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李、李勉!”

宁泽殊惊呼出声,同时推拒着他过度的贴近。

“哥哥真聪明,光听声音就猜出来是我了。”李勉绿豆似的小眼里充满对宁泽殊的觊觎,停在腰间的手不安分地细细摩挲着,倏尔低头在他颈侧猛吸了口,陶醉道:“哥哥身上好香啊。”

“滚!放开我!”

“放开?我废了多大的力气,在哥哥身上花了多少的心思?”李勉语气充斥不满,眉头紧收。

无人的广袤山林成了他最好的作恶处,多日来的怨恼,难平的欲壑统统翻滚着,肆意喧嚣着,令他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丑恶的禽兽。

“我每日邀哥哥出来玩,卑躬屈膝奉承着你,就是等着跟你变亲近些,方便行事。好容易看到希望了,可你呢?说不搭理我了就不搭理我,你是有多高贵!”

宁泽殊越发没有力气,混沌的意识,麻木的手脚,让他清楚地认识到,那帕子的香味里大有问题。

只是不想李勉居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宁泽殊动手,何况宁泽殊还顶着“姜国公”的头衔。

“李勉,你放开我!你一个武安侯的小侯爷,行这种令人不齿的事,真不怕被人看见,捅到你父亲面前吗?!”

宁泽殊企图恫吓他,唤醒他一丝良知。

武安侯是出了名的凶悍,对自家这不成器的独子最是痛心疾首,平日里不是打就是骂,奈何李勉全都不听,依旧我行我素,跟宁泽殊同出一辙,但因为相貌平平,所以比宁泽殊更招人厌。

这都是宁泽殊从秋石那里打听来的,从前只当是个闲话,听着解闷,想不到此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李勉最怕他父亲,只要搬出来,总得让他忌惮三分。

谁知腰间的手却在他说出这话后猛地收紧,耳畔响起李勉痞兮兮的语声,“宁泽殊,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天天都跟谁混在一起?扬州哪个南风馆的老鸨不认识你!”

他环着宁泽殊,把人往树上带,从后摁着肩膀,用力抵在了粗糙的树干上。

拉扯间,宁泽殊墨发散了些,几柳子发丝飘落,滑过他凌乱的衣襟,看起来就像是被人蹂躏过一般。

李勉急促的话音在背后响起,“你为了明若寒,把府上的小倌遣散了不说,还该换行头,装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恶心嘴脸,实际骨头里都烂透了!”

肥硕的身躯急不可耐地靠上去,深摁住宁泽殊的后背,在他耳边腻乎粗喘,“你和那些小倌都怎么弄的?嗯?”

说到此,李勉突然愤怒起来,狠狠使了劲,抓着宁泽殊的肩头,把他往树上撞,“都不举了,还成天到处招摇,你这幅身子就欠让人弄!”

话罢,肥胖的手掌朝着宁泽殊微敞的领口而去,逐渐发亮的眸光充斥贪婪,**写实凝汇在他眼底。

李勉深吞了口口水,舌尖舔动下唇,肖想了许久的美妙身体就要委身在自己之下。

光是想想那画面,全身的血液就躁动起来,兴奋直冲天灵,眼前白晕晕的一片。

这时怀中的人突然也不挣扎了,仿佛认命了般,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

李勉以为他是接受自己了,神情刹那转变,狂喜之下兼有零星几许柔情,激动地急道:“哥哥,我会很温柔的,你相信我。”

扑棱!几只飞鸟扑扇着翅羽飞远。

明若寒坐在马背上,抬头望了眼飞鸟离去的方向,再回落眸光,看着一无所有的林道。

浓色的剑眉微蹙,眸梢流露疑惑,意外竟然仍未寻到宁泽殊的踪迹。

虽说告知他的那话确实只是调走他的托词,但明若寒早算好了,以他的脚程,定是走不了太远。

只是没想到,到了预想之地,仍没看到那人的身影。

绕过林间的眸光锋锐,明若寒端坐于马背上,扫视树林,细致观察方向,思索宁泽殊可能会走到哪里。

正此时,几声不同寻常的轻响骤然传来,明若寒眼眉压低,猛地腾身而起。

下一秒,一线寒光刺进,尖锐穿过他刚才的位置,刺过虚无。

铮!没入背后的树干中。

骏马受了惊吓,嘶鸣一声,撩开四蹄,即刻跑了。

一路烟尘腾飞,尘雾消散之初,明若寒从空中旋身落地,周围四个方向同时闪现出数人,大约有七八人,穿着同样的服制。

是围场仆从的打扮。

面对眼前危机,明若寒神色巍然不动,冷静地扫了这几人一眼,给出定论,“有人派你们来刺杀我,但又要伪装成围场的下人,说明身份不想被人知道,尤其是我,该是我认识之人。”

刺客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握紧了掌心的长刀。

跟着有人吼道:“废话少说,今日就送你归西!”

