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们这里的晚宴好多游客都参加过,还说我们这里的宴会搞得好。”
大娘拉着她们的手,笑容更甚,“我们这里女娃子外在条件好些的都会去戏院学唱戏,就在东北边祭台旁边,我们这个戏院很受你们外来人的欢迎,好多人就是冲着我们这个戏院来的。”
戏院?不是被火烧了么?
赫连慈亲切地挽上她的胳膊,“大娘,你们这个戏院开了多久了呀?”
“好些年头咯,我们寨子在的时候戏院就在咯。”
林溪:“我们看那边公告栏,戏院不是被烧了吗?”
“哎,戏院后院被烧了,前院的戏台没得事,后院还在重建,你们莫要进后院,那个味道很呛人,对身体不好。”
赫连慈悄悄转头跟身后不远处的沈洵换了个眼神,笑嘻嘻地说道:“好哦。”
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火光照映着所有人的脸庞,大多数寨民讲着她们听不懂的话。闻羡之、唐煦和秦思乘绕过篝火跟寨子里的年轻人攀谈,赫连慈跟林溪还在拉着大娘说家常,另一边沈洵刚起身就被寨老喊住。
“小沈是吧?我看你像是你们这些人的领导,所以来问问你需不需要导游,我们寨子不算大,但小路很多容易迷路。”
说着他从口袋里熟练的拿出一本册子递到沈洵面前。
“这是我们寨子里的宣传手册,里面有简易地图。”
没给沈洵反驳的机会,寨老自顾自的翻开小册子,贴心的给他指了指,“喏,你们按照上面走,要是迷路了打下面这个电话号码就行。”
沈洵:“……谢谢您。”
其实并不需要。
寨老阔气地一摆手,笑道:“这样的册子我们印了很多份,专门为了游客准备的。”
转头讲着他们听不懂的民族语言去找了寨子里的年轻人。
萧野端着茶缸端出了一副高脚杯的架势,凑到沈洵身边从他手里抽走了小册子。
沈洵只是斜睨他一眼,“你确实比我更适合拿着这个。”
萧野罕见的没有跟人顶嘴,反而饶有兴致地翻阅起了宣传手册。
他目光停留在地图上标注着戏院的地方,又翻开下一页——是关于戏院的介绍。
【敦风戏院】
【百年历史、独具匠心。保留敦风古寨传统风格,穿越尘世喧嚣,历经风雨洗礼,依旧屹立不倒。位处古寨东方,享日月交替,看古新碰撞。让戏院点亮您的生活,让每一个瞬间成为永恒的记忆。期待与您在戏院里相逢,共同谱写属于我们的文化新篇章。】
【演出时间:每周三、周日晚七点准时开场。】
【演出剧目:《浴火重生》】
沈洵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变沉,不用看手册,看看他这精彩的表情,大致也能猜得出上面写了什么。
萧野把手册递到他面前,“明天晚上,有演出。”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名字叫《浴火重生》。”
沈洵只是点点头,看上去毫不意外,“那我们今晚夜探戏院吧。”
七人回到客栈,不约而同地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指示。
夜深,月亮高悬主宰黑夜中唯一的光亮。漆黑的房间内,沈洵悄悄睁开眼,起身走到另一个床边踢了踢萧野挂在床尾的腿。
消息统一发出,沈洵揽过萧野的腰,几人翻过窗户直直往下跳,落地时悄无声息无人发觉。
秦思乘将几人的移动速度短暂性提到最快,掠过十几间屋舍,沈洵见到的图腾跃然在眼前。
祭祀台静静矗立,由几块巨大的石头堆砌而成,表面布满了雨水的侵蚀。规模宏大,台面正中央放置着一座古老的祭器——青铜鼎。
鼎身刻着古老的文字和精美的纹饰,在月光清冷的照射下更显肃杀之气。
四周矗立着高大的石柱,石柱上刻着威严的神像,目光深邃却不慈悲,统一望向青铜鼎。
沈洵抬手,使众人骤然止步。
他缓步向着青铜鼎走去,一步一步踏上台阶,几节台阶走的格外漫长。
似是被吸引,又似是被蛊惑,沈洵制止了其他人跟随的步伐,孤身一人,此身为祭。
他停留在青铜鼎前,闻到了熟悉的腥气,是从鼎里散发出来的浓厚的血腥气。
跟在境外世界的西北森林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伸手在青铜鼎外壁抹了一下,带着血腥气的锈粘在手上,手指轻抿,血迹更显。
在台上接受来自四方神祇的注视,沈洵这才发现,它们注视着的不是青铜鼎,而是前来用青铜鼎的人。
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起四根香点燃,弯腰拜了拜,将香扔在脚下碾灭,转身走下祭祀台。
祭祀?做梦。
接过身侧萧野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手指,将纸巾放到一旁林溪燃起的火焰上点燃,随手向后一甩,翻入戏院。
