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池抬头看向衙门,门高至少两个她,朱红的漆泼墨般的洒在大门上,
一股压迫感沉沉压在她身上,呼吸吐气都带着沉重。
江鸷可看了看她,抬脚推门进去,其余几人跟上。
许是要容纳很多人,衙门里面显得宽敞许多。正对门的牌匾上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最前面是知县办案的椅子,中间的地上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整齐摆着四个写着“肃静”的牌子。
冉池疑惑这么大的府内她们来了有一会儿了,怎么没见其他人,而且也没人来报官。
正想着,从府内就来了一个仵作打扮的人。
那人有礼貌的对着冉池六人俯首作揖:“各位有失远迎。咱们府内的捕快白天是要去街上巡逻的,这都日上三竿了,请各位大人快些行动吧。”
冉池明了,这是提示她们要自己去找案子。
这时,六人内的一位男生向前一步,和仵作搭话。冉池记得他,好像叫洛余。
这边洛余对仵作抱拳:“谢谢这位兄台的提醒,我们这就去。”
几人循着记忆来到主街道。
街道很热闹,人很多,要找出一两个本案的关键任务,属是不太容易。
江鸷可看着小声嘀咕的冉池讲道:“一般在这种大街上,不会出现关键人物,去偏点的地方看看。”
夏轻斐点点头:“没错,街道人太多,如果在这里发生案子,会引发骚动,而且不宜隐藏。”
冉池:“那我们分组搜寻,省时间。”
几人表示同意,然后按照三男三女两组分组。
冉池:……她就该打死自己乱说话的嘴,瞎提议什么,这不羊入虎口嘛。
-
三人在街道漫无目的走着,冉池站在江鸷可旁边,夏轻斐站在她旁边,冉池被夹在中间瑟瑟发抖。
渐渐的路上行人变少,三人行至一处拐角,冉池余光看到右边的尽头,瞪大了双眼。
一个男人身上带血,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跑来,时不时的看向后方,好像有什么人在追杀他。
看到几人,他如同看到救星似的飞奔到三人身边,一个急刹车重心不稳直直跪在冉池面前。
冉池:……太敬业了,这不得加鸡腿!
男人看着三人,面上是惊恐的颤颤巍巍指向后方的一栋房屋:“大人,我……快救救我娘子!”
夏轻斐将他扶起,看着他一身的血,眉头蹙起:“怎么回事,快带我们去。”
那男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土,带着三人往回走,边走边祈求道:“三位大人,凶手就在里面,待会他要袭击你们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冉池看了一眼他一米八的大高个和强壮的身材,违心道:“你放心,我们的宗旨就是保护百姓,你肯定不会受伤的。”
三人来到一处府邸前,那男人说什么也不往里走了。
“大人啊,我害怕,你们就让我在这看门吧。”
江鸷可想先一步走进去,冉池拦住她:“让我先去探探吧,里面可能有凶手。”
江鸷可想说“那你会很危险”,但她看到冉池坚定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
冉池推门进去,在院子里转了转,没发现异常,对外面两人示意可以进来,随即径直走向正中间的屋子。
门被推开,冉池怔在原地,江鸷可走进她,待看清房间内的情况,眉头蹙起。
屋子中间躺着一个女人,鲜红的血晕染在她左半边臂膀,颜色深到已经看不出原本衣物的颜色。
在她旁边半米处有一把满是血的匕首,应该就是凶器了。
冉池看到地上的人,险些有些绷不住,马上就要报警,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是在拍综艺。
她就是“警”。
不得不说,林邱导演是懂综艺沉浸感的。
外面传来声响,几个捕快模样的男人跑了过来。
“是不是发现案子了,我们刚刚听见声响赶紧赶过来了……我去!”
江鸷可突然想起来:“凶手去哪了?”
闻言几人不敢轻举妄动,只用眼神打量了下四周,一片风平浪静,没有其他人的声音。
几人里两个男生出去把那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带回。
“你们别唬我,确定没人不?”
“大哥,没骗你,真没有人。”
那男人唧唧歪歪的被推进来,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响亮的哭泣声蓦然响起。
“娘子!娘子!”说着就要往那人身上扑,扑到一半发觉没人拦着他,有点尴尬的缩回身子,讪讪的摸摸鼻子,随即立马入戏哭道:“各位大人,我娘子还有救吗?”
冉池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向江鸷可后面移了移。
江鸷可发觉她的异常,打断他的哭泣,进行下一环节:“你来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冉池补充道:“还有你看到的那人是谁?”
