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因为打算后续再进行详细检查,所以在周边套了个防护的法阵。解开了法阵后,陆行奉仔细检查了一遍地上的痕迹,又确认了当时发现时的那两个邪教徒的状态。
地上梵天教印记留有多处,几处小的,以及最后一处大的。还有便是一些符咒布置的简易阵法,现场和药师的伤都对得上。
但这却证实了陆行奉的二个疑点。其一,便是梵天教的阵法造诣一般,弟子都是优先主修结印的。日常课程中会学习几个基础阵法,主要是日常辨别,真要使用,直接用法器里自带的,直接激发即可。
而这符纸阵法,看似脆弱又便宜,但其实需要非常庞杂的阵法知识学习。需要在对敌时快速选定克制的阵法,需要了解符咒属性,阵法点位,施法时间力度等等等等。
除非这位是个高阶的梵天教教僧,已经过了初始的结印学习阶段,本身知识渊博且好学。但是若是这样,便是第二个疑点,现场以及药师身上的多处结印痕迹。
若他真是个高阶的梵天教教僧,那结印时间会快许多,完全不需要如此拖延。并且以梵天教对邪魔类特有的压制作用,这个并不算很强的邪修,通常一击即可。
即便是个原本了解阵法的普通梵天教教僧,到能出来游学的地步,必定也是已经熟悉掌握了上百个结印诀,对敌时甚少会用到如现场这样如此简单的基础结印诀。
而按照现场来看,这个修仙者即要花长时间进行结印,又需要用符咒施展法阵。所以大概率这不止是一个修道者,应该起码有两人配合。
两个人,配合得当,熟悉阵法,还能懂梵天教的基础结印法。这样的人选不胜枚举,但是如果加上不敢联络荣泽会,就不得不让他想到那位曾经的同事,如今的逃犯了。
都是史籍长老,自己主要是记录各派任务,这位老朋友负责的主要是各家的功法分类收集。当然为了能够快速从灵力的细微差别,招式动作等等快速分辨出来是哪门哪派,学习了解各大门派存在荣泽会处的基础功法,是所有典籍长老必须会的。
而他这一派,则是从各家的基础功法入手,寻求道法的本源关系为磨炼之道。不过追捕他的脚步一向很紧,听闻消息,现在应当还在凌州,他也没这么大能耐能一路骗过这么多人悄无声息地回到这儿。
那大概率就是他弟子了,之前就知道他有两个弟子。一个大的男孩已经引气入体成功,另一个小的男孩身体有些不太好,之前一直将养着。
在没出事前,大的那个已在荣泽会内修学许久了,小的那个也已经引气入体,开始进去修学了。听说大的男孩原本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路过的时候被他发现了。天赋极佳,关键是还刻苦。听说在修学时从不偷懒,直接用打坐代替睡觉。虽说修仙者确实不需要睡觉,但是也少有在筑基期前就愿意用修炼来代替休息的。
他也是骄傲得不行,之前还带了他的大弟子过来给大家看过一眼,看着果然端正,只是看着太过腼腆,不敢抬头看人。那时几个长老都羡慕得不行,直说他是捡到宝了,可如今啊。。。
陆行奉和这位老同僚的关系还算不错,也知道这人的秉性,做不出什么坏事来。内部的抓捕文书里,也只说要活捉他一人,想来他的徒弟们也并没有牵扯其中,便在此地隐居。
此时虽然不能出手相帮,但是当做没看出来他的徒弟们,还是可以做到的。因此看了一遍现场以后,在赶回去的路上,陆行奉也就说了一些同之前调查差不多的话,主要把方向引导向了这个药师外袍下穿的那件衣服样式。
玺盛铭见他并没有说出什么新的话来,不由得有些失望。对于这个衣服样式,他解释道:“这个我们已经着手查过了,是和城内的杂耍艺人团的服饰相同。但是再回去找的时候,发现游街的几路杂耍艺团里少了一组人,问了他们团长,也说并没有这一组人。
虽说已然尽快关了城门,但是恐怕这几人早在被发现之前就已经混出了城。目前住在城内人员的都已经排查了一遍。被拐孩子的父母,以及有看到过拐卖人员相关的,也都基本上在驻点里了。”
“基本上?”陆行奉抓到了这个词。玺盛铭点点头道:“是的,根据南门附近那条路上的几个摊贩所说,亲眼看见有个小姑娘也差点被拐走,好在动作及时,接的家人来的也快,便没出事。
但是后面就找不到踪影了,附近也没人认识他们,目前画了画像在朝外排查中。”
陆行奉停下了脚步问道:“目击者是否看到那拐卖者有碰到那个小姑娘?”
