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清……”况琤的声音在辛望清耳边响起。
辛望清一时微微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望清,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么?”况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但又夹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关切。
况琤在关心自己么?
辛望清的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随即,辛望清反应过来,她似乎是被况琤抱在怀里。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
况琤的手却牢牢抓住她,似乎还注入了灵力。
辛望清既挣不开况琤,便冷冷道:“况师兄这般是要做什么?”
况琤只是将辛望清牢牢控制住:“望清,我知道你现下难过。”
辛望清的脑海中闪过一丝茫然。
况琤知道自己难过么?
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难过。
辛望清不由得又挣扎起来。
她不想被况琤抱着,她想离开况琤,离开李晦明,离开灵衍宗。
况琤沉声道:“望清,我方才看你这般,才想明白阿娘为何唤我过去。”
辛望清听到况琤的话,当即便回道:“是了,所以你现在是光明正大来监视我的么?”
况琤微微摇摇头,他放开辛望清,但他又迫使辛望清只得抬头看着自己,不能逃过他的注视。
辛望清北坡转身,但她仍然冷冷直视况琤的眼睛,丝毫不避讳,像是最倔强的豹子一般,在盯着一切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东西。
辛望清将况琤视为自己的威胁,亦将他视为自己的猎物!
况琤幽幽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了真挚的神色。
辛望清知道况琤此刻的确是真诚地看着自己,她似乎总能辨别况琤那完美假面下一闪而过的真实。
辛望清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她有些迷茫,不明白况琤此刻究竟要做什么。
况琤当即抓住了机会,对着辛望清细细说道:“望清,我不是来监视你的,我是来帮你的。”
辛望清不由得冷笑一声。
况琤是李晦明的儿子,他若不帮李晦明,难不成如况琤说的,他会来帮自己么?
况琤似乎看出辛望清不相信自己,他沉声道:“望清,你方才知道真相,有些太过生气,有些东西你没想到也是合理的。”
辛望清当即便怒道:“当然是你太聪明了,什么都能猜得到!”
况琤轻轻摇头,他认真看着辛望清,脸上露出的是辛望清不怎么常见的认真的,又带着几分焦急与关切之色。
辛望清有些看不透此刻的况琤了。
况琤抓住了辛望清犹豫的片刻,对着她说道:“我们仍有可为,若是我娘能监视到地牢里的所有事,她为何还要来提点你我二人,她假装不知道此事,静观其变不也很好么?”
辛望清被况琤这副说辞说动了。
若是李晦明知道发生了什么,那男子若是告诉自己关于《通关妙法》之事,李晦明自己知道就好,难道还需要他们二人去报告她么?
这说明,这地牢,或许就是辛望清的一个机会!
辛望清看着况琤,心中已有计较。
但况琤似乎以为辛望清仍未相信他,他低声道:“望清,你愿意相信我一次么?”
辛望清其实并不想相信况琤,但她想到她现在仍未有灵力,恐怕需要况琤帮忙,她便只得勉强地点点头:“嗯,相信。”
况琤苦笑了一声:“你还是不信我。”
说完,况琤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真心符,正打算催动灵力。
辛望清当即便劈手将那符夺了过来,揉成一团,掷在地上。
辛望清只觉得自己胸口涌起一股怒火,她愤怒地看着况琤,厉声道:“况琤,真心符就这么好用?你的性命就这么不值钱么?”
辛望清的语气有些重了,但况琤却无被骂的痛苦,他的脸上挂上了清浅的笑意,他对着辛望清道:“望清觉得值钱,那便值钱。”
辛望清讨厌况琤忽然变成这副模样,她还是喜欢之前同她针锋相对的那个况琤,她一时有些不习惯,她推了况琤一把,冷声道:“我觉得不值钱。”
况琤却忽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辛望清一时有些惊讶,但她随即便猜到是况琤故意的:“况琤,你为了诓我,竟做到这般地步?”
况琤苦笑着想要摇头,但却很快地点点头:“对,为了诓你。”
辛望清正想要再骂况琤两句,却发现他脸色惨白,似乎那口鲜血不是为了诓她才吐的。
辛望清又有些心慌,她连忙上前扶住况琤,关切地问道:“况师兄,怎么了?”
