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没有监控,只有一只监察类原始种的幼崽,因为没有长成,原杪杪注意一下躲开它的视线还是不太难的。
她趁着所有人忙碌的空挡,偷偷地潜到了二楼。
一楼的地形她已经摸得很清楚,来二楼只是顺便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二楼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卧房和娱乐室,半掩着门,原杪杪一推就能看清楚里面的样貌。
只有走廊尽头有个紧锁着门的房间。
她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此刻里面是没有人的。
没有人就偷听不到什么讲话。
楼下人来人往,她也不能弄暴力拆卸这一套。
原杪杪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在派对举行的时候行动。
到时她在客厅中服务,刻意点总能经过每个人的身边,她就趁机把窃听器安装到他们的衣服上。
这种新型窃听器有自动感应系统,能在识别过附着人的身体特征后,激活系统,模拟成细小的螨虫爬到头发上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不怕水不怕电,要是不被发现,能坚持一辈子不断电持续录音。
在激活之前,这就是个毫无作用的金属粒子。
堪称间谍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
下楼前,原杪杪最后又用头上的细长发卡捅了捅门锁,确定她不能拥有无师自通的开锁天赋后只能站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垫着脚走到楼梯旁,半蹲下朝一楼看去。
她得要确保楼下没人注意到这个方向时,寻找到一个不会被人撞见的空隙溜下去。
“你是什么人?”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
语气单调平缓,没有什么情绪。
原杪杪却觉得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降了好几度。
她僵直着脊背一动不动,心脏节奏都跳得比平时快了一些。
一秒、两秒。
身后人脚步轻抬,走过地毯时发出的声音极其细微。
一步、两步、三步。
原杪杪默数着,在对方伸过手来时猛地无声弹跳而起,然后在半空中转身——
她掏出口袋里的一把面粉,对着来人的眼睛精准地撒了过去,并在落下时捂住了他的嘴巴。
两人倒在柔软的地板上,只发出了极小声的响动。
被原杪杪刻意磨短的指甲抵在男人的下颚,她的指节有力地捏着他的喉咙,只要她稍稍一用力,男人就能够立刻一命归西。
原杪杪的双腿分开跪在男人的手腕上,以防他启动她不知道的报警系统,在确保对方绝不会有什么反抗的空间后,她才瞥了男人的脸一眼。
那是一张很出色的脸庞,拥有比女生还秀气的五官和比冰山还冷淡的气质,银灰色的短发,以及被面粉袭击后紧闭着的漂亮双眼。
美男在前,原杪杪不为所动,她只是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低下头对着男人的耳廓说道:“你敢发出一点声音,我就杀了你。”
原杪杪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从三楼走下的男人。
只是他走路很轻,台阶上又铺了地毯,所以在原杪杪能察觉到时已经阻止不了他看见自己了。
在对方的视线中逃走,很难保证他不大声叫来保镖或者呼唤来原始种捕捉她。
选择对抗,距离太远原杪杪无法在瞬间控制住他,对方百分百也会闹出动静引人过来。
但如果她假装没有察觉异常的话,他说不定就会走过来亲自抓她的现行。
两个人在一米以内,以她的速度,就能掌握局势。
原杪杪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事情也正如她料想的那样。
男人抿着嘴,原本平静无波的眉毛也皱了起来。
他试图挣扎,却发现手腕完全无法动弹,原杪杪的身体力量不是他所能抗衡的。
原杪杪掌心感受到男人的体温迅速下降。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原杪杪立刻改变手指握住的位置,在男人变成“烂泥”前扼住了他新的咽喉。
原桁告诉过她,虫星人能够改变形态,可大部分只能在原始虫态和人类形态或者基因中原本就存在的其他外星人形态中改变,能变成无具体形态的泥状物质的进化种不多。
这需要很高的天赋。
原桁是一个,他把那种形态的命门告诉了原杪杪。
那是个相较于人类咽喉而言更加危险的位置。
只要原杪杪稍微用的力道大一些,他的心脏就会和这个命门一起碎裂。
男人变回人类的状态,脸上蔓延出一片的红色。
手腕和双腿也不需要原杪杪再抵住,无力地垂落在了地上。
昂贵精致的服饰和脸庞上都染上了面粉,他蹙起的眉毛却舒展开来。
男人晕了过去。
原杪杪用身上的围裙擦干净手,站了起来,接着刚刚的事情继续。
不一会儿,她便毫无破绽地重新混入了忙碌的女佣群中。
没有任何人发现她曾经上过楼。
也没有人发现楼上的异常。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水池旁,洗掉了裙兜里的面粉残渣。
昨晚她不甘于自己的甜点手艺一朝全无,半夜复习步骤到凌晨两三点,瞌睡虫来袭,脑子一懵,就把要抓到碗里的面粉塞进了口袋里,还把胡椒粉错认成糖粉调了进去,今早过来时也忘记弄掉了。
那个人指不定以为她撒的是石灰粉之类的,眼睛都红了一片也睁不开。
原杪杪擦干湿漉漉的口袋回到客厅时,所有的女佣和男佣都站成了一排。
主管看见她,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站过去。
等她站好后,主管站在她身前,大嘴一张就喷了一滴口水到她的脸上。
“是谁!”
