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服气,对于算力高的系统他十分尊重【系统你非常智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编号吗?】
【我叫MAX,但请您不要试图跟我套近乎,因为您不是我本次穿书旅程的宿主,女主才是。】MAX答道。
【女主明明是书里的人,你作为系统怎么会绑定她,难道有人雇佣了你?】正常来说,系统不是应该都绑定穿越者么,这次怎么反过来,被书中女主绑定,这是一直都让叶泽非常不解的地方,如今好不容易系统有回应,他立刻抓紧询问。
【不,能,说。】
【那苏明卿昨日喂我的毒药是真的毒药吗?】叶泽睡了一晚上后感觉并无异样,根据一名程序员的逻辑直觉,既然现在他还对苏明卿有用,她不应该对自己下手。
【不,知,道。】
【Max你真的很牛,名字也很好听,你是我生平所见算力最高,逻辑最严谨的系统。】叶泽生怕系统再次沉默,立刻送上彩虹屁【三天后我逃跑成功并活的身体倍棒的概率你一定也算出来了吧,是多少?】
耳边嗡嗡一阵作响,原本冰冷的机械音多了一丝欢快【百分之七十。】
呼——叶泽松了口气,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率都值得赌一把,何况他逃离的胜算更大。
【亲爱的MAX大神,你是根据什么测算的结果,苏明卿的性格?我的计划可行性,还是别的什么?如果我为了逃跑而误伤她,会激活你神兵天降帮助她吗?】
探听越多逻辑细节,越有利于他掌握此地剧情规则,还有系统可插手的空间。
MAX【测算依据的是所有此空间中人的行动线,以及每个人物的性格特征。但人类情绪多变,很多情况下是无法用数据推断,一个人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同习惯,但只要有一次灵光乍现的逆反,都会导致意外发生。】
【同理,百分之三十的失败率,放到你身上,就是百分之百。同时根据本系统测算,另外百分之七十的概率,你有可能被......】
MAX说到此处突然卡顿,叶泽等了好久,十分无语的发现系统又沉默了。
他只得重新躺回床上,翻个身继续睡觉。
我命由我不由天,作为一个程序员他更相信算法,打定的主意绝不会更改。
......
三日后的黎明时分,叶泽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他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常嬷嬷在库房失火的第二日必然得出谷采办,她一旦出谷,为了等那虫蜕没有五日不能回来。
现在淳谷是他叶泽的天下,那帮下人们没了常嬷嬷当主心骨,不敢不听他的话。
叶泽很快穿戴好之前藏起的小厮服,趁侍女们都还没入屋又往身上裹了一层太女常服,虽里三层外三层,却比平日胖不了多少。
之后叶泽催着下人们伺候他洗脸梳头,飞快用完早膳,便以需要独处呼吸自由空气为由,又将自己反锁进废园中。
下人们这几月已经习惯“皇太女”三五不时要把自己关一关的怪癖,又加上常嬷嬷不在,乐的不用服侍,各自散去。
叶泽在门缝上趴了一会儿,见果然再没人盯他,这才回头来到山壁枯藤后鼓捣一阵,进了密道。
约莫两柱香后,他再次成功躲进了东宫御辇的点心柜子。没一会儿抬轿的哑仆们就陆续来到院内,抬起御辇便出了角门。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分秒不差,比以前哪一次偷溜出来都顺利。
叶泽按捺住欢喜,告诫自己只有逃出东华门才算成功,屏气凝神缩在柜中动也不动,在心中默默计算时间。
一炷香,两柱香,三炷香......
随着时间推移,御辇竟一直摇摇晃晃不曾停下。
不对劲!
天光逐渐放亮,传入御辇中的不再只有哑仆们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隔着一层木板,小贩们的叫卖声,开门声,车轮声,马蹄儿声......各色嘈杂的人声和脚步依次传来。
这是跟肃静皇宫完全两样的动静,反而像是来到刚刚苏醒的清晨大街上。
难道,他此刻已经跟随东宫的御辇出了宫?
叶泽惊疑不定,虽不知这趟是福是祸,但既然已经出了宫,当然更方便逃跑。如果他现在跳出去,不知能有几成胜算?
估摸着御辇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叶泽索性打开柜门,从里面小心翼翼爬出,一屁股坐上软垫瞬间将那具皇太女木偶挤到一边。
“对不起,但请别盯着老子。”面对着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偶人脸,微感不适的叶泽伸手就将“木偶人”脸颊往旁边一推,想要让木偶人侧过脸去。
谁料这一下也不知是太用力还是木偶人本身太脆弱,偶人颈部竟传出咯嘣一声轻响,下一秒,那头颅就歪在叶泽肩头,偶人连接头跟颈轴承竟然断了。
叶泽:!!!
手忙脚乱的抱住偶人差点滚落的头颅,叶泽试着将它重新按回去,可连接轴承之间的铁钉很难楔,叶泽试着用指甲拧了两下,完全不动。
淦!苏明卿用的这个替身都毁了,他今天不跑也得跑了,不然现在就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反正已经到了宫外,打苏明卿一个出其不意。
这般寻思着,叶泽用指甲将毛毡密封的窗户边缘抠了条缝隙,凑近向外瞥去。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古代街道,两侧都是平民百姓,车马路人,冒着热气的早点摊子,还有菜摊,水果摊,以及各种挑担子叫卖的货郎……
路边的百姓似乎没人认出东宫銮乘,这也难怪,叶泽看到抬轿的哑仆们全都换了普通的麻布棉衣,连銮乘外壁都用桐油纸贴了一层掩盖住过于醒目的嵌金雕饰。
叶泽目光继续一转,但见一匹白刘海的高头黑马正缓步跟在御辇后面,马背上的那个肩头透出小半弓弦的魁梧男子不是顾岚山又是谁?
