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若离连忙跟上那个制服男人，可等她过去之后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空间入口，无论她闭上眼怎么感知，都没有发现四周有任何的序列波动。
她只好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企图找到什么能进入的契机。
“在干嘛，一直看你鬼鬼祟祟的。”羌昼拿着一个餐盘慢悠悠走了过来。
吕若离有些心虚，“吃……吃东西啊。”
羌昼冷笑，“吃东西跑到那么远？”
“是刚刚那个穿制服的男人吧？”羌昼问道。
吕若离惊讶的看着他，却迟迟没有说话。
她可以编无数个理由，但是她还是不想骗他。
“不想说就不说吧，不过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老大。”羌昼看着吕若离闪避的眼神，没有继续追问。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没有冉冉那样的背景，也没有牛得可以掀翻世界的能力。”
“我叫羌昼，只是羌昼，一个平凡的人。”
“可是我一旦认定了一个人，那一辈子就是那个人了。”
“所以老大，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老大。”
“我知道你身上有秘密，我知道你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我明白很多事情你不能说，或许并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只是牵扯得太多，而你身上又背负了太多，所以我真的明白的。”
“只是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随时吩咐。”羌昼靠在墙边，眼眸里有笑意。
吕若离看着他的侧脸，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
她确实有秘密，而且理智告诉她这些东西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因为代价实在是太大，还好羌昼不会逼她。
没来由的，吕若离开始有点羡慕羌昼的洒脱。
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考虑太多。
他身后没有任何势力的帮扶，也因如此，所以他没有任何势力的牵绊，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们在这段日子都改变了很多，没想到在她们狩猎比赛小分队里面，一如既往率真的竟然是羌昼。
“即便我要做的事情会引发混乱，会让你违背你的本心和原则呢？”吕若离问道。
“你会伤害红灯笼的小朋友们吗？”羌昼转过头来问她。
“不会。”
“那就行了，其他的，哈哈，我向来是个没原则的人。”羌昼笑着。
吕若离也被他的笑声感染，她似乎又想起了当时狩猎比赛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只知道往前拼杀，虽然辛苦，但是日子是简单的。
她不用考虑地下城的发展，不用违背自己内心去做一些事情，也不用每天有做不完的工作而导致的焦虑。
羌昼的出现好像给她的人生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让她可以好好的享受自由的呼吸。
“是，我确实在追刚刚那个穿着制服的人，我看到他进入了一个神秘空间然后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但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怎么都进不去，而且我也没有感受到这里有任何的序列波动。”吕若离说道。
“让我试试。”羌昼释放出了他的序列之力，企图和这里的空间产生共振。
“你们在干嘛？”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吓了吕若离和羌昼一大跳。
“你们这个表情……在偷偷的干什么坏事？”冉冉不怀好意的笑着，“如实招来！”
“在追踪一个男人。”羌昼继续释放序列之力，顺嘴就告诉了冉冉。
“什么男人？”冉冉问道。
“就是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羌昼回答。
“具体点！”冉冉说。
“那得问老大了，她看的清楚。”
冉冉和羌昼两个人就齐刷刷的看着她。
吕若离的脑子本来还闪过好多念头，什么冉冉是上官家的继承人，现在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合适吗？冉冉要是问自己怎么知道影人被标记的事情怎么办？
可两人一来一回的根本没让吕若离有思考的时间，而且似乎羌昼本能的就相信着冉冉，根本没有任何欺瞒。
他们俩真诚的眼神倒让吕若离的心里有几分说不清的滋味。
她笑了一下，然后做出了内心的决定，“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人口失踪的人可能就在86号序列碎片，而刚刚那个穿制服的人看上去颇为可疑，我怀疑刚刚他是去到了关押人的地方。”
暂时让一切的思虑担忧都暂停吧。
她们说好的是同伴，那么就是同伴。
“那个男人刚刚就是从这儿进去的，可我和羌昼怎么试都找不到方法进去。”
“这样啊……”冉冉沉思道，“那你算是找对人了，「绝对真空」这个污染物我可是很有研究的，你们这样是不行的。”
“「绝对真空」是一个排他性很高的污染物，你可以想象成这里一栋很大的房子，但是每个房间都是有锁的，只有掌握了正确的钥匙才可以自由进出。”
“那我们可没钥匙。”羌昼说道。
“那不一定，正好我前段时间淘到了一个好用的小玩意，”冉冉拿出了一个白色的戒指，“这是A级污染物万门之钥，他可以让我们的气息隐藏起来，变成和主人相似的气息，这样就可以骗过「绝对真空」的门禁系统，然后偷偷溜进去。”
“你们靠过来。”冉冉朝她们招了招手。
等她们聚在一起了之后，冉冉释放自己的序列之力注入其中，一个白色的屏障就将她们包裹在里面。
她们身上的序列能力被隐藏了起来，而那个门似乎是没有嗅到了异常的气息，慢慢才显露出来。
吕若离她们对视一眼，“成功了。”
“走，进去吧，狩猎小分队去探秘去咯。”冉冉兴奋的说着。