玺盛铭想了想说道:“我看文书上记录,有个摊贩说的是那个小姑娘被抓着手拖行,那就是碰到了。也给他看过抓到两人的图像,他说袖子那块挺像的,应当就是抓到的。”
陆行奉语气瞬间变得急促起来,十分严肃地道:“麻烦了。快!让去巡查的那几个人先去找这个小姑娘,抓紧搜查!顺便通知医馆郎中,要是收到手臂上有乌青的病患,不要触碰,马上送至驻点内。”
玺盛铭见他如此紧张,也是知道事态有些严重,先快速发信给到驻点内各部。陆行奉见他发完信,开始边赶路边解释道:“这药人岛炼制药人时,会以不同的方向喂不同的药物。
抓到的这个,便是毒药的方向。而且炼制得过于粗糙,药力无法收入体内,因此被他碰到,便是剧毒。初时看不出来,过了四五个时辰,便会肠穿肚烂,除非被他继续喂入其他毒药克制毒性,才能勉强保存住肉身。
而且若是其他人身上有伤口,也不小心蹭到这孩子的血,也会一样中毒而亡。”
按照陆行奉所说的话,从看到被拐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快一天了,这小姑娘怕早就已经凶多吉少。而若是她的家人再到处移动她的尸体,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玺盛铭顿时吓出一身冷汗,现在多说无益,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先找到人再说。两人至此也不再多话,直接用最快速度赶回了驻点内,打算直奔那几个摊贩去。
而此时驻点内,几个目击者摊贩路人昨天便录完了口供,又被告知要再呆几天直到事情结束。虽然大家都挺想回去的,但是看这样子也知道情况严重,不敢不配合。
好在这个原先是衙门的地方房间也够多,住是不愁,吃的喝的也有人给他们送来,过得也不算差。
而家里被拐了孩子的那些父母,一个个要不就是魂不守舍,要不就是止不住地哭,大多都不吃不喝的,昨晚上还倒了一个。
而这些个摊贩路人见仙人们忙得漫天乱飞,便主动去把那几个父母都接了过来顺便照顾着,不然孩子还没找到,这几人怕是都要撑不住了。
而陆行奉和玺盛铭赶到目击者院子的时候,那几个摊贩正在劝一对夫妇先吃点喝点,那丈夫没力气地摆摆手,撑头蹲在地上,妻子则是眼泡肿肿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玺盛铭也来不及把人先拉到屋子里,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便直接在院子里问起了这几个摊贩,当天的细节。那几个摊贩又重新把当天的事给说了一遍,和文书上记载的也大差不差。
陆行奉追问道:“那那个女孩呢,你们对她有什么印象?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或者身上有什么小饰品,头上有什么花?什么都行!”
那几个摊主埋头苦思,突然,其中一个摊主眼睛一亮,站起来说道:“哦!我记起来了!那个小姑娘,她腰上系着个小竹篮!来接她的那两个大孩子身上也好像有小竹篮!”
玺盛铭马上抓着他又问道:“竹篮?什么样的竹篮?”那摊主用食指拇指圈起来比划出来一个大小:“大约是这么大的。嘶,样子么,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样子。
应该就是小孩子编着玩的,不是很精巧,那个竹子片片的头啊都露出来好几处。嘿嘿,我自己也是卖竹编的,所以看到这个就忍不住看了两眼,那小姑娘看着也像是对竹编挺感兴趣的,问我今年竹编卖的好不好呢。”
就在他说着的时候,地上那个一直抱着头的男人抬起了头,口里喃喃地说道:“竹编。。。竹篮。。。小姑娘。。。”
玺盛铭连忙走过去问道:“你知道些什么?”那个一直呆着的妇人突然大哭,嘴里反复念叨着:“竹篮啊!竹篮!我的妞妞也有竹篮!我的妞妞哎!”
眼看着妇人情绪过于激动,一时间应该没办法问出来什么,如今时间不多,只能先转向那男人问道:“你知道小姑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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