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顺我怒道:“昌弟在天有灵,今番就看哥哥如何为你报仇!”许锡毅命城上守军,以□□其身,竟不能入。黎玉遥喊道:“刺他的脸。”于是义军军兵纷纷举□□其面。武纳德急急用双刀护住面门。杨顺我趁着武纳德用双刀遮面看不见,急忙绕到武纳德身后,用钩镰枪一搭搭住武纳德左脚,把武纳德拖倒在地。许锡毅、黎玉遥上前一人制住武纳德的一只手,杨顺我扑上前用鱼肠剑割下武纳德的头。
义军把武纳德身子抛落城下,金兵齐来抢尸,城上梆鼓齐鸣,砖石小箭如雨点,金兵又伤亡百余人。卓桓命令军士索武纳德的头,杨顺我不允。卓桓愿意用银赎买,命人将银当面装入银鞘吊入城。又命军士于城下哀号:“还我将军的头!”杨顺我让人以蒲包裹一黄狗头,掷还与金国,将武纳德的头悬在城上。卓桓亲自带人在城下苦苦哀求,方把头扔下。金兵拿了头回去,与身缝合,挂孝三日。
朱常鸿、郑翠翎趁着天气逐渐变暖,冰雪越发消融,开始用金汁守城。郑翠翎先让军兵在镇江城全城收集军民的粪尿,搬上城头用大铁锅煮开,这就是所谓的“金汁”。守城义军用喷桶吸取金汁,对着攀住云梯往上爬的金兵便射过去。这些滚烫金汁浇到金兵身上,皮肉便糜烂,一个个翻下云梯,尽皆跌死。因为金汁污秽不堪,金兵身上若有伤口便被感染,在明代女真部落的医疗条件下必死无疑。
金兵攻城不利,又起劝降之念,阿巴泰命人作《劝民歌》,同时命令军兵组装抛石机和铁裹车,如果劝降无果便用抛石机和铁裹车强攻城池。卓桓带领着会说汉语的军兵来到东门城下,正准备让军兵唱《劝民歌》,刚好见得朱常鸿在城头,便劝说朱常鸿道:“明朝昏君在位,奸臣当道,气数尽矣,我大金正如东升之旭日,如若殿下肯弃暗投明,爵位岂在四大贝勒之下,何苦如此?殿下既然爱民,为何会忍心至镇江百姓于兵戈之中?请殿下三思!”
朱常鸿从容道:“镇江士民,二百多年来来食毛践土,深戴国恩,不忍望风降附。常鸿是中国亲王,深知大义所在,绝不服事鞑靼。卓铁锤原为大明子民,亲事娄舞阳,朝廷本待你不薄,只是娄舞阳为奸宦夏国柱所害,然而夏国柱已就戮,魏忠贤也指日待擒。卓铁锤若不弃暗投明,将有何面目见我长白山忠义士民?“卓桓感叹了一句:“镇江人没救了......”便命金兵用抛石机、铁裹车攻城。金兵用抛石机抛射着巨大的石块、火球轰击城墙。
朱常鸿则指挥义军用义军自己的抛石机还击。义军的抛石机居高临下,金兵的抛石机却是仰攻,金兵当然不敌欲退,卓桓严令不准后退,并喝令金兵推着铁裹车攻城。朱常鸿想到了宁远一战,余势命义军投下砖石,金兵不及闪避,数十人死于铁裹车之中。卓桓无法,于是令金兵在铁裹车上搭设三层牛皮帐,帐内有九梁八柱,矢石投在上面,都被反弹起来,铁裹车中的金兵果然安然无恙。
朱常鸿下令用金汁浇下,牛皮烫穿,浇在金兵身上,肉烂而死。没被浇着的金兵惊惶掏出铁裹车,郑翠翎早就料到,罗子璇和刘莹丹的弓箭队早已就绪,看见逃散出来的金兵,穿着铁甲者被罗子璇用火铳击杀,没穿铁甲的被刘莹丹的弓箭队用弓箭射死。金兵手足无措,纷纷逃散,无奈之下,阿巴泰命令移营后退。阿巴泰吃了败仗,回到帐中正生闷气呢,突然军兵来报:“禀贝勒爷,帽盔山上薛礼庙的几个和尚要求见贝勒爷!”
阿巴泰真是苦恼不知道如何攻破镇江堡,听说有本地的和尚来了,心想:“反正对镇江堡无从下手,见见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无妨,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探知破城之道!”于是阿巴泰便下令让军兵把和尚都带了进来。薛礼庙的和尚进来后,阿巴泰抬头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带着四个十来岁的小和尚。阿巴泰问道:“你几个出家之人不在庙中修行,冒着石矢来见本贝勒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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