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银铃

这一句话把宁菱给问住了。倒也不是没有答案,相反她有,只是这好像是印象里第一次,江玦向她要什么。

“我找到一个药方,可治刀剑对抗之伤,若是成功了,大人以后就不必用那些以毒攻毒自损八百的法子……”

“我不需要。”

江玦将宁菱逼到床前。

她的腿已经触到了床榻,退无可退,但江玦逼迫的脚步并没有退下来的意思,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道高大压迫的身影慢慢倾压。

只能弱弱地问:“那大人想要什么?”

“你不知道?”

“妾……不知。”

“你都叫妾还不知?”

高大的黑影忽然俯了下来,在她唇上狠狠咬上一口。

宁菱疼得叫出了声,掌心捂住了唇,揩下一抹刺眼的血。

下一瞬,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拉到对面,停在下颌。

江玦盯着那抹血红,忽而俯下身,将指间的殷红舔舐干净。

“宁菱,别装傻。”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宁菱脑中轰然一响,僵在原地。

尚未来得及做出回应,腰也忽然被人一揽,下一秒,整个身子被放倒在江玦怀里。

他的胸膛很硬,宁菱的鼻尖不小心磕到了,疼得眼泪上涌,随即,便是热,烫得触目惊心。

她下意识挣脱。但他的怀抱不是那么好逃离的,此刻用了七分力气,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她连他胸腔内的心跳声都感受得到。

宁菱后脑一麻,空白了一瞬。

危险的炽热只源源不断地袭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逼她与他对视,“你知道这件事情终究会来的。难道还要我问你愿不愿意吗?”

屋内静了许久。

半晌,宁菱才道:“妾不敢。”

她闭上了眼睛,也松了身子。尽数由他发落。

*

这件事远比两个人想得艰难。光是去衣宁菱便费了好些时间。

她实在是无法坦然地接受江玦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能读到他眼前的危险。

鱼水之欢,应当与爱慕之人而为,学**经的时候,她眼前浮动的从来都不是江玦的身影。

可眼下,这间寂静的屋子,只有他跟她。

“把灯吹了罢。”

她声音放轻,似乎生怕外边的人听见。

这样小的心愿,他应当会让她如愿以偿,宁菱天真地想,不曾料到等来一句“不允。”

见她低头,江玦莫名其妙地不舒心,总感觉她那一副神情,像是他在强抢民女。

他抬起他的下颌,逼她的视线里只有他自己,“灯灭了,我什么都看不见,跟个瞎子似的,还能做什么?”

“再说了,上次你都把我看透了,这次补回来,难道不公平?”

宁菱只想喊冤。谁能想到上次他衣袍内什么也没有。

她偷偷探出一手去够那桌边的红烛,不料顷刻便被人抓了回来。

江玦有些不悦,二话不说,堵住了她的唇。

他身上很烫,嘴唇也很烫,浑身上下就是火做的,又霸道得很,直接把她所有的气息都夺走了。

宁菱憋得脸通红,伸手去推他,久久不奏效,急得她攥拳去捶他胸口的伤口,江玦这才吃痛放过她。

但这招伤人也不利己,没过多久,便又卷土重来。

宁菱静静闭上了眼睛。微凉与炙热交织。

她微微侧开脸庞,睁开一丝目光。

视线内,她的衣衫尽数被丢到了床边,一条玉躞蹀从空中落下,压在上方。

她目光转向眼前,所及皆是一片坦然。

江玦的压迫感更甚。

宁菱瞟了一眼便知道,她今晚会很难熬。

五六月是菱花盛开的季节,现下快到了。

黔州山高天冷,花期比江南晚了一月,又很快便凋落,故而十分珍贵。她出生那年,黔州的菱花少见地开得极其茂盛而长久,于是宁崧把这个珍稀的菱字给了她做名讳。

只是在这个美丽的季节,宁菱却草率地把自己给了一个感情微妙的人。

痛胀得她连呼吸都失了节奏,两只手深深陷入床褥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本能地往后缩。

