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被扫h了

“领导,我觉得你叫我来应该是有别的事情。”江其励坐到他对面的石墩子上,“我觉得整个地府根本没人敢灌你的酒。”

虞世南看向他。

有。

虞世南问:“公司那边进展顺利么?”

原来是要听工作汇报啊,江其励坐正了些,“这几天装修赶工基本结束了,办公设备也入场了,接下来就是打扫打扫卫生,没什么大问题。”

“人手够么?”

“不够。”

他和小宁师徒俩当然不够了,但投胎乱掉之后的阎王殿非常忙,根本借不来人,所以只能硬抗。

“我昨天抽空把招聘启示已经放出去了,预计这一周内能确定第一批实习生名额。”小江总乐观:“没事,关关难过但关关过呗。”

虞世南向来没什么表情,但点了点头。

花园里夜风袭来,凉爽清冽,本来应该是很舒服的。如果是江其励一个人在场,那他肯定会搞个躺椅,模仿老北京大爷那样二郎腿翘着摇摇晃。

但真实情况有点棘手,他领导在呢。

“在想什么?”虞世南已经盯了他好半晌,不理解江其励的面部表情为什么能那么丰富。

一会笑,一会遗憾,一会又笑。

江其励回过神来,“领导,我正好有个事情想请教一下。”他可没解释自己脑子里飘过首都的绿瓦红墙,反正又回不去。

虞世南:“说。”

“今天我这边接待了一位八岁小客户,孩子应该是有点自闭症或者经历过创伤,怪可怜的,想买保险。”他语言还没组织好,虞世南就知道了:“你想帮他。”

“我是想帮,但我卡在了不知道怎么帮,所以来求助我伟大而智慧的领导啊。”

“......”

江其励说:“我当初设计保险产品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能买得起保险的全是成年鬼,但那些想投胎的小孩鬼该怎么办呢?”

“大多数小孩子在地府没有家人,得不到保护和救助,最重要的是没有自己赚钱交保费的能力,那几乎被判了死刑中的死刑啊。”

破坏功德数据库的黑手还没抓到,常规的轮回渠道被堵死;

可如果要买保险的话,小孩又买不起。

进退维谷,这事困扰了小江一路。

虞世南认真地听完江其励说话,没有立刻发表意见,但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有其他问题么?”

“...没,暂时没了。”

一道敬酒的动静忽然打扰了上下属之间的交谈:“呦呦呦——原来东部你在这儿躲酒呢!”

浓烈酒气瞬间侵占花草清香,江其励皱了一下眉。

“这是谁啊,没见过。”来人好奇打量着江其励,不过眼神略显油腻,被打量的小江感到十分不舒服。

但经常跑业务陪客户的人最擅长隐藏真实情绪,“您好您好,我是地府保险公司管事的,您叫我小江就可以。

“您呢?尊姓大名?”很自然地起身让座。

虞世南的视线就没从江其励脸上移开过,看着他从嫌恶皱眉切换到微笑,似乎只用了一秒不到。

阴差令的唇角微不可查。

狡猾的小狐狸,和小时候一样。

江其励当然不知道领导在想什么,他极其丝滑地站在他身侧。

来人对江其励没什么兴趣,反而继续调侃虞世南:“都出了阎王殿了东部还是这么守规矩,滴酒不沾,多没劲啊?”

“公务繁忙,喝酒误事。”虞世南气定神闲,“西部,劝你少喝一点,小心被南部那丫头注意到了。”

西部的表情僵了一下,但立刻又笑起来,“东部啊,你还是年纪轻,对什么事都太认真太较真了,偶尔出格一下不影响的!来来来——这酒可是我特意从西部带来的,全地府都找不到比它还纯还香的酒了!”

眼见酒杯递到虞世南面前,江其励一个闪身就挡住。

“嗐,是我眼拙,原来我刚才一进门就看到您了。”江其励懊恼拍头,“不过您美人在怀嘛,我也不敢打扰,早知道应该刚才就跟您先打招呼的。”

小隼讲过,西部阴差令不是善茬。当年和虞世南结过梁子。

江其励微笑但强硬地接过酒杯,“我家领导这脾气容易招人误会,其实他不是不给您面子,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西部眯眼审视,“噢?”

“那看小江这意思,是想替你家领导尝尝好酒?”

