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考察员指着山壁上被凿开的洞穴道,“我们在里面挖出一条隧道,然后先下挖去,由此得到了这块矿石,并且用仪器设备测量了矿床的深度。”
李长镇扶着洞穴口朝里面看去,随着里面放置的几个灯光看去,发现果然如此。
李长镇想起教授通讯时跟他说的话,教授说他是绝对了解相信自己学生的水平,也相信他们的品行,只是希望能够由他来将这项发现来汇报。
教授相信他的学生,李长镇当然也相信教授,但是毕竟事关重大,李长镇还是想要自己亲自前往看上一看。
王考察员见李长镇就要进入洞穴,大概是之前李长镇摔倒的事情吓到了他,连忙道:““让我们陪你进去吧,免得你碰到什么。”
李长镇自然也不会拒绝,于是便由王考察员领着他进去了。
进入洞穴后,狭隘逼仄的感觉压身而来,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仪器,有些已经闲置,有些还在运作,另一个角落则放在采集上来的矿石样本。
见李长镇目光停在设备上,王考察员以为他对这些感兴趣,于是便开始指着这些仪器一个个介绍起来。
原本李长镇对于这些东西确实有所好奇,但是王考察员一上来就开始说各种专业名词后,李长镇便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进来。
王考察员对矿石如数家珍,已开始便是滔滔不绝。
外面冯珲和张考察员静静地等待。
忽然间便发现风力似乎变大了,天从东北方向变成一片乌云。
冯珲心中升起一阵不安,张考察员见到远处这幅景象,脸色一变道:“怎么回事,明明昨天天气预报说晴天的,怎么突然变了天?”
闻言,冯珲焦急问道:“会下雨吗?”
张考察员眉头紧皱,道:“大概率会,而且很有可能是大雨。我们要赶快把他们叫出来,回到家了里。”
说完便一头转进洞穴里,朝里面大喊道:“快出来了,外面要下大雨了,”
王考察员立刻停下来自己的长篇大论,道:“好,我们马上出来。”
等到李长镇两人从里面出来时,外面的乌云已经以黑云压城的气势向这里又靠近了一大截。
李长镇见状也同冯珲张考察员一般露出担忧,只有王考察员依旧安慰道:“没事的,山里的天气多变是很正常的,只要我们赶快回到房子里就行,幸好房子离这里并不远。”
眼见着大雨将至,四人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悠闲,皆是脚步匆忙地赶往王张两人暂住的房子,等到四人刚刚进屋坐下,便听见屋外倾盆的雨声。
王考察员捋捋气,胆颤道:“这雨也太大太突然了吧,差点我们就要淋成落汤鸡。”
张考察员给大家热了壶开水,然后分别倒给了四人。
这是李长镇忽然想起司机师傅向王张两人问道,王考察员道:“放心吧,司机他就是山上的人,我们走时他就先回家歇息了。”
闻言,李长镇这才放心下来,从窗户朝外看去,黄豆般的大雨滴哔哩啪啦的落在地上,整个世界都被蒙在雨幕之中,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岛倒像是风暴中摇晃的小船。
一场大雨,天地都变得模糊。
冯珲听着雨声,语气中不免带着了些忧虑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张考察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是一般这种急雨,都不会下太长时间,甚至有可能十几分钟就停了,不过也不排除下上一夜的可能性。”
冯珲闻言也不再说什么,但还是想要联系外面,得知点信息,忍不住问道:“你们这里就没有的电话,或者收音机吗?”
王考察员道:“电话没有,收音机倒是有,只是这里一下雨就信号不好。”
不过王考察员依旧将收音机拿出试了试,果然如他所言没有信号。
冯珲也只好无奈地期盼到这场雨能够下短一点,不然恐怕他们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而且雨一旦下大,下山的路也会比平时更加危险。
但是天不遂人愿,这雨除去比刚下时小了一点外,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原本入秋之后,天黑的就早,再加上阴雨,不过才五点就仿佛已经天黑了一般。
冯珲这是已经彻底放弃了今晚能够下山回家的念想,准备好在这里过夜的思想。
王考察员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道:“看了今天我们就只能够将就一夜了,屋里只有两张床,我们只能两人一张了。你们要不来看一下要睡哪张?”