江玦只能腾出一手把她抓回来。

以往她力气小得忽略不计,这会绞杀的寸劲倒是大得不像她。

他倒也不是挣脱不开,但她那副抗拒的样子,他总不能强行让她妥协,以至于三刻过去了,似有铩羽而归的势头。

不曾经历,没有以往的参考,启蒙的书他读的不多,江玦垂眸凝视,一时也犯了难,所有都只能靠试。

异客来访,行走的足迹搅动了一片平静的湖面,游走下一片难耐的痒意,点起层层水纹,宁菱忍不住绷紧身子。

江玦动作立时停定。生生压出一声长长的闷哼,险些出师未捷身先死。

宁菱试探地睁眼,下一刻一阵被吞噬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本能后缩。

“你不该看我的。”只听得一句沙哑的声响,而后她又在一瞬间被人拉回。

银铃叮当作响的清脆声声入耳,径直透过门牖窗棂的束缚,荡漾在庭院内外,由柔入烈。

宁菱双颊通红,她刚怎么没发现这有个铃铛……撑了身子去够,却顷刻被人抓了回来,她不死心,再伸出一手,转眼被人反剪至头顶。曲身的间隙,沉重的刺探趁着不备偷袭,甚嚣尘上。

“你刚说,没有子嗣才迫不得已塞人进来是吗?”他声音哑了一片。

宁菱无心去应付他的话,她满脑子都在想明日怎么体面地走出他的院子。

彼时,门外熟悉的哭声也回来了。

“表哥,筠儿错了……”

宁菱第一个侧首投去目光,但刻被江玦掰了回来。

“不准分神。”

江玦咬牙切齿。做这种事情,她都能因为一个外人走神,在她眼里他就这么不值钱吗?而他……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她身上!气得又一力,撞倒宁菱所有的深埋于喉底的约束。

屋外全是下人,她的人,还有他的人。

回过神来,宁菱简直羞得要钻进被窝里。

她明日还怎么见人……

江玦却是越发兴奋。

以往这些事从未付诸实践,像他这般年纪的人,孩子都已经开蒙了,这些年他在沙场烟尘里奔走,压根没想过这些事,就连婚事,也是稀里糊涂接下的。

没想到这桩阴差阳错的婚事,却是如此的美妙。江玦身上沸腾的狂欢强烈到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子,只是碍于她身子弱,又是初经,这才那些可怕的念头按了下来。

但这份被削弱的快乐也足够满足他了。每一处都是新的风景,等着他去探索,那片柔软,那片轻颤,还有缠绵的呼吸,翕动的嘴唇,轻垂的睫羽,那双素日不曾让人的眼睛此刻尽是茫然跟懵懂。

是他的,全部都是他的。

江玦终于知道食色性也。他是个俗人。

唐筠儿哭了三刻,那紧闭的房门依旧冷漠无情地没让半分风出来,反倒是男女压抑又交缠的唇齿声飘过了院子,宁菱没忍住,几声的喘息透过了窗棂。

她当即又捂住了嘴,随即便被人无情地拿开,十分强硬地命令她:“不准忍。”旋即又是带着报复的几个来回。宁菱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控制。

跪在院内的唐筠儿犹如被人当头一棒,震惊地看向屋内,仿佛已经看到那对缠绵悱恻的身影,瘫坐在地上,愣怔了半刻,便哭哭啼啼地跑出了院子。

防风跟天冬红透了脸,垂着头定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留。

南风红着脸清退了院内的下人,包括他自己。

终于清净了。江玦浑身舒适,只觉得自己畅快地不行,将她的身子紧紧抱进怀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段插曲,宁菱的脸越发地红润,烫到江玦都发现了。

江玦叫她听铃铛的声音。

宁菱抬头眺去,那莹莹月光正好透过窗纱,落入她的眼睛。

窗纱上,交叠的身影绰绰。

是她的,也是他的。再也分不清楚了。

天边明月高悬,比任何时候都要皎洁,若是放作以往,宁菱一定会撑开窗子去赏那轮难得的明月,只是今夜她是在无言以对这份可贵的纯洁。

停歇的时候,宁菱累得一动不动,只想埋头就睡。

她惯来睡意不好,平常入榻,半个时辰能睡着都是难得,夜半常常醒来,往往辗转多会才能再度入睡。

这番**,把她折磨得不轻。

江玦捞起她的身子,径直往浴桶里去。宁菱落入温热的水汽里,暖意渐渐沁进身子,顺带柔和地洗去了她身上的粘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身干爽柔和的衣衫裹住她全身,疲乏压下她原就厚重的眼皮。

彻底陷入朦胧睡意的那刻,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她耳畔呢喃着什么。

好不容易提起精神再听第二遍的时候,又止住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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