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领只是下意识望向了那双眼睛,就觉得浑身上下是如同针扎一般的疼。在疼得昏过去之前,他突然有个感觉,自己应该是再也没有机会再看一眼这个外面的世界了。
巨大的恐惧和悔恨朝他涌来,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相信那个人。什么重改修仙界,什么恢复世界秩序,什么重建规则,通篇的大话,听也听不懂。
要不是当初他说有可以改变灵感的功法,他才不会跟着干。只要能有功法来提升灵感,再凭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引气入体!把师傅那个老头子狠狠扇一顿!
要不是那老头子不肯教自己引气入体,自己何至于到今日。还冠冕堂皇地总说是因为自己心不静,太过功利无法寻找到“道”。
放屁!什么道不道的,他没有道不照样能练到筑基的水平。一定是因为看他是个没背景的普通人,才不肯教给他引气入体的方法的!错的是他!是师傅对我不公!是这个世界对我不公!
眼前逐渐变黑,他如同一条快死的鱼般,拼命张着嘴,想要说出这些怨恨的话。但在粘稠的法力包裹之下,他也只能吐出简单的一两个喉音,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而在一旁的时蝉声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多停留地朝外走去。在洞外的陆行奉此时便闪身进来,丢出几张符咒贴在山洞的内壁各处。
然后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个小锣敲了一下,“当~~~”的一声在山洞内回震开来,被贴在各处的符咒吸收了声音,各自从内爆发出了一道法力。
那个粘稠的法阵和弥漫在其中的烟尘,在锣声经过时便凝固住,然后又瞬时被符咒内爆发出的法力敲碎,一时间,山洞内的粘稠的空间如同镜子般碎裂开来,人仿佛又恢复到了普通的空气中。阵中的各人一时间眼前清明,同时也觉得身上一松。
一脱身,剩下的那几个辟谷期的就即刻被拿住。而玺盛铭在阵法破开后,就看到已经昏倒在门口的头领和时蝉声的背影。没能在偶像面前大展身手也就罢了,还让他来给自己擦了屁股,玺盛铭顿时是又急又燥。
只能直接转身将剩下的那个,唯一实力接近筑基的修仙者快速给制服住。同时还十分恼火地瞪着刚刚贴住自己背的付玉,对她刚刚阻碍自己招人的步伐这件事十分不满,准备等结束以后,要大大训斥一番此人。
好在虽是没有想象中般完成顺利,但是整件事总算是按照原计划完成了。几个修仙者先押着人回去了,那个关押孩子的洞窟直接搜魂那个头领后便确认了位置,知道了就在后面的洞窟里,已经派人去营救出来了。
一共有5个孩子,都没有受什么大伤。这儿除了那个药师,其他人也没有使毒的。因此其他孩子都只是暂时昏迷了过去,检查了身体内没有什么毒素或是灵力之类的残留。
都先送往了驻点内,通知他们的父母。再让来支援的人里,专门修医理的修仙者好好检查一番,观察几日便可送回加重了。
而其余人包括时蝉声和陆行奉两人,则都在检查着现场。一个是收集线索,还有一个是看看是否还有其他危险,避免以后有人误入受伤。
玺盛铭灰头土脸地走了过来,有些忐忑地走向时蝉声和陆行奉两人。此时两人并没有注意到他,陆行奉正在检查着那个头领最后甩出来的法器,对时蝉声来此的顾虑也打消了大半:
“时长老英明,这个团伙果然有问题,竟然能有绝迹许久的温柔乡,若是只有普通修仙者在旁,今天他还真就能逃脱了。”
玺盛铭也小心翼翼地蹭过去问:“这是什么?”陆行奉捧着它仔细地上下左右检查着道:“这是惊厥门的温柔乡,时机成熟,困住一定范围内的多个金丹期都不成问题,而且催动所需的法力极少,使用十分方便,不过已经很多年不卖啦。”
这么好用怎么还会不卖?看着玺盛铭有些疑惑的眼神,陆行奉继续解释:“那是因为这是一次性的暗器,而其中的耗材如今都已经十分稀缺了。
例如其中一味药物雪中泪,是仅在凌州云浮县的雪山上才有,当年就因为卖这个暗器卖得太好,开采过度,现在已经接近灭绝。修仙界之前为了保护凌州的生态环境,已经禁止采集很多年了。里面的耗材大多如此,因此这温柔乡如今已经很是少见。
能克制它的倒也简单,就是用灵力催动小锣,让灵力随着尖锐的响亮的声音,传播进这个暗器的范围内,便能凝固住其中灵力的流动,再配上几个爆破的符咒在它的6个薄弱点附近同时爆破即可。”
这破解之法怎么听也不算很简单,除了像是他这样随时都能掏出来一堆神奇物品的典籍长老,谁没事身上还会带个小锣,而且薄弱点怎么就知道了,还要控制好爆破的时机。