冯珲李长镇跟着王考察员看了两个房间,但是这里毕竟是两个人的临时住所,而且两人也不是来度假的,整日里都是在大山里,两人自己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冯珲看完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但冯珲看向身旁的李长镇。
虽然他不说,脸上也不显,但是冯珲却依旧能从他身上感觉到浓浓的排斥。
李长镇当然不是嫌弃谁,尤其还是这种突发情况,别人让出来的床,但是他从小到大都不习惯使用别人的东西,而且床在他看来已经完全可以被归于私人物品的行列,他自己就更不愿意。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李长镇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正要开口同意,突然听见冯珲冷不丁地出声道:“两位有没有刚洗过床单被罩,我有点洁癖。”
王考察员一愣,看了眼屋里的床单被罩,确实是有点不讲究,连忙道:“有,有,我来帮你们换吧。”
冯珲道:“没事,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换就好了。”
王张两位考察员去到了一张床,冯珲将床单被罩弄好之后,才拍了拍招呼李长镇上床。
李长镇看眼前床上的男人,心中不由得翻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点不敢上前,但是却和刚才的排斥完全不同。
冯珲见李长镇依旧没有上床的想法,心中无奈叹息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太愿意,但是现在也只能我们两个将就一夜了。”
闻言,李长镇不由得皱眉,腹诽道:“他这说的跟我是什么不识大体,任性妄为的小孩一样。”
冯珲见李长镇还在站着,不由得问道:“你是想要和其他两人睡在一起吗?”
闻言,李长镇眼神微变,迈步走向床道:“当然不要。”
冯珲见李长镇终于要上床了,心里不由得叹口气,自己之前怎么发现李长镇还有点公主病。
只是李长镇来到床前,又定住了,冯珲看向李长镇,眼神中无奈中略带疑惑,似乎再问又怎么了?
李长镇撞上冯珲的眼神,心里也多少心虚,他也觉得今天的自己似乎有点事多,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说:“冯珲,你能不能今天别把衣服脱完,当然我也不会。”
冯珲点了点头,心想还以为什么事,即便李长镇他不说自己也不是那种随便就在别人面前裸露的人啊。
得到冯珲的回应,李长镇才终于放下心来,脱了外衣后躺进了被窝里,冯珲也紧跟其后。
刚躺下李长镇就发现自己还是有些过于乐观了,这张床原本就是单人床,冯珲和李长镇两人当上去后无可避免的紧挨在一起,由于两人皆平躺着,实在是过于憋屈,两人只好侧躺着睡。
冯珲今天穿的是一件卫衣,不算薄,但是李长镇根本不敢往后依靠,轻轻一碰他就能感觉到冯珲身上因为锻炼而有的肌肉,以及里面蕴涵着的热量和能量,带动着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
他更不敢翻身,面对面的话只怕会更加尴尬。
而躺在另一侧的冯珲却全然不知自己枕边人的想法,只是在脑中盘算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李长镇说自己只是受人之托才来这里帮忙,但是冯珲却不相信,只是不知道李长镇今天带着他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如果像王考察员所说,这个国家的铁矿稀缺,大量依赖进口,那么这个富铁矿的发现绝对是一个重要的事情,之于这个国家绝对是大功一件,而李长镇在这中间一定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而且……冯珲觉得今天李长镇似乎提起了好多次自己的大学,看似闲聊,但是冯珲总觉得里面透露一丝提点的意味。
他是一个被杜瓦安排到这里的人。
在一片昏暗中,冯珲的目光落在李长镇的侧脸上,他是想我将这个消息告诉杜瓦吗?
……
李长镇被冯珲的目光看得发慌,心里竟浮现出一丝恼怒,这家伙不睡觉看看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久,冯珲终于收敛了眼神,合目入睡后,李长镇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
外面的雨声依旧磅礴,夜已入深,没有了冯珲转移他的注意力,李长镇竟感觉到一丝凉意,不自觉在被窝里蜷缩住身体,李长镇怀疑是不是窗户没关,但下床检查了一下发现窗户已经关上了,但是窗户上的玻璃却不知怎么破了一个角,冷风从中穿过吹向屋中。
李长镇抹黑找了一圈,也没能发现什么能够遮挡窗户的东西,只好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忙碌了一整天,李长镇也实在是累了,即便有些冷也抵挡住困意,陷入了梦乡。
只是没有了清醒的意识,身体便遵循最原始的本能,感到冷时便向身边的热源靠近,不自觉地身体后移靠在冯珲的怀里。
……
冯珲感觉到有人在朝自己靠近,多年的警惕让他瞬间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是李长镇时才放松神经,看见李长镇略显蜷缩的身形,冯珲意识到也许是他感到冷了,于是捞出自己的大衣外套铺在李长镇身上后又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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