男人闻言站起来,好像哭累了,坐在椅子旁的椅子上,低着头,就着满身狼狈回忆道:“我原本是想来接我娘子去吃饭,谁知进门就看见她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吓呆了,坐在地上唤她,她就是不醒。”
说到这,他举起还算干净的衣襟抹了把脸上的泪继续道:“然后我就听见厢房有动静,就想去看看,结果看到里面有一个黑衣人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我怕他杀我就跑出来了,再然后就看到三位大人,后面的事各位大人就知道了。”
江鸷可:“你看清他的长相了吗?”
“怎么可能,我当时魂都吓飞了,腿软的差点没给他跪下,嗷一嗓子就跑,就知道他穿了身黑衣服。”
冉池托腮低头思考,余光不慎撇到旁边的江鸷可。
日光透过窗棂的纸张散在她的眼里,微微发光,马尾束起,身板挺直,好像在思考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察觉到视线,向冉池这边转头。
冉池若无其事,丝滑转移目光。
江鸷可:?
因为屋里实在太狭小,几人来到院内商量。
夏轻斐提议道:“那个男人需要带回衙门,这里也要有人看,我们继续分组。我想去带他回衙门,有人要一起吗?”
两个男人闻言举起手。
冉池瞅了一眼江鸷可,见她没什么反应,内心大喜。
非常好,就这样下去!不要和女主有什么牵连,会害了你自己。
她也没有举手,准备跟着江鸷可。
最后由夏轻斐和两个男生带着那个可疑的男人回了衙门,洛余、冉池和江鸷可留在案发现场调查。
院子重回寂静,三人重新进入房间,屋子中间的女人消失了,应该是被拉去衙门交给仵作验.尸了。
洛余到处看了看讲道:“这里线索有点少,我去旁边屋子看一看。”
说完离开,因为要求逼真,跟拍VJ老师都留在府宅外,屋内就只剩下冉池和江鸷可两人。
冉池准备起身查看抽屉柜子里有没有什么,正拉开一个柜子查看江鸷可就走到她身边,怕被随身携带的麦克风收音,小声问她:“冉老师不害怕?”
冉池正沉迷着破案,闻言直接开口道:“怕啊,但要陪你一起。”
她在说些什么?!
她赶紧捂上自己胡言乱语的嘴,看向江鸷可,果然在她脸上看到震惊的表情。
冉池脑子飞速运转,短暂的1秒她脑中经历了从宇宙起源至今的一百多亿年:“我是说,奶奶不是想看我们两个同框嘛,我就多和你靠在一起,同框不就多了嘛。”
江鸷可疑惑:“真的?”
冉池拿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态度:“当然!”
江鸷可没再追问,转身去地板上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看到她走开,冉池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怕被发现,连吐息都是轻轻的。
江鸷可盯着地面的血迹发呆。
她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冉池的一通解释她根本不信,慌里慌张的样子已经出卖了她。
明明是个演员,却掩盖不了自己的情绪和表情。
明明会因为不忍心躲在她身后,现在又为什么留下?
为什么要对她好?
冉池已经检查过所有抽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发现一堆食谱,看的她都饿了。
她转身准备去偏房,看到门口的江鸷可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以为江鸷可发现了什么大线索,殊不知江鸷可此时脑中正天人交战。
“江老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被冉池打断思绪,江鸷可回过神来,指向地面的某处,面不改色道:“这里有道血迹直通屋外。”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冉池果然看到在地板上的血迹,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到房外,血滴很小,不认真看根本看不出来,她赞叹道:“江老师好眼力。”
江鸷可:……要不是她一直盯着那处发呆,她也不会发现。
两人顺着血迹出门,一直到厢房,对视一眼。
推开门,里面好像被洗劫了一般。
冉池:“洛余来过这了?”
江鸷可:“没有,他去的是另一间厢房。”
屋里这么乱,那个黑衣人应该是要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冉池走到一个大柜子面前,准备再翻找翻找。
这户人家生活应该不错,冉池痛苦的想,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衣服。
她麻木地拿起一件衣服,随意向内衬里摸了摸,一个与衣服质感完全不同的东西出现在她手心。
“找到了!”
闻言在另一边翻找的江鸷可看向声源地,却只看见冉池蹲坐在一堆衣服中间手舞足蹈。
江鸷可:……
她走向冉池:“什么东西?”
冉池高兴的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看,是一张残破的纸张,上面还有未干的红色“血迹”。
“这张纸条应该是女人藏起来的,居然没被那个黑衣人找到。”
江鸷可仔细查看这张纸,白色的纸张大部分都被“血迹”掩盖,字迹有些看不太清。
她举起纸,将它对着阳光:“是一首诗。”
【黄鹄招不来,津木始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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