“胆大包天,敢在二楼行刺王子殿下!”
“不要命了?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自己站出来!”
“……”
他的大嗓门吵得原杪杪头都刺痛了一下。
这主管不是脑子有问题么?一边说人家不要命了一边让人主动承认,怎么的,上赶着去死?
等等!
他刚刚说什么?
行刺王子殿下?
那个人居然是王子……
真够倒霉的——难得参加一次堂弟的宴会,就被她给打了,嗯,也没有打,就是掐了一下脖子。
反正证据都销毁了,原杪杪有恃无恐地放松了站立的姿势,以稍息的状态略低着头,对主管那不断输出的话语充耳不闻。
耳边嗡嗡的,像是有虫子在叫。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原杪杪的身上,她有点昏昏欲睡。
忽然,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插了进来。
“甲十,住嘴。”
不高不低的语调,冷淡中还带着点傲慢。
喋喋不休的虫鸣停止。
安静的客厅中,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原杪杪抬起头,看见了一个被前呼后拥着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有一头充满了艺术家气息的及肩短发,好看的脸上流露出的傲慢与自大极强地加重了他五官的艳丽感。
银灰色的头发再加上脸,他竟然与刚才那位艾铎殿下的长相有六七分相似。
原杪杪无意中与他对视了一眼,突然觉得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到底熟悉在哪里呢?
声音和长相都和艾铎很像。
可即便如此,原杪杪想,她也不该有这种熟悉到好像刻在记忆深处的感觉。
她今天是第一次看见艾铎。
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在艾钧走近时低下了头,战战兢兢地叫道:“艾钧殿下。”
原杪杪思考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艾钧缓慢地靠近,最终在她的身前停下了脚步。
原杪杪下意识地盯着他的脸瞧。
在看到他的眼睛时,她猛地意识到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
他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仿佛比夏日阳光下的绿叶还要灿烂鲜艳。
他的眼睛和原桁很像。
只是颜色要浅一些。
头发的颜色倒是深了点。
但气质,是截然不同的。
原桁像冷冽又美丽的,遥不可及的星河。
这位艾钧殿下嘛,就像是玫瑰园里最耀眼的一朵玫瑰。
再等等!
原杪杪脑子转了几圈,里面的毛线都缠在了一起,隐约中她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真相。
艾铎和艾钧是堂兄弟,长得像很正常,毕竟他们的父亲是亲兄弟,而原桁呢,跟他们的相似度差了一个档次,那是不是说明他可能是他们的堂堂兄弟?
也就是他是皇帝堂兄弟或者堂姐的孩子?
那样的话,她的调查范围就能再缩小一点了。
至少可以把艾珹亲王的八个孩子都给排除掉。
不过这个排除法会不会过于草率了?
还是算了。
原杪杪出神地想着,要想干好一件事,决不能自以为是自作聪明,要脚踏实地一步步调查。
……
“放肆。”
“谁允许你直视本殿下的?”
漫不经心的斥责从头顶处传来。
原杪杪仰着头还没回过神,一旁的主管便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拉着原杪杪跪在了地上。
行动间还有点连滚带爬。
他压着原杪杪的脖子,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道:“殿下,请您饶恕……她、她不懂事,我这就处罚她。”
原杪杪无语地斜眼看了他一眼,什么鬼,她什么都没做啊就要惩罚她?惩罚就算了,要是敢把她开除了,她保证要他三倍返还她的贿赂金,还要套头暴打他一顿!
艾钧摆了摆手,“罢了,近日本殿下心情好,就不与你们计较。”
心情好?堂哥都在自己家被打晕了还能心情好。原杪杪差点笑出声来。
“不过,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心情不好的事。”
他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最好别被我抓出来,不然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他转头吩咐一旁的人,“去把乙三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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