪,是她没有及时察觉。
如今大概是陆其言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候,大权在握,美人在侧,好不惬意。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每日愈发困顿的精神。
流楚楚有喜的消息更是让他忽略了那一点不适,他喜不自胜。
她来她房间里挑衅时,她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陆其言闻讯赶来。
看着流楚楚离开,他才把目光转向她。
“扶摇,我......”
“不必说,我知道你有苦衷,横竖我是个短命的,日后你们可以过你们的二人世界。”
她笑得十分开怀,他却突然冷了脸。
“谁说你短命的?胡说八道!”
他试图安慰她,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无法治愈。
“不是吗?你早就知道了啊,我这破败的身子本就养不好,你不必顾及我。”
陆扶摇冷笑着,面对着哥哥的无力和逃避。
她的哥哥,面对着她的指责,无法笑出来。
他紧握着拳头,愤怒地丢下一句话就逃离了现场。
“我不会让你死。”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无力的坚定。
陆扶摇则漫不经心地笑着,她知道自己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背叛林悦溪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陆其言,一方面保护着流楚楚的孩子,一方面又派人给陆扶摇诊断和开药。
陆扶摇一把一把的药吃着,从来不曾拒绝。
当流楚楚的孩子降生那天,也是陆其言崩溃的日子。
他想要把公司股份给一部分流楚楚和孩子,但陆扶摇却在他身后冷冷地开口。
“我看,不着急,反正你股份也没了。”
陆其言猛然回头,看到陆扶摇身后站着的诸位股东和帮派的老人,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已经不保。
陆其言气急败坏地看着陆扶摇,指责她。
“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他试图唤起陆扶摇的亲情,但她已经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我们不需要一个只会风花雪月的董事长。”她身后的股东们回应道。
陆其言被陆扶摇的命令下丢进了房间,而流楚楚醒来后,发现自己被遗弃在黑暗中,无人理会。
陆扶摇甚至下令将流楚楚所住的房间全部封闭,让她在黑暗和寂静中度过余生。
陆扶摇去见了陆其言,他已经不再有往日的风光。
她告诉他那个快被她折磨疯了的私生子要交出自己的股份和势力,条件是用她的亲哥哥来换。
看来私生子真被她折磨疯了,以为是她陆扶摇的亲哥哥,她就舍不得吗?!
真可笑。
陆其言惊恐万分,但陆扶摇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她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染鲜血,这是林悦溪教她的。
陆其言被交给私生子后不久,就传来了他的死讯。
陆扶摇去看过他的尸体。
陆其言那被扎穿的指头,身体上没一块好肉,听说死之前还被饿到骨瘦如柴。
林万里在赌局中一脚踢开了林易知。
林易知还被他儿子囚、禁要零花钱,挨打挨揍,林易知也在被自己亲生的儿子折磨中,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陆扶摇在处理完所有事情后,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她让人将流楚楚的孩子带走,丢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她不是宽宏大度的人,但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她闭眼之后,沉沉睡去。
‘林悦溪,你走后,我要让所有人都陪葬。
若是,还能相见,你是否觉得我狠毒。’
许久许久。
“扶摇同学,你好,我是新转来的林悦溪?"
林悦溪穿着高三的校服,笑颜如花。
陆扶摇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她的视线紧紧锁定在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林悦溪的发梢,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那个笑容,那个眼神,一切都和记忆中的林悦溪一模一样。
陆扶摇的喉咙有些发紧,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想要伸出去触碰,却又害怕这一切都是幻觉,一碰就会破碎。
“悦溪?”
陆扶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试图从每一个细节中寻找真实的迹象。
林悦溪的眉眼弯弯,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温柔和笑意,仿佛在说,她真的回来了。
陆扶摇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感,是喜悦,是惊讶,还是害怕?
她分辨不清。
她的手指轻轻伸向林悦溪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停住,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挡在了她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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