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 162 章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出去找他们玩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你过去了。”任随一说着就伸出手去搭在孟弃的肩膀上,把孟弃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推着孟弃走向房门。

孟弃用力回头看向任随一的眼睛,期待中带着忐忑。

在双脚迈出这间房子之前,他突然特别特别希望任随一能主动问他: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为什么性格变化这么大?为什么屡次记不清之前的事情?为什么…突然不爱我了?

那么多为什么,你快问啊,哪怕只挑其中一个来问都行,我好不容易才鼓起把心底的秘密告诉给你听的勇气,可千万别不问啊,快来问啊,问我吧,我等着你问呢,如果这次不问,以后再想问的时候我就不一定能有勇气告诉你原因了。

孟弃在心里呐喊着,眼底的期冀越来越浓,双脚钉在地上,执着地和任随一对抗着,不想再往前迈步。

快问我吧,快啊,求你了……

他因向后扭头的幅度过大,脖子已经开始发酸发胀,又因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任随一看,也有了干涩发痒的迹象。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希望任随一能读懂他眼里的祈求。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与一个人达到灵魂层面的共振,他甚至想钻进任随一的心里去,用旁门左道蛊惑任随一能让他如愿这一次。他的背太单薄了,那个重越千斤的秘密,他快背不动了,他渴望任随一能帮他分担这份沉重的枷锁,他想把任随一拉到同一个战壕里来,此后他们俩就能真正做到同进同出,共担风雨。

任随一的瞳色变了几变,但脚下动作没停,一直在推着孟弃向前走,最后长臂一伸,直接越过孟弃打开了房门,然后在吱吱呀呀的开门声中,他俯身亲了亲孟弃的眼角,平心静气地对孟弃说,“有我在呢,别怕。”

又是六个字。

六六大顺么?

这一刻,孟弃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总之他觉得他的心瞬间空出来一大块,虽然不闷不堵了,但也没多好受。他不再盯着任随一看,而是扭回头去,亲眼看着那扇木门在他面前越开越大,从最初仅允许一线光束漏进来,到最后能容纳他和任随一并排走出去。

好吧,好吧,顺其自然吧,再找机会吧,或许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先是这样想着,但很快又自我否定掉,不,不,不,我应该再多等他一分钟,两分钟,或者更久一些?万一呢……

但意料之中的,任随一始终没有问孟弃,也没再说别的,而是手上稍稍用力,把孟弃送出了低矮的门槛。于是孟弃也渐渐泄了气,不再期待任随一问他为什么了。

迎着熔金般的霞光,孟弃主动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背对着任随一伸了个无比惬意的懒腰,恰逢此时况辉在远处朝他招手,喊他过去玩儿,他便彻底放下心底的执念,迎着况辉他们跑过去了,边跑边侧身朝任随一说了句,“好的哥,以后就拜托哥你了。”

算是回应了任随一之前说的那句话。

孟弃说话时用的声音不算小,语调还很轻快,处处彰显着他的好心情,杨轶名隔着挺远的距离就用眼神询问他:搞定了是吗?任随一答应帮我了是吗?

孟弃对着杨轶名大力点头,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哥说他会去联系李锦秋的,让你安心等着。”

虽然杨轶名没有上帝之眼,不清楚任随一的硬实力,但也莫名信任任随一,孟弃说让他安心等着就行,他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谢谢你!谢谢任少!”

杨轶名上前一步用力握住孟弃的双手表达感谢。他本是赛场上的雄鹰,如今终于能重返赛场一展英姿了,可想而知他得有多激动。

孟弃转身向后指,“等事成了谢他吧,我也没帮什么忙,充其量就是一信鸽。”

此时任随一已经返回房间了,正坐在那扇通透的玻璃窗前,低着头处理他的工作,落日余晖倾洒在他乌黑深邃的发丝上,为他凭空增添了一抹如梦似幻的柔软,衬得他像极了漫画里的角色,好看,耐看,怎么看都看不够,孟弃又有些看呆了,心湖中央还冒出了一层密匝匝随着水波摇曳不停的水草来。

似有所感般,任随一迎着孟弃的视线抬起了头,在看到孟弃正专注地看着他时,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嘴角慢慢弯起新月式的弧度——

呀,更好看了,也更鲜活了。

此时此刻,孟弃坚定地认为这个世界里的人和现实世界里的人没有区别。

杨轶名也注意到任随一抬头往这边看了,出于感恩之心,他在第一时间就越过孟弃朝玻璃窗后面的任随一挥手致意,之后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他兀自说着感谢的话,“谢谢任少愿意帮我,今天我欠您一个人情,我会一直记在心里的,改天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只管跟我说一声。”