一声即出,刺客们二话不说,提剑就围了上去,带了必杀的气势,凌乱的刀势从四面八方将手无兵刃的明若寒团团围住。

眼看刀刃即将劈至面门,明若寒身形仍然不动,甚至没有要躲的意思。

刺客们势在必得,每个人劈下的刀势都下了死手。

突然,站立在刀影劈落之下的人身形一动,却是伸出手掌,掌心朝上,速度飞快地抬掌而上,掌心劈在正前刺客握刀的拳心上。

被打中的刺客只觉手掌顿时麻了,五指脱力,手中武器瞬间掉落,被等在其下的五指接住。

明若寒旋即握紧长刀,面对斜里来的刀刃,仰面矮身,单脚踏地,另外一脚踹中刺客的胸口。

起身时,再挑长刀,趁隙旋身而起,轻轻松松从刺客们的包围中脱离。

刺客们气急败坏地寻着他追去,明若寒一甩长刀,立身时宛若不可攀越的高山,令人望而生畏。

“我已经开始好奇了,谁会花这么大价钱请江湖上的人来刺杀我,在他眼里我的命居然这么值钱,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他说着,唇角微微漾开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细看之下,布满寒意。

“你们今日铁了心要我的命,但我的命却不是那么好拿的。”

明若寒横过夺来的长刀,指腹徐徐摩擦寒凉的刃身,清楚映出他些许发红的眼底,其下按耐着隐隐的疯动。

他吐出口热气,刃身一翻,眼皮抬起,寒意顿生的双瞳射向对面几人,其中蕴含着深切的杀意。

“来,看看我们谁会先死。”

惊鸟扑腾着飞离,路过树林时,几声不同寻常的喘息透过。

身躯肥胖的李勉压在瘦弱的宁泽殊身上,激烈地喘息着,光是看到那曲线漂亮的细白瘦颈,已经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都在冲动,不由对即将看到的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感到头晕眼花。

急不可耐地加快了伸手的速度,然而手指刚碰上宁泽殊的领口,一道白光骤然闪过,在李勉失魂的眸中一转消失。

下一刻利刃刺破皮肉,深入骨头的闷声骤响,噗嗤!

“啊!!!”

李勉口中发出如杀猪般的巨大惨叫,嘶嚎着跌倒,向后跳了两步,直接绊倒在地上,摸着大腿在地上左右打滚。

“啊啊啊啊!我的腿!”他撕心裂肺地喊着,嗓子都要吼破了。

只见他大腿上插着把精致的匕首,深深刺入,力道之深,只露了个刀柄在外面,刃尖部分尽数没入。

“我的腿!我的腿啊!”

在李勉难听的尖叫声中,无声无息趴在树上的宁泽殊撑着树干慢转回身,深缓出口气,眼神冷淡地扫了眼地上不停打滚哭喊的人。

然而垂下的手掌却在不停发抖,第一次做出伤害人的行为,宁泽殊心慌不已。

匕首是自那日裴寂不请自来登上马车后,宁泽殊专门从库房里挑了把,装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只待个合适的机会,遇到野猪的时候他没用,是因为觉得以他一人之力,就算是拼尽全力,恐怕也伤不了那野猪半分,是以没有贸然使用匕首。

但李勉就不同了,他色急上头,总有疏漏,宁泽殊耐心等待,等时机来到之时,利索抽出匕首,使了眼下能用的十足十的气力,一击刺中李勉的大腿。

为的就是令他丧失行走能力。

宁泽殊看他躺在地上打滚,也不多逗留,立马拼着残余的气力转身离开。

等再听不到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他才渐渐停下脚步,双膝发软,背靠在树上,缓缓坐倒。

如劫后余生般,宁泽殊额顶冒出大量的汗珠,发丝湿透,贴在苍白发青的脸上。

他喘着又重又沉的呼吸,想起刚才的一幕幕,胃中顿时一阵翻江倒海,推挤着涌上来。

奈何他什么都没吃,根本吐不出来东西,只能捂着唇干呕。

一阵折腾,又消耗了大半本就剩得不多的气力,累得心力交瘁,更忍不住想发笑。

有人穿书穿成他这个样子吗?

被自己最喜欢的配角厌恶不说,还被各种人觊觎,就像是存在本身便是原罪,不论他如何做,都不会改变什么。

真难啊,在现世不被人喜欢也就罢了,到了这里,还活得这么艰难。

宁泽殊苦笑着摇头,猛地抬起手掌,顾不得脏污,盖住自己的脸,强撑着不想哭的。

可喉头酸涩冲涌,眼圈被心酸烘得热乎乎的,宛若江水决堤般,委屈的心绪一并随着泪水倾泻。

怎么会有人活得如他这样失败。

宁泽殊倔强地用手盖住脸,只任泪水顺着指尖的缝隙流出。

寂静的林中响起若有似无的抽泣声,好一阵,渐渐平息。

山风吹过,一棵参天的树下靠着个形容狼狈的男子,面容几许灰污,双眼阖着,睫羽不时动颤,眼角泪痕清晰,呼吸深深,撩动他脸侧散落的发丝。

宁泽殊在梦中梦到了光怪陆离的事情,半梦半醒间,听见模糊的谈话声。

“跑哪儿去了?”

“他受了伤,绝对跑不远,肯定在这附近。”

谁?他们要找谁?

宁泽殊慢慢睁开眼,意识复苏,传入耳中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有人咬着凶狠的字节,“必须杀了明若寒,不能让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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