七人按照记忆走了最快进入后院的路,果然跟大娘说的一样,后院确实是在重建,但并没有看出来有多用心。
前院里目之所及的木材是红木或是柚木,可在后院躺着的这一批木材是榆木和松木,和「百年历史」的名头比起来,未免廉价了许多。
后院烧的最严重的屋子,是他们进入镜中世界的那间房子,也就是整场火灾的起火点。
东西大多都烧毁了,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奇怪的是起火点只能断定在这间屋子,却不知道起火原因是什么。
七人四散在屋子里,有价值的东西怕也是被寨民转移了。
沈洵:“各位,让我们来看看这间屋子的起火原因吧。”
话毕,他掌心里闪出一抹光亮。
【异能:时空逆流。】
房间内光影迅速变换,几人身体变成透明,看着自己慢慢退出房间,看着火焰从扑灭到燃起,看着火苗一点点消失,才看到了这场火灾的真相。
周日
演出完毕。
房间内亮着几盏灯,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两个女人一站一坐在化妆镜前,站着的人帮她卸去一身繁琐,坐着的人擦拭着脸上的油彩妆。
“苏小姐,您下一场演出的预定售票已经卖光啦,咱这儿的姑娘还没有人能比得过您的售票速度呢。”
被恭维的女人轻笑着,“来咱们这儿的看客不都是看个新鲜劲儿,哪有人会花钱看上好几次的,一个人赚他一份儿,等到什么时候没了看客,咱们这戏院也就该关门了。”
身后人替她梳着头发,听见她这话一时不知道接什么好,只能陪笑两声,而后道:“起码现在是场场爆满的嘛,除了外面的游客爱看,咱们寨子里的人,哪里会听腻苏小姐的唱腔嘞。”
苏七言敛起笑容,“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身后人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她自己心里清楚,无论她现在这幅嗓子有多好,都将有「被献祭」的一天。
如果只能做「被献祭」的羔羊,不如由自己来主演一次真正「浴火重生」的戏码。
苏七言重复着她每次演出完都会做的事情,尽力扮演任人宰割的提线木偶。
“吱——”
门被推开,来人正是他们都认识的寨老。
此时的寨老跟他们所认知的寨老完全是两幅模样,他目光冷峻,像是看牲畜般看着苏七言。
“羔羊就该有羔羊的样子,你现在的表情我很不喜欢,不过看在你是下一个祭品的份儿上我可以宽恕你。”
“不要试图有任何逃跑的念头,你知道的,你的死才能换来你母亲和妹妹的活。”
随后在房间内搜查起来,衣柜、床底,甚至化妆镜下的小柜子,一切能够藏匿物品的地方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你最好是个安分的。”
留下这句话,寨老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七言麻木的捡起寨老扫在地上的东西,这出每次演出完都会上演的戏码,她已经见识过太多太多次,这些东西也已经重复被扔在地上太多太多次。
按照肢体记忆放好东西,苏七言轻叹一声,“这是最后一次了。”
月上枝头,苏七言睁开双眼,走到茶桌旁,打开了通往地下的「门」。
她从下面吃力的抱出一个女人,把她按照自己的睡觉姿势放置在床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丝绸,点燃,覆盖在她的脸上。
床上的女人胸膛有微弱起伏,大概还在活着。
火势蔓延的很快,整个房间内大多都是丝织品,火苗顺着苏七言规划好的路线,一路烧到过化妆柜、衣柜,最后才烧在丝绸床帘上。
烧的火光冲天,烧的人尽皆知。
苏七言躲在地下,这是她意外发现的地方,只有她能看到的地方,是她唯一的庇护所,是她全部的希望。
她躲过了寨老的搜查,躲过了寨子里医师的判断,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躲在地下,活了下来。
苏七言探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到夜深人静,悄无声息的从地下出来了。
她望向被烧的不成样子的床,似乎能透过时空看到替她死亡的那个女人。
她是来投奔寨老的远房亲戚,进到寨子里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苏七言。
既然跟你拥有相同的血脉,那么以你族血来祭祀,岂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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