“我就是一破开公司的小商人小平民,我能在阴差令面前露个脸都是祖坟冒青烟了。”江其励热情的很,“这样,这杯酒我替领导干了,一是为进门时没给您打招呼而赔罪,二是为我家领导,希望您别介意他这古怪脾气。”

西部挑衅着笑了。

“你喝,可以,一口闷。”

江其励指腹一紧。对方摆明了为难人。

“千万别误会,我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西部煞有其事:“这酒特殊的很,就得一口闷才最香了!一口一口那么喝多小家子气啊!哈哈哈...怎么样,小江给不给我这个面子啊?”

然后江其励默默憋气,来了一把十分豪迈的拎壶冲!

一大口酒火辣辣烧下去,整个肺部连着肠胃都烫出火星子来。

“咳咳咳——!”小江违背良心评了句:“好酒。”

好在此举有效,西部笑呵呵道:“你挺有眼色,酒量也不错,愿不愿意跟着我干?我这儿正好缺个助理。”

这次没等江其励继续周旋,他身后的领导起身过来,“怎么,西部在我手里抢人的毛病还没改么。”

气氛有点怪,江其励不敢插嘴,同时眼花了一秒,完全没想到这酒上头会这么快。

肩膀处忽然多了一只手,是虞世南半揽住他。

东部眼神平静而冷,“别打他的主意。”

......

这次换江其励醉到不省人事,他被安置到奈何酒店,就睡在上次虞世南睡过的那张床上。

他的梦总是不太安稳。

野河边,几个七八岁的小孩脱光上衣,像下饺子似的跳进去。江其励站在河边犹豫,指着旁边【禁止野泳】的牌子大声劝朋友快上来。

可是那些小孩嘲笑他:“城里来的!你是不是怂了!”

跳啊,来玩啊...河里凉快的很!

类似这样挑事的声音萦绕在幼小的江其励耳畔,他怕被孤立,最终选择了随波逐流。

之后的梦境变成一片空白,再之后就是窒息的感觉。

所以江其励理解小宁在泳池溺水的痛苦,那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到的......

“起来,你快把他闷死了。”

有个女人的声音,同时脸上毛茸茸的。

江其励凭感觉摸到一手猫毛毛,原来是小橘蹲在他脸上。

说话的是南部:“好吧,你把他闷活了。”语气里居然夹杂着某种遗憾。

江其励这才迷迷瞪瞪坐起身,看到南部苏大佬正双手环胸地等待自己起床,“几天没见,您真是又变好看了呢。”

“那是当然。”苏祭城巧笑倩兮,“看在你很有眼光的份上,今天都不抓你了。”

什么?

江其励惊愕迷茫的表情表达了一切。

又又又抓我?

苏祭城把小橘抱回怀里,“像你这种喝醉之后不回家反而来住酒店的人啊,我合理怀疑一下你涉黄,有什么问题?”

“???”

如此草率的判断标准。

“那我应该是被我领导送过来的吧,你怎么不去抓他?”江其励从床上爬起来。

“我破门而入的时候他坐在客厅喝茶,身上穿的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任何非礼良家妇男的迹象。而你,良家男,睡的像死了一样安详,我主观认为阴差令没有奸.尸的癖好。”

噗通——

江其励毫无防备地踩空并跪在南部跟前。

跪,且双腿。

空气静止片刻。

江其励尴尬:“其实我是被您的发言惊到所以才...算了,没事,人这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我懂。”南部哈哈大笑,“平身吧。”

更尴尬的是虞世南正好开门。

.....

他们回到阎王殿。

南部表明了真实来意:“你那最近是不是有个未成年小男孩客户,叫小昱的?”

江其励:“确实是有,但怎么了吗?”

“阎王殿里登记着每一个人类的真实死因,我们发现这小孩之前发生了过失杀人的情况。”然后南部说:“所以他是不被允许投胎的。”

“为什么?”江其励不解加一点着急,“都说了是过失,而且那么小的孩子肯定有不得已的隐情啊,怎么就一杆子打死不让投胎了呢?”

南部面露纠结,“东部,你自己给下属解释吧,我很难讲。”

江其励把头扭过去,“为什么呢领导,下午咱们还聊过小昱这孩子可怜呢,为什么就不让他投胎呢?”

“小昱的死是意外,但他父亲的死却不是。”虞世南说:“他父亲死后去到了地府西部,而小昱流浪到东部,双方没碰过面。”

“西部档案库中有记录,父亲的死因是被人用裁纸刀捅穿了喉管。”

后面的话没有说,但凶手已经不言而喻。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一个小小身影。

“哥、哥哥......”

“你是来接我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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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扫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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