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吸了又如何！你管不着！”仲祁说道。
江烨华卡着门不让他关上，仲祁甩手不挡往屋里走，两人将门掩上跟着一起进去，屋内没见有关任何五石散的影子，只有叠成山的书卷和临摹的字画。
乔漠看着墙上的字画，他不是很懂这些但看着挺有诗意，不愧是古人。
江烨华看着他，眸色深邃，语气坚定道，“你学术并不差，甚至有可能进举，为何要吸食五石散售卖曼陀罗？”
仲祁闻言嗤笑，眼眸变得寒冷，“进举？你以为我不想？我考了十年，每年都差临门一脚就给我踹出去！到底是我真的差，还是那些考官有所包庇！”
两人站在他面前不语，江烨华懂这个感受，他也是考了很久，幸运的是自己努力没有白费，他自然明白考官会有贪念有所包庇，可无人去打这一棒。
乔漠无权发言，他连本地人都不是还是让江烨华说吧。
“科举我会想办法还给天下学士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江烨华语气坚定道，“如今可愿意告诉我是何人给你曼陀罗，那人是谁？”
“你说真的？”仲祁眼中微睁，像是听岔再次确认道。
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有人会去改变，他想着自己考上甚至爬的够高，为寒门子弟铺路，还天下一个公平公正的科举。
乔漠也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江烨华要做明国开创第一人吗？
可他也只是大理寺卿怎么干涉的了科举和朝政，他的任务从来都是破案还天下一个清白。
“可你只是大理寺少卿，你改变不了。”乔漠不是打击他，这是事实，他在陈述事实不想让对方做着美梦，有一天梦醒了终会疯魔。
“信我吗？”江烨华看着他说道，眼神坚定。
“我信。”
乔漠和他对视，他能看出对方的认真，甚至真的想改变。若这条路没有人支持江烨华，当梦破碎那一天，他被世人笑话，那自己便是他的后盾。
江烨华唇角微扬道，“那就足够了。”
乔漠转过头对仲祁说道，“少卿都说替你讨公道，五石散就别吸了，好好备考今年定能考上。”
仲祁点点头将曼陀罗的事告知他们就当回报了，“曼陀罗我没有，是有个人和我说只要我大肆宣扬就能有银两，你们也看见了读书人最差的便是银两。”
“那人是谁？”乔漠问道。
仲祁摇摇头说道，“我不知，他带着面具，但我知曼陀罗毒在何人手上售卖。”
两人闻言一喜看着他，就算不知面具人是谁，但与曼陀罗定然是脱不了关系！
“那人在哪，叫什么？”乔漠问道。
仲祁说道，“就在这条巷子里，我隔……”
“阿祁！我进来了！”
屋外传来爽朗的声音，两人一脸疑惑朝门外探头，走进来穿着黑袍面目轮廓分明，五官精致而忧郁的男子。
乔漠看着他的脸，这人看着不像个好人啊，扭头看向仲祁想让对方解释。
“阿祁……”男子脚步顿住看着屋内的两人，对仲祁说，“有人啊。”
仲祁站起身说道，“他就是售卖曼陀罗的人，是药师也是毒师，住我隔壁叫涂钦。”
“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乔漠这才明白，省力了！都不用他们去找，已经送上门来了。江烨华见他要跑就上前把他抓住押到仲祁面前。
“仲祁！你背叛我！”涂钦眼神阴郁道。
江烨华问道，“曼陀罗毒是你卖给面具人的？”
涂钦闻言一笑点头懒散道，“是啊，我是药师，有曼陀罗也正常吧，给了银两便是上帝，要什么我不能给？”
“那你就是帮凶喽？何处买的曼陀罗毒。”乔漠直接将罪名给他扣上，让人一激动就给自己解释撇清关系。
没想到涂钦像是一点也不怕，眼中更多的疯狂，他嗤笑道，“帮凶？我给的剂量可只够麻醉，甚至不能完全屏蔽痛感，这还是帮凶？大理寺这是急的随便找人顶罪吗？”
江烨华没回答他的话，就算找不到凶手，他也不会让无辜之人去顶罪。
“好，那曼陀罗毒呢？南云郡可不产曼陀罗。”江烨华说道。
曼陀罗只在蕃国生长除非背后之人还与蕃国有勾当。
涂钦闻言眼眸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讨价还价道，“我告知于你们，就可以放了我吗？”
江烨华颔首，毕竟这人既没有给出大量的曼陀罗毒，只是正常剂量，根本抓不了他，钻了大明律法的空子。
“先说。”乔漠说道。
涂钦点点头，坏笑道，“我是个商人，消息也是要交易的。”
他不仅是药毒双修更是商人，当然是不会放过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东西。
“放了你还不够？不然进牢里花吧。”乔漠没好气道，哪有这样得寸进尺的。
江烨华押着对方不让他动弹，仲祁劝道，“涂钦别闹了。”