此刻的她似乎也不再是那个背负家族使命的准继承人，而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走。”
一阵眩晕之后她们来到了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是无尽的黑暗。
吕若离似乎感觉自己的序列能力在被抽离，这种感觉很是熟悉，看来两边的区域就是黑泽区域了，如果她们一不小心掉入了其中就会被强大的序列本源撕碎。
“小心点。”吕若离提醒道。
羌昼和冉冉对视一眼，同她点了点头。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高达三层的空间，空间上方有着一个青绿色的巨大球形。
吕若离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霎那间却感觉自己的序列之力被凝固在身体里无法动弹。
她的思维也被扰乱，大量无序的回忆开始冲击她的大脑。
一时间吕若离陷入了迷离的状态，她丧失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是漂浮在宇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思维也渐渐停滞了下来。
「吕若离玩家。」鸣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吕若离的精神再度回归到意识里面，此刻的她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内。
看不到边界的纯白色空间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在她的意识世界里，吕若离的身体也慢慢凝结成实体。
「吕若离玩家。」鸣再次呼喊道。
吕若离的身体彻底结成实体，意识也彻底回归，她定睛一看，这里就是最开始见到系统的那个白色空间。
一道银色的光点在空中闪烁着，慢慢也汇聚成了一个人类的形状。
这个人形长得很标准，没有特别清晰的模样，甚至连男女都不能特别确定。
「你是鸣？」吕若离开口问道。
银色人形飘落到她的面前。
「是的，我就是鸣，你的AI管家」鸣回答道，声音依旧听不出一丝情绪。
「你有了实体了？」吕若离依稀记得鸣之前是没有人类模样的，当时还说如果要凝成实体的话还要消耗她的积分。
「是的，我的底层代码被激活，所以我提前拥有了形状。」
吕若离看了看四周，「我怎么到了这里？」
「我检测到了你的生命本源在被掠夺，所以触发了系统的自我保护机制，将你拉到了你的意识之海。」鸣解释道。
「生命本源在被掠夺？」吕若离仔细回忆起最后看到的画面，她似乎是看到了一个巨球，然后就再也记不起来了。
「被那个巨球掠夺的？」吕若离问道。
「正在检测巨球的具体成分……稍等……」鸣的眼睛里发出了白色的光芒。
片刻后，鸣眼中的光芒消失。
「监测到巨球大部分是由一种未知物质组成的，少部分是人类的组织和序列能力的混合物组成的。」
「人类组织和序列的混合物？」吕若离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的。」鸣回答道。
「那这个巨球的功能是什么？」吕若离问道。
鸣没有回答。
他忽然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整个人的身体开始变得扭曲，口中吞吞吐吐的说着一句话。
「时间会一直向前，但火光永不熄灭。」
不知过了多久，鸣终于恢复了正常，只是他的头顶上多出了一个银色的圆球，无论他走到哪里，那个银球就会一直跟着他。
「你怎么了？你是去升级去了吗？」吕若离看着他头上长出的银球问道。
鸣没有说话，只是径直朝着她走过来。
吕若离有点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下意识就像召唤出自己的序列之力，却发现在这里似乎是处于序列真空的地带，无论她怎么感知，整个空间都没有任何响动。
鸣抬手一挥。
一瞬间，吕若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似乎空间里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把她钳制在角落。
「鸣，你在干什么？」吕若离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鸣，虽然以前他也是冷冰冰的像机器人一样，但是隐约的吕若离也能感觉到他的些许温柔。
但此刻的鸣似乎是变了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有一种让人不敢靠近的恐惧感。
他大步朝着吕若离走过来。
吕若离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这样深的无助感，似乎她就是一个可以任人捏死的小蚂蚁。
鸣又一抬手，吕若离感觉作用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大，而她越来越喘不上气来。
忽然鸣头顶上的银球开始变化形状，从圆球状变成了正方体，又变成了不规则体，似乎是由一个东西想要从中间挣脱出来。
鸣的身体也开始变得扭曲。
作用在吕若离身上的力量忽然消失不见，她拼命的大口喘着气。
一道光芒闪过，鸣的身体爆裂开来，化作了无数的银色光点。
而那些银色光点又慢慢重新聚拢在一起。
忽然，银色光点飞快朝着吕若离飞奔而来。
不过一秒，银色的光点就从她的身上穿插而过。
吕若离的意识又被抽离，她形成的躯体也化作无数碎片漂浮在空中。
在迷糊之中，吕若离似乎听到了鸣的声音。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下一本想写机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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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意识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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