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低下头去不再看薇尔。
他策划了一场杀人案，他杀死了家暴他的父亲，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
但是一切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城市生活需要钱，他离开了贫民窟，却摆脱不了他贫穷的身份。
加雷斯没再说什么，抱着怀里的东西与薇尔擦肩而过，他和少女不会是一路人。
可是，等在小路尽头的，是地狱。
刚出巷子路口的少年迎面被两个人兜头套住，利索地压在身下。
刚刚那个被撞的富人踱步走来，眼里带着不耐：“你这小子，还真是调皮。”
他踩在少年的背上，手中的拐杖轻轻点着少年的头：“我本来真的想放过你，但你这手脚，可不干净啊。”
富人后面跟着的男人上前将少年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遍，指尖羞辱般在身上驻留，最后将被偷的钱包奉上：“老爷，这是您的钱包。”
富人点了点头：“被这小子摸过了，不要了，赏你了。”
他笑得恶劣又充满着恶意，狠狠朝少年甩了一棍子，将他打晕在地。
薇尔本来静静靠在墙边闭目养神，她无法改变既定的过去，也不愿看少年被虐待折磨。
但下一刻，她听见那个富人说：“带走，刚好还缺一个实验体，就他吧。”
什么实验体？薇尔走上前想要看清富人的脸，可加雷斯的潜意识竟然为他蒙上了一层面纱，朦朦胧胧难以窥得其貌。
薇尔走上前想要跟着加雷斯一探究竟，可下一瞬间，记忆的跃迁门再次出现在薇尔面前，她只得走进这扇门。
记忆的路线再一次快速拉进，这一次薇尔来到了一片树林，月色朦朦胧胧笼罩在树林之上，酝酿一层轻盈的面纱。
不远处，争吵的声音越来越激烈。
“父亲！不要如此刻板，马戏团的每个人都身怀绝技。索尔达斯先生会给我们一大笔钱，用来改进和宣传，之后我们肯定能大赚一笔、过上更优越的生活！”年轻一些的声音听上去很焦躁，他期待着富硕美好的生活，由此野心勃勃。
“孩子，这一切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沧桑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辩仍旧有力，“没人会无缘无故送钱给你，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在各地巡演，赚一些可以糊口的小钱，每个人虽然贫穷了点，可衣食做得到无忧，这就够了。”
青年愤愤不平：“可是父亲！你敢说马戏团其他人没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吗？”
老人不再说话，沉默着抗拒青年的建议。
薇尔走上前，果然是加雷斯，他身前站着一个陌生的老头。
不知加雷斯经历了什么，现在他拥有了新的父亲，而这位父亲看上去很爱他。
现在这个时候的加雷斯已经和现在所看到的那样很相似了，和过去相比他健康了很多，肤色偏黑，可是好歹不是病怏怏的黄。
青年越来越激动，月光随着小溪哗啦啦流淌，像是魔咒萦绕在青年耳畔。
“您为何永远不愿意采纳我的意见。”薇尔听见青年带着委屈说道。
老人无奈长叹一口气，说出了此生最后一句话：“加里斯，你还太年轻，等再长大一些就会知道，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青年沉默着应下了，似乎已经服软：“父亲，我们回去吧。”
老人点了点头，背着手，撑着有些佝偻的要，转身朝马戏团驻扎的营地走去。
躁动就在这一刻，青年面色阴沉站在老人身后，手中隐藏的匕首折射清冷的月光，狠狠刺向了自己最亲爱的养父。
老人甚至来不及惊呼，青年捂着老人的嘴巴，手中匕首用力扭动着。
渐渐的，老人不再挣扎，疲软的瘫倒在地。
“你杀死了你最敬爱的养父。”看了一场大戏的薇尔从隐身的树后踱步而出。
“你也想和他躺在一起吗？”手染鲜血的青年很明显精神不太正常，他朝着少女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邪肆又诡谲，眼里充斥着疯狂。
“你杀不了我。”薇尔平静地叙述，抱膝蹲在惨死的老人身前。
少女惋惜道：“他很爱你，加雷斯，这绝对是你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滚！”
青年加雷斯暴怒，将染血的匕首狠狠刺向少女，却没想到穿身而过，自己因用力过猛狠狠摔倒在地上。
他的脸上沾着泥土和杂草，混合着血腥气，刺鼻又难闻。
他将脸狠狠埋在地里，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加雷斯一生中有两个父亲，第一个是生父，给了他生命，也带给他无尽的暴戾折磨。
第二个是养父，在他被实验折磨到奄奄一息，濒死逃出颓然昏迷在路边的时候，将他捡回去的养父，他给了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现在，他先杀死了第一个，接着又杀死了第二个。
薇尔冷冷看着青年滑落的眼泪：“加雷斯，你骨子里和你那个平民窟的父亲一样，傲慢又固执。”
“执拗的傲慢，是你的原罪。”少女轻声的呢喃回荡在夜空中。
一瞬间，似乎有什么记忆在薇尔脑子里一闪而过，名为傲慢的原罪......
