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相叠,月光流入屋内。
隔着衣袍,也能感受到肌肤相触的温热。
他将她箍在自己臂弯里,修长的手指紧扣着她的后颈,克制和禁欲被撕碎,好似有什么不可控的情绪正在肆无忌惮的释放。
坐怀不乱的那个人,在诱惑住了,露出了真实的**。
云赫吻着她,不让她逃离,不让她喘息。
这一吻绵长而激烈,周遭的一切似乎失了声。
直到察觉到苏离的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云赫才松开她,擦着她绯红的脸庞,在她耳边道:“你要我沉沦,自己怎么敢跑?”
这般近的距离,低沉的声音钻入耳朵,又痒又酥。
苏离唇上嫣红,因为喘不上气,隐约有些头晕目眩,眸光虽有波澜,却没有沦陷的迷离。
她微微仰起下巴,唇边勾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轻叹道:“我又不怕,跑什么,怕的恐怕是你。”
鼻息相抵的距离,苏离看到他冰薄的脸庞透出些瑰色,好似染了烟霞,连澄莹的耳垂都有些透出绯红。
在碧潭飘雪的香调里,冷清的人变得这般秾丽,秾丽的惊心动魄,叫人想捉弄一番。
苏离不由得伸手摸向了他面颊,指尖与肌肤相触,细腻软滑,轻轻摩挲,激起一股战栗。
云赫握住她的手,垂下眼帘,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色,他好似又回到了漫不经心的模样,“一次情难自持怕什么?你要让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才行啊。”
外边突然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天机宗的弟子姚西泊小跑了一路,喘着气说:“大公子在哪?仙武岛的禁卫带着仙盟签令要来搜查,说是丢了重要东西。”
竹书不敢朝屋内看,只站在门口,有些心虚地说:“大公子去酒肆了,这会儿应该要回来了。”
姚西泊茫然道:“可我听师兄说大公子一直在寝斋啊……”
竹书望了望月亮,笃定道:“他们说错了,大公子不在这……”
他边说边引着姚西泊往小院外走。
姚西泊忽然反应过来,疑惑道:“可是大公子去了酒肆,竹书你怎么不跟着?”
“公子说我最近修为退步,需要多吸收一些日月精华……”
竹子精撒谎都不眨眼。
他们渐行渐远,声音越来越小。
云赫松开握住她的手,手指移到她额前,揽了揽她额间的发丝,眼眸微阖,淡道:“后面忙起来,不一定能见到我。”
苏离望着他,“那岂不是更好,大公子眼不见我,心也不烦了。”
说罢,她又笑了一下,侧身一晃,人便已经出去了。
*
仙武城内此刻到处都是禁卫。
忽然没了剑宗传人身份,苏离连寝斋都没有一间,还好方知夏已经去仙盟堂重新换取了二人的新令牌,不过散修所在的寝斋已经住满了,方知夏只能去仙武城的客栈订了两间房。
此时的仙武城的客栈,正值旺季,价格奇贵。
居然要一百个中品元晶一晚,还好方知夏没有苏离这么穷。
她再见着苏离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苏离对方知夏说:“你以后如何打算?”
方知夏看了眼苏离,叹了一口气,道:“在剑宗数载,到头来也没什么意思,其他门派对女修也多有打压,我暂时还没有想法,不如就如姜雁白那般,当一个自由的散修。”
苏离点点头,道:“也好,你既然要做散修,不如暂时回东极,慢慢打算。”
方知夏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苏离道:“……我要去赚点元晶。”
“你要去赚元晶?”方知夏一听,笑出了声,“哈哈哈……”
“笑什么?”
“堂堂苏勤,不,苏离也会缺元晶……你以前出手豪阔,可从来不缺元晶。”方知夏忽然比之前活泼了许多。
“唉……”苏离叹了一口气,时运不济,她可从来没体验过豪阔二字。
方知夏忽然问道:“你若是不嫌弃,我与你一道前去,如何?”