玺盛铭听了还是觉得自己见识太少,若是自己也能像陆行奉长老一般见识广博,刚刚便不会被这东西暗算。陆行奉见他有些沮丧,便安慰道:“这个暗器若是使用得当,便是金丹期的修仙者也会被困入其中。你没见过这个,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玺盛铭听了并没有开心多少,而是又瞄了一眼旁边自从搜完魂以后,便在一旁沉思的时蝉声,有些呐呐地解释道:“是,这次,是一时不察。但是当时我是被人给挡住了,不然还是能抓到人的。”
时蝉声听了这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了过来,玺盛铭看到他那淡淡的眼神,突然就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但时蝉声似乎略过了他,对周围众人道:“查看完便回去了。”说完便转身走了。众人都拱手称是,然后陆续出去了。
只有玺盛铭呆在原地看着地面一动不动,一直在洞门外守着的于继忠并不太清楚洞内发生了什么事,见人都出来了,只有自家少爷还没出来,便进来查看。
于继忠进去就看到自家的少爷低头待在原地,看着似乎只是在查看地上的痕迹。但是走近些就能发现浑身僵硬,耳根子都红了。从小带他到大的玺盛铭看到这些哪里还会不知道,他这位小少爷这是又要犯倔脾气了。于是走过去劝道:“管事,回去吧,还得审人呢。”
而玺盛铭此刻却只想呆在这儿直到天荒地老,脸上仿佛有火在烧着,脑子里不断回想着时蝉声刚刚的略过他的那一眼。
果然,果然,连自己的偶像都已经对自己十分失望了,他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所以即便是听到了于继忠的话,也还是咬牙低着头站在原地,不愿把自己的狼狈样子显示出来。
于继忠在身后站了一会,没有再像从前一般好言好语相劝,或者一直等下去,而是第一次厉声道:“千华县管事玺盛铭,此间已事了,还请回府主持大局。”
于继忠在跟少爷之前,毕竟也是跟在大家主身边多年的得力帮手,从前也是手下管着十几个监察司点的人物。玺盛铭第一次被这样凶了一回,一时间有些被镇住了,下意识听话地朝于继忠的方向走了几步。
走着走着,情绪又翻涌了上来,忍不住眼中有些湿润,于是掩饰般地朝于继忠吼道:“你,你居然敢对我如此不敬,我要回去禀报父亲!”
于继忠对于已经二十岁了,还要宛如小朋友一般,委屈了就回去找家长的行为非常无语。但是好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又是家主重点关注的对象,因此在重重叹了口气以后,还是说道:“那您要同家主禀告我哪里不敬?”
玺盛铭虽说只是随口说说出出气,但是他这人嘴上是一定不能输的,于是强撑着说道:“你作为下属,却来对我发号施令,这是逾矩。”
于继忠回道:“那若是上司做了错事,下属不进行劝阻,是否是失职?”玺盛铭听了这话,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事,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于继忠见他又要开始发犟,语气也软下来说道:“少爷,若是你在家时,爱怎么发怎么发,爱发多久发多久。可你现在作为驻点的管事,负起的便是整个驻点管辖范围内的责任。怎么还能够因为一时情绪不快,就不管事务呢。”
玺盛铭听了,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呜咽着同于继忠道:“是我,于叔,是我不好,是我太差劲了。”
其实自从发生了这人贩子的事,他便开始逐渐慌神。从那句无法对被拐孩童家长说出口的承诺开始;再到那个女孩若是真的被抓住手臂,自己便是失察错漏可能导致大范围中毒风险;再到刚刚的没有及时躲开暗器,差点让主犯逃脱。
太多太多事,都和自己从前想的不一样,学的不一样。
脆弱小少爷:呜呜呜,有人凶我,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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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抓捕行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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