细碎的蹦跳声从她身后传来，她猛然回头，是一只红眼睛的兔子，而周围不知何时早已蒙上白雾。
“薇尔。”兔子向少女打了个招呼，是她在森林里捉到又放走的那只魔兽。
“又见面了。”消失的记忆在薇尔脑子里缓慢苏醒。
她是薇尔·丹蒂，平凡的圣堂工作人员，不幸的魔王权杖持有者，被迫拯救世界的勇者小队成员。
而现在，她正在和队长开展第一次任务活动，结果被对手放倒，丢进幻境失去了记忆。
“是的，又见面了。”兔子生涩说道，它顿了顿，低声道，“抱歉。”
“兰德在哪？”薇尔问道。
兔子晶莹的红眼睛宛如泣血的宝石，它眼神有些哀伤，看着薇尔说道：“恭喜你们，你们成功战胜了堕落为恶魔的加雷斯，现在你们赢了，恢复的记忆就是证明。很抱歉让你看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将你拉进我的记忆流是我的一点私心。”
“你是...加雷斯？”那个怪物吞噬加雷斯的身体，然后将他的意识放置在这只兔子里吗？
“我只是他的一部分，是他前半生的灵魂。”兔子轻声说道，“经过那场实验，加雷斯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后半生献祭给恶魔。”
薇尔抿了抿唇：“压你去做实验的人是谁？”
兔子摇头遗憾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有人在我们的灵魂深处下了禁言魔咒，我甚至连暗示都给不出。”
“在现实世界我是碌碌求生的平凡人，这个世界里我也只是一只没什么能力的兔子，既不能说出我知道的一切，也没有和祂抗衡的能力。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一切快要结束的时候来和你说声再见。”兔子闭上双眼，他的身形逐渐变得轻薄，但神情并不悲伤。
他平静说道，“我即将消散了，很抱歉为你们带来了这么大麻烦，因为我而昏迷的人三天内会自行清醒。谢谢你，薇尔，再见。”
它的身形于白雾中消散，薇尔向兔子刚在站着的地方走去，捡起了它留下的一颗晶莹剔透的白晶宝石。
和加雷斯权杖上所镶嵌着的邪恶宝石不同，这颗周身都流淌着温和的光晕。
“这是名为谦逊的美德。”兰德的声音突然响起。
四周的迷雾早已散去，现在薇尔正站在前不久他们潜入的帐篷里，而她手中握着的白晶宝石依旧存在。
昏迷的马戏团成员还未醒来，加雷斯躺在不远处，握着的手杖四分五裂，他唇角含着笑，似乎只是安详地睡了过去。
“我们要收集的就是这个东西吗？”薇尔捏着宝石，心里蓦然涌上一股怅然若失。
她还记得自己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学习、生活、探险，和德丽雅奶奶聊天，被导师催促学习，在小镇上宁静平和地居住着。
她忽而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
“是的。”兰德走上前，“每一个恶欲权柄都会对应一份美德的力量，他们会具像成不同的事物，可能是宝石，也可能是别的东西。现在你的项链上应该镶嵌着傲慢的权柄，权柄回归后才会出现美德的具象。”
薇尔拿出项链，上面果然镶嵌有小小的红色钻石，在阳光里一下又一下折射微光。
“兰德，加雷斯的案子，没有那么简单。”薇尔借着光看着项链，又看了看手上的白晶宝石，静静道，“杀死怪物之后，我被拉进他的记忆流里，他告诉我他参加了一个实验，从那个实验里他获得了这份力量。”
薇尔向加雷斯望过去，人已经没了呼吸，他们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我没看清那个强迫他去做实验的人是谁，但身份应该是富商或者是某位贵族。”薇尔想了想，补充道，“性格很嚣张，随身带五六个保镖那种。”
薇尔的话引起了兰德的思考，七项权柄的现世现在看来可能不止是因为魔王即将苏醒。
“风雨欲来啊。”
兰德眯了眯眼，看着窗外如残血晕染天际的夕阳。
他从兜里掏出张魔晶卡：“残局我喊了公安部门的人来。这是这次任务的报酬，要不要一起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我请客，而且这次应该不会有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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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安利一波基友的文，GB师徒文！徒儿以下犯上！简直大胆！《师尊是不可以变成道侣的》
超香超好吃的饭饭！
文案：谢珩仙君养了一只狸奴，毛似白雪，取名小白。胆小怕生人，只和仙君亲近。
旁人取笑仙君，你这哪是狸奴，分明是只白狮。狸奴只是躺在谢珩怀里委屈地呜呜叫。
结果那人一语成谶，狸奴果然长成了威风凛凛的大白狮子。
做狸奴和做白狮对于小白来说并无不同，唯有别人取笑她越长越大，再不能躲进谢珩怀里时，才会从呜呜的叫变成嗷嗷的吼。
谢珩忿忿看了那人一眼，摸着大白狮子的脑袋哄了半个时辰。
百年之后，白狮修成人型，受封狻猊天将。又一个百年，谢珩仙君因故入魔，狻猊天将为寻师尊也下落不明。
人间只剩下一只初化人形的白狮精，误打误撞闯进了仙家禁地镇魔塔，哐哐两下力大砖飞地砸碎了囚禁某位大魔的精铁锁链。
“前辈不如跟我走吧，我有一整座山，山上的兔子和鹿，我都可以打给你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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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完美马戏团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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