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组织语言，他该说什么？不可置信地问这是真的吗？还是直接问未来怎么办？
不过褚闻殊不需要他的立即回应，贴心的继续话题：“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消化，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知知，如果你想真正发挥你的潜力，或许需要一条更定制化的路径。”
他的目光专注，循循善诱，“我可以帮你规划课程，集中资源往这个方向培养你。但这意味著你会走一条和大多数人都不同的路，也会更辛苦，也更……孤独。你愿意吗？”
郁知看着他。一条清晰的道路，一个被认可的价值，一个摆脱平庸的可能……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我愿意。”郁知的声音平静，眼睛里却仍有茫然失措。
褚闻殊笑了，那笑容比平时更深一些，眼底仿佛有细碎的星光流转，衬得他俊美的面容愈发耀眼。“好。”他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那么你先看看下一步的计划。”
说着，他指尖在光屏上轻点，一道清晰的全息列表瞬间投射在两人之间。
“这是专业的生态安抚师辅助团队为你初步拟定的下一阶段培养方案，以及对应的资源清单。”
郁知的目光落在那些条目上，浅琥珀色的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收缩。
“灵弦”系列精神力共振扫描仪（定制版）—— 他曾在学术期刊上见过这个型号的简介，是星际研究院都难以申请使用的顶级设备，这里标注的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版本。
S级生态模拟单元（含三套可替换行星环境模块） —— 这已经不是实验室级别，而是小型生态殖民星的模拟核心。
指定稀有活性样本定期供应 。
精神力稳定锚（军部特供）及专属医疗团队待命。
……
方案是预拟定，列表却很长，每一项后面都没有标注价格，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星币能够衡量的投入，这是权势、技术和垄断资源的极致体现。
郁知张了张嘴，受宠若惊到惶恐：“学长……这太……我不值得……”
“值得。”褚闻殊打断他，声音沉稳而笃定，不容置疑。他走到郁知面前，深灰色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他，里面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你的天赋，值得这一切。甚至，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微微俯身，拉近了些距离，清冷的雪松气息温和地将郁知包裹，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却也无形中构筑了藩篱。
“知知，你的未来不应该局限在一块小小的花田里。你的手，可以抚平星球的创伤，可以改变一个星系的生态格局。”
他的神色带着少有的严肃，“而我能做的，就是为你扫清所有障碍，为你提供这片星空下最好的土壤，让你尽情生长。”
“所以，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他抬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整理了一下郁知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接受它，然后，绽放给我看。”
郁知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清单上那些天文数字般的资源，学长笃定而充满期望的眼神，指尖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温柔触感，以及萦绕在侧让他本能依赖的雪松气息……
过量的信息推着他跟着褚闻殊往前走。
他还能说什么呢？
这是一份厚礼，是一条被铺就到眼前的坦途，而铺路的人，正微笑着等待他踏上去。
他明明应该高兴，但一种微弱的对于失去选择的恐慌却始终萦绕心间。
“……谢谢学长。”最终，他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这样回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却又掺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感激。
褚闻殊回答是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很好。”他收回手，姿态重新变得优雅从容，“那么，从下周开始，实训内容将全面升级，我会亲自跟进。至于你的小组作业……”
他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光屏上那个难题，“既然已经有了思路，就好好完成。不过，知知，你要记住，你的精力是宝贵的，不应该浪费在过于基础或者低效的讨论上。以后遇到难题，第一时间来找我，明白吗？”
他的语气并不冰冷，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郁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解决了小组难题的轻松，加上刚刚被赋予的“重大使命”，让他对学长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他看着褚闻殊，觉得学长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全，连他的精力分配都体贴到了。至于那片刻关于失去选择权的微妙不适，在巨大的惊喜和感激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褚闻殊看着郁知全然信赖的眼神，心底那片阴暗的占有欲得到了暂时的抚慰。
他不在乎投入多少资源，甚至不在乎郁知是否真的能成为顶级的生态安抚师，他只在乎，郁知的每一次进步，是否都有他褚闻殊的烙印。
“不过，在开始之前，还有一件小事。”他起身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未拆封的银色金属盒，没有印上logo。
“你的旧光脑性能或许跟不上高级别的数据处理。这是家里公司新研发的试用型号，环境兼容性和稳定性都做了特殊优化，非常适合生态安抚师进行精密操作和数据记录。”
他将盒子推到郁知面前：“后面的实训可能会有很多数据需要高配置才能配合分析，就当是提前给你配备的必要工具，好吗？”
郁知看着那台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新光脑，连忙摆手：“学长，这太贵重了，我之前有存一些钱，我可以自己买……”
“只是试用，”褚闻殊微笑着打断他，理由无懈可击，“你的实训数据对我后续调整培养方案很重要，一台性能稳定的设备是基础。就当是送给未来的生态安抚师知知的礼物好吗？”
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期待。郁知推拒的话在嘴边绕了几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剩下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道谢：“那……谢谢学长。”
“试试看。”褚闻殊示意他激活。
新光脑的外观流畅富有未来感，贴合手腕时传来舒适的微凉触感。开机后，操作界面无比丝滑，与实验室设备的连接迅捷稳定，其强大的生理指标监测功能更是让郁知能直观地看到自己精神力的细微波动。
“喜欢吗？”褚闻殊问，眉目如画。
“嗯！很喜欢，谢谢学长。”郁知老实地点头，对这份“贴心”的礼物充满了真心的感激。只是可惜，这时的他，完全不能看懂那双含笑眼眸之下的深意。
……
褚闻殊的书房在郁知离开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属于郁知的温暖气息，勾的褚闻殊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却敏锐的又嗅到了那股今人作呕的陌生Alpha气息。
他走到办公桌前，指尖在光屏上轻点，调出了一份加密报告。这是每天固定时间发送到他这里的郁知的全天行程报告。
详尽得令人发指。
07:30 离开宿舍，前往食堂（消费记录：奶油蘑菇汤）
08:15-10:00 《星际生态能量学》教室
10:15-11:50 小组作业讨论（地点：图书馆独立研讨室，参与人员：斐代尔（A），……）
12:05 食堂（与医疗系扶持生林晓共进午餐，时长28分钟）
12:50-14:00 宿舍午休
14:10 离开宿舍，前往实验室
褚闻殊的目光在“小组作业讨论”和“斐代尔（A）”这几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至于另一个人林晓，他早在郁知与林晓第一次见面那天，就拿到了林晓详细的背景调查，确认他毫无威胁且是个omega，再者他还不想逼郁知太紧，才勉强放任郁知与他继续接触。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斐代尔”这个名字上敲击着，随即调出了斐代尔的档案，在他闻到郁知身上那股陌生信息素时，就已经命人收集了。
斐代尔，出身一个中等商业家族，天赋尚可，性格活跃，在Alpha中算是……不那么令人讨厌的类型。档案附带的几张抓拍照片上，金发少年笑得一脸灿烂，正抬手拍向郁知的肩膀。
褚闻殊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厌恶。
他关掉档案，目光重新落回郁知的行程报告。看着那条从宿舍直接通往他实验室的路线，他眼底的寒意才稍稍融化。至少，在遇到难题后，郁知知道该来找谁。
褚闻殊：展示财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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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新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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