他立刻泄了气,现在跳出去无异自取灭亡。
顾岚山似乎有所感应,目光也转向御辇窗棱,吓得叶泽立刻缩回脑袋。
御辇一路又绕着皇都转了小两个时辰,及至正午时分,周遭逐渐安静下来,御辇被抬入一处窄巷,窄巷尽头是一处非常宏大的木制馆阁,外观质朴,却又格调十足。
銮乘被从后院抬入馆阁内,沿着一条走廊直入阁楼中心,“吱嘎——”一声木门轻响后没多久轿箱便倾斜向上,一顿一顿,应该是哑仆们在爬楼梯。
“吱嘎——”又是一声轻响,叶泽感觉到銮乘被放平于地面,似乎进入了一间极大的包间,随着哑仆们的脚步声离去,四周逐渐归于寂静。
他刚想掀开门帘透口气,大门却又从外被推开,两个脚步一前一后走进房间,其中一名女子率先开口,竟是苏明卿。
叶泽无奈,只得迅速缩回木板旁,隔着窗缝窥探。
他现在所处之地内部装修十分豪华,竟是个内外连通的套房,銮乘停在里间,苏明卿跟另外一个高个棕发男子站在外间的圆桌前。
“本宫今日特意休沐,冒着多大的风险把东西给抬过来,上师却为何避而不见,清晨说没睡醒,如今都已大中午了,还在睡觉?”苏明卿的语调微冷。
棕发男子随即开口,虽也说的炎国话,听起来却非常生涩:“千岁大人,我们本计划的是半月后抵达炎京,您一路死催活催,把我师父都给累坏了,如今他需要好好休息,这有什么问题?”男子毫不客气,语气里透着几分不耐烦。
苏明卿神情不豫,但她却没发火,反而平和下来:“确实是本宫的疏忽了,本宫也知道上师劳心费力,可事情关系到我大炎江山,本宫必须亲自见证上师这次带来的新术,否则本宫心里总是不踏实。”
“千岁大人,我跟师父一路风餐露宿,千里马都跑死了三匹,还有两个师弟在途中因为疲累而倒下,不能随同我们一齐入炎见识都城繁华。我师父这一路骨头都快颠散一半,连口炎京的酒水都还没喝上,一入这馆内倒在床上就睁不开眼。”
“千岁您也知道,我师父是密国国主最仰仗的术师,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我等如何向国主陛下交代?还请千岁大人体谅。让我师父好好休息几日,松松骨,彻底解了乏,再商谈正事如何。”
那棕发男子说完,还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机关小香炉摆放于桌面,合掌拜了三拜。
苏明卿眉头皱了皱,显然有些不快,却仍是强做温柔:“既然如此,那本宫今日就好好在这里招待一下上师,等上师休息好了再说。”
“那就有劳千岁大人了。”那棕发男子又对着香炉鞠了三躬,笑着问:“在密国就听说炎京的姑娘们都美的很,怎么我们入了这锦风馆,只看到些拿腔作调的男子?这里难道不是炎京有钱人的解乏之地?竟连个女侍都看不到?”
苏明卿立时明白了,这密国来的术师不但坐地起价,竟还是色鬼,她捂嘴轻咳:“在炎京,女侍比男宠昂贵,只服务权贵男子,晚间才出来待客。上师既有此兴,你们师徒不妨在这锦风馆好好吃喝玩乐一日,正好本宫今日也休沐,索性等到晚间陪上师一同观看此阁的特色演出,喝点炎京的特色小酒,一举两得。”
“哈哈......”那棕发男子十分开心:“千岁大人这话说到我师父心坎里去了。他对男人看不了一眼,但是女人嘛......嘿嘿。”
苏明卿暗地撇了撇嘴,转头却微笑以对。
两人正笑着说话,外间又传来脚步声。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
顾岚山的声音随即在门外响起:“楼下已经备齐酒菜,歌舞。还请大人们移步。”
“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棕发男子神秘一笑:“对了,这是密国皇室才能享用的桂子软香膏,在治疗不孕不育,房事助情上有奇效,是上师特意为千岁您准备的礼物。”
棕发男子将刚才拜过香炉盖子打开,朝苏明卿展示了一下,随后献宝似的将整个香炉递向她。
苏明卿的脸色刷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叶泽内心OS:不是吧,密国术师带这种礼物给金主,是在暗示收礼人不孕不育,性冷淡吗?
难得看到苏明卿脸色如此精彩纷呈,叶泽突然get到了什么。
这几月他虽从密室里看到了不少苏明卿跟小郎们的针眼画面,但每次都只停留在锁骨以上,等到那些小郎们再想进一步,苏明卿不是累了,就是兴致没了,最后都以小郎们含泪抱衣离场,替她宣召竹公子针灸收尾。
原书中,苏明卿还有过暗中折磨男主身体的变态之举,难道真是因为那方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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