任随一应该是能听见杨轶名说的话的,因为他先朝杨轶名点了点头,接着又抬起食指朝着孟弃的方向指了指,不过最后他没等杨轶名再次反应,就低下头继续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杨轶名心领神会地转向孟弃,一脸郑重地改为向孟弃许诺,“这个人情你先收着吧,哪天用得上我了只管跟我说。”

面对杨轶名时,任随一睥睨天下的神态涣然天成,那是上位者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如一柄新开封的利刃出鞘时带出的一尺寒光,尖锐凛冽,就连站在杨轶名旁边的孟弃都为之心颤。

但当任随一看向孟弃时,他的表情又柔和得像水像云像银白色的月光,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轻轻软软地把孟弃从头包裹到脚,晃啊晃,晃啊晃……

那种陌生的鼓胀胀的满足感再次袭上心头,孟弃在心跳加速的同时迅速从任随一身上收回视线,然后转向杨轶名,局促又尴尬地对杨轶名说,“八字还没一撇呢,到时候再说吧。”

那是属于任随一的荣耀啊,他怎么能独占呢,可真叫人难为情。

杨轶名不懂孟弃的心思游离到哪里去了,以为孟弃的推辞是孟弃谦逊有礼的表现,这让他很是感动,忍不住抱住孟弃用力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拍得孟弃很是心虚。

送走杨轶名后,孟弃揣着任随一让他拿给王博远的银行卡来到王博远的房间。

此时王博远正半躺在床头上看书,看得挺投入的,以至于孟弃都走到他跟前了,他也像毫无所觉般,视线都没从那本书上挪开半分,直到孟弃把那张黑卡塞入书页中,他才抬起头来看孟弃。

“这是伍哥临走之前留给哥你的,说是他们部队下发的奖励金,总共有三百万,密码用的祁运的生日,哥你有祁运的身份证吧?我记得他的生日是3月17的,而他又和我同岁,按这边的时间来算的话,他应该是91年出生的,那六位数密码就是910317。对了哥,这张卡还挺厉害的,说是可以在全国范围内的任意银行网点任意取钱,并且连使用年限都没有。”孟弃向王博远解释黑卡的来历和用法,基本上是任随一怎么跟他说的,他就向王博远重复了一遍。

王博远拿起那张泛着黢黑光泽的银行卡,像之前孟弃查看这张银行卡时的样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就把卡推给孟弃了,摇着头说,“这是给祁运的,我不要,你看是你帮祁运留着,还是给任随伍送回去?”

原本孟弃还想继续告诉王博远,不用再担心祁运的父亲出狱后会找到他头上来,任随伍已经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但听王博远说完那句话后,他直接就懵了,一下子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呆呆地看着王博远,心想博远哥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帮祁运留着?当个念想似的留着,还是……

不敢想了,再想下去心就更慌了,即便已经接受了王博远或许有一天会以某种常人想象不到的方式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的孟弃还是没办法控制住不难过啊,他惊慌失措地看向王博远,低低喊了一声“哥……”

“慌什么,我只是不想用这笔钱,又没有其他意思。”王博远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把孟弃拉到他身边坐下,笑得一派坦然,“所谓报酬都是相应的劳动所得啊,你知道的,帮着任随伍完成任务的不是我,这笔钱不是我的劳动换来的,我受之有愧,用着也不安心,所以我才不要。”

听着是很合理的解释,但并没让孟弃宽心多少,他还难过着,于是保持低着头的姿势不说话。不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别的我没办法许诺你,但我答应你一定会陪你到孩子平安出生的那一天,万一你没能跳开这本书的原设定,咱们俩就一起走,互相照应着谁都不会孤单,如果你平安度过险境,到那时候我再怎样做选择就都了无牵挂了,孟弃,我希望你懂我,不希望你难过。”

王博远蹲在地上,侧仰着头看孟弃,说话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温和柔润雾气缭绕的温泉,但他眼底的执着浓成墨,却是直破云霄屹立不倒的高山。

半晌过后,孟弃鼻音浓重地对王博远说,“哥,你现在就进娱乐圈吧,我让任随一尽快安排你进他公司,我想大街小巷都贴满你的海报,还想千家万户都播放你的声音,我想让你红,红透这个世界!”

最近几天疯狂迷恋上一首歌,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歌名叫《偏向》,其中传唱度很高的几句歌词是:“我嫌弃你的偏向,会让我觉得有点丧,避开你流露出的锋芒,别跟我斤斤计较算旧账……”

差点儿没给我听死。

哭过之后,我就在想当孟弃、书中“孟弃”、王博远、祁运这四个人同时听这首歌的时候,谁会爱这首歌?文章过半,我有我的答案,不知道和你想的一样吗?

有些幼稚了哈,就当码字机疯了,别跟我斤斤计较算旧账了吧[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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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第 1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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