“宝贝，我们的账我等一下跟你算。”涂钦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笑容。
乔漠真是听了个大秘密啊，此人可真是脸皮厚什么话都往外蹦不把门。
“现在可是你们要消息，没银两还想从我这买消息？做梦呢，放了我是你们已经答应过我，这是两码事。”
乔漠还要说什么，江烨华把一块银元宝扔他面前说道，“说。”
“这就对了！”涂钦笑道，毫不犹豫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我在码头和那些务工最低价买来的，他们经常从货船上顺东西以低价出售，很多人都从他们手上买。”
乔漠看着他掉进钱眼子似的，想想也是那么喜欢银两，当然是喜欢贪小便宜，能低价买到怎会愿意高价买，那不是成大冤种了。
江烨华问道，“他们售卖这些应当每次都不一样，有人专门拿曼陀罗售卖给你。”
“大人真是聪明啊！”涂钦毫不吝色的夸道。
“是何人？”乔漠问道。
“你们专门找蕃国运输的那一班船，找到一个刀疤脸，那人就是你们要找到的人。”涂钦说道，又动了动肩膀，“可以松手了吗？不然我动手了。”
江烨华将他放了，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涂钦也就知道这么多。
“两位慢走，不送。”涂钦挥手微笑道。
两人走后涂钦的脸色就变了，此刻虽带着笑容却也让仲祁感到一阵颤栗。
涂钦弯腰捡起元宝，吹了吹擦干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元宝，一步步逼近对仲祁邪笑道，“能耐了？都出卖我了？”
仲祁退到床沿对方还在逼近，将他推倒欺身压了上来，仲祁眼眸慌乱解释道，“可我明年可以考上。”
“书呆子，那你就把我卖了啊？”涂钦叼着他的耳垂说道，“你不是要与我一起堕落，如今愿意爬起来了？”
仲祁眼眸含泪道，“可我想考，在试最后一次。”
“好啊，让你在飞一次。”涂钦闻言轻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耳朵，让对方一阵苏麻，“把元宝塞进去惩罚你好不好。”
“不好……唔……”仲祁摇头带着哭腔道。
涂钦将人的唇瓣封住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他一定会让仲祁今夜飞起来，让这个人以后在也忘不掉自己。
正午的阳光刺眼又热烈，乔漠额头已经渗出细汗，他拿袖子抹了下又忍不住思考，“卜介为什么会死？他知道远远不止说的那么多。”
江烨华颔首道，反问道，“昨日的作案手法，你觉得是画像上的哪一个人？”
“哪一个人？”乔漠沉思片刻，若是屠夫一定会砍指，可昨夜并没有但有缝嘴，缝嘴应当是两人都会。
只是昨夜那样癫狂的手法应当是另一个人，外加上卜介知道真相一事，他眼眸一亮，江烨华一问，简直是提醒了自己让他再次回想起来全部的细节！
“少卿！你真聪明！”乔漠夸奖道，眼眸一转提问对方，“你也知道是谁吗？”
江烨华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根据你的分析想了下，主要是你厉害，不是废柴了。”
“那当然，我可是要过考核的！”乔漠暗自欣喜自己可算不是废柴，让他们刮目相看了。
江烨华将自己所想说出来，语气平静道，“卜介既然知道真相那楚明霁就不会杀而是会保住他。”
乔漠点点头，他们两个想到一起去了！还是多亏了那日膳房的一顿分析猛如虎才能有如此结果！
“楚明霁应当还不知道此事，收养的那个人瞒住了他将冤案进行到底，昨夜丑时是那人自己来，没带任何人！”乔漠神色喜悦，越说越快越激动。
这种发现真相的感觉让两人都很有成就感，虽然他们不知道楚家内部到底如何，也不知道云娘和卜介是什么关系到底知道什么真相。
但两人与冤案有关，收养之人就是要他们全部死了也要将楚明霁利用到底。
“少卿，我们此刻回大理寺还是去码头？”乔漠问道，他也不知道码头在哪里。
他望向天空，刺眼的太阳让他不自觉的眯起来，正直午时此刻务工正直休息他们去找人刚刚好。
“去码头。”江烨华淡淡道。
感谢观阅~
乔漠:大中午的好晒啊，肚肚好饿，少卿还不管饭（可怜巴巴）
江烨华:……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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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曼陀罗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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