况琤微微摇摇头:“不碍事,许是方才一时有些气不顺,便这般了,我一会儿调息片刻即可。”
辛望清眼里闪过狐疑之色。
但况琤仍然坚持他没有什么事。
“辛小友,你的朋友此刻如何?”那男子的声音忽的传到了辛望清的耳畔。
辛望清当即便循声望去。
“哈哈哈哈哈哈,辛小友,我仍在这地牢之下,不用再找了。”那男子接着说道。
辛望清当即便明白,况琤的伤,必定与那男子有关!
辛望清低声对着况琤说道:“况师兄,你运行了地牢之中的符咒,感觉如何?”
况琤眼里闪过了然之色。
辛望清便明白,方才况琤一吐血,便明白是这符咒的缘故,只是碍于旁的原因,他并未同辛望清言明。
辛望清有些想问况琤为何这般,但她又不敢问,她担心那原因她接受不了。
辛望清便又问了一遍:“你身子可又不适?”
况琤还未回答,辛望清便知道况琤不会说实话。
她一时有些愤怒,那男子凭什么这般戏弄人?
她要带着况琤再去地牢,让那人将况琤身上的符咒给解了!
辛望清低声对况琤道:“况师兄,是我对你不住,若此番仍不能解毒,那便用原来的方法吧。”
况琤却忽的握住了辛望清的手,他摇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赞同之色:“我不愿意。”
辛望清微微有些惊讶,但随即便明白了,或许况琤是不想与她一起,她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是了,况师兄或许有心悦之人,是我唐突了。”
况琤脸色微沉,声音带上几分怒意:“不是这般……”
但他转眼看到辛望清,一时又将话吞了回去,他摇摇头:“师妹误会了,我只是不想你这般委屈,不是不愿。”
辛望清面上一热,况琤此番为何说话如此直白。
那股清幽的香气又浓郁得直钻辛望清的鼻端!
原来是魔修的毒!
辛望清心中松了一口气。
方才因自己太过于沉浸于李晦明对自己的操纵,辛望清竟没有闻到这股如此浓郁的气味。
真是太大意了。
但现在只能先去地牢之中了。
辛望清拼命将况琤那句话给抛到脑后,她扶起况琤,朝着他问道:“况师兄,你还能勉力捏个诀么?我们一起到那地牢之下?”
况琤点点头,催动灵力。
一个眨眼,辛望清便来到了水对面。
那男子遥望辛望清,透过他满脸的胡须,辛望清很惊讶,自己竟然能看到他满脸的志在必得。
男子朗声笑道:“辛小友,还是前来了么?”
辛望清冷冷盯着男子,她沉声道:“陈前辈为何三番两次戏弄在下,说到底,在下也未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
那男子听到辛望清的话,也不生气,脸上仍然带着微笑,他的胡子随着他的笑声微微颤抖:“辛小友果然年纪尚轻,难道你不明白么?我上次不就同你说过,你与我一位故人很像,那人便是将我关在此处之人。”
辛望清仍旧十分气愤:“那同我师兄有何关系?陈前辈直接冲着我来便是。”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他捋了捋胡须,仍旧微笑着道:“辛小友,你同那位故人从前一般,将旁人看得比自己重,重情重义之人,自然不会抛下同伴,利用他,比对你下手更快。”
辛望清仍想反驳,但下一瞬,她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给引到了男子面前,徒留况琤一人在原地苦苦支撑。
辛望清站在男子面前,男子却一脸无辜地看着辛望清。
辛望清正欲开口,他感到那男子又用了股力,迫使辛望清背对着他。
辛望清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力从她背后涌入!
那男子朗声道:“辛小友,我认识的那位故人恐怕同你颇有渊源,那人从前重情重义,若是那人知道你身为灵衍宗弟子,却学了别的宗门心法,你觉得会如何呢?”
辛望清心头一惊!
她感到那股力似不会枯竭一般,涌入她的身体!
辛望清想要逃走,但她一点灵力都没有,她整个人都被牢牢控制住了。
辛望清当即冷声道:“陈前辈,您多虑了,这个宗门没有人在乎我,我学哪门哪派心法,其实从来无人在意罢。”
那男子只是颇有些不在意地哦了一声:“是么?若是不在意,为何先前你那么抗拒?旁人不在意,你自己想必很在意罢?”
辛望清微微愣了愣。
她自己在意么?
若是从前,她必定为了李晦明,为了灵衍宗,即使要鱼死网破,她也不会听信这男子一句话。
但现下,辛望清犹豫了。
她不想让这男子看穿她的心思。
辛望清当即便说道:“陈前辈真是高看我,我不是说过么?我能被试炼第一的头衔收买,陈前辈此番却有机缘,我又何必抗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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