“也可,只是元晶不好赚,你去了要受苦受累。”苏离直言,“我明日就要出发。”
“我眼下也没别的事情。”方知夏顿了顿,想起件事,道:“可你明日还有比试……”
苏离摇摇头,“不比了,一个榜首名声而已,对我没甚么用处,白白消耗灵力。后面的门派比试更是与我二人无关。”
她要去万骨窟,一来是去容丽轩卖些丹药,二来是去找宿泱,看看有没有办法将林之彦的魂魄提点入鬼修道,三来,是去看看雷音,听说他在容丽轩混的风生水起。
两人说着,就往客栈中走去。
仙武城中十分热闹,琉璃灯盏点亮街市,灯火通明,整条主街像是漆黑夜色中的璀璨星河。
已经是亥时了,可看街道上四处都是修士。
各种呼喝声买卖着小玩意和法器,还有吵闹声、激烈的辩驳声,从酒肆茶肆中传来。
她们二人走到半路,被仙武城的禁卫拦下,查看了门派令后,才放行。
散修也有门派令,只不过令牌上写的是“无派”。
苏离猜到这些禁卫在查什么,想来是横渡灵脉的钥扣丢了,但剑宗又不好大张旗鼓的找,便只能让禁卫先搜查一番。
因横渡灵脉不久前才被发现,又赶上仙武汇战开始,剑宗虽拿着横渡灵脉的钥扣,但还未设阵开采。
原本剑宗还未开采或者停止开采的灵脉钥扣都放置在东极剑宗门派之内,有专门的禁阵和门人保管。可林兴说服了苏玄执,仙武汇战结束后,就直奔横渡灵脉设阵开采,这才将钥扣带上。林兴目的不纯,想来是对这钥扣另有打算,只是不料他居然死了。
拐过一个弯,再走入一条深巷,在小巷尽头,便是一家稍微静谧的客栈。
两盏灯笼高高地挂在房檐下。
客栈的小厮见了来人,连忙出来笑脸相迎,“二位,这边请,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穿过长廊,是一处小院,正好两间客房。
*
剑宗的张毅在仙盟堂的厅堂上,翘着二郎腿而坐,对面坐着的是仙盟堂堂主王乾。
王乾是苏玄执的人,此刻在厅堂之中,见张毅茶喝了一盏又一盏的茶,还不走人,就知他今日一定要找到些什么东西才会走。
王乾心里厌烦,张毅拿着门派总令前来查阅比试记录,一查就查到了现在,他已经在这陪了两个时辰了。
可他却不动声色地让下面的人继续给张毅上倒茶,笑说:“该查的都查了,还有什么要查的尽管说。”
比试排序的记载、比试前的检查、以及修士比试前在丹问盘的检测。
一本本,一册册,全部堆在厅堂之上。
张毅瞥了瞥王乾,将茶盏抬起,用茶盖拨开茶叶,抿了一口后,才故作高深道:“比试的手续得翻来覆去地仔细看,仙武汇战比试排的多,有些记载太细,一时间难免会看疏漏,我们再翻阅翻阅,王堂主,多有麻烦,还请担待。”
虽然张毅没明说,可王乾是知道的,他们来就是为了查一查苏离的比试有没有什么水分或者把柄,这事不知道苏玄执知晓与否,他刚才就派人去告知苏宗主了,也那边也没说什么。
王乾笑了笑,示意他们继续。
张毅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这事不好查,甚至也查不出什么。
想也不用想,苏离若是在比试上做了些手脚,混一些排名还可以,拿剑首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毅虽然对她颇有意见,但也承认她的剑法毋庸置疑的是绝顶高手。
但他必须得从这里面翻出点瑕疵和能说道的东西来,否则对客长老如何交差。
以前有苏玄执护着苏离,她的事情再出格,但凡是能敷衍过去的,都不会拿上台面去说,甚至不会有所惩戒,但此次却不同了。
苏离可是被逐出了剑宗,即便是苏玄执,也不好再说什么。
更不要说方知夏了。
张毅喝着茶,暗自思忖,看风向,她们二人离了剑宗,就一定要再她们身上破一些脏水。
不然苏离拿了剑首,声名鹊起,剑宗的脸面置于何地。
还有那方知夏,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话确实不错。
剑宗的弟子在仙盟堂中,将记录的册子翻了又翻,个个孜孜不倦、一丝不苟地翻看钻研,恨不能无中生有的编排出一些。
正在进展毫无的时候,忽然有人高声道:“这里这里!”
那人将手上的文册连跑带飞的递到张毅面前。
张毅凝神一看,看出了端倪,他脸色一沉,对王乾质问道:“苏离与乌季的比试为何缺了排序的记载?”
没等王乾说话,张毅又道:“她赢了不说,负责比试排序的李子陵为何在这一场后就死了?雷副堂主也失踪了?!”
卫霄到时,在廊下就看见了张毅与王乾二人对峙,他没作声,直接抬腿进了门。
张毅见了卫霄,愣了一愣,随即露出笑容,连忙上前相迎。
王乾看了一眼来人,没有什么反应。
他心下不爽,知道卫霄也是客卿的人,便猜测此人也是来找麻烦的。
卫霄与他们二人行了礼,连坐也不坐,朝张毅道:“客长老让你们速速回议事堂,有要事相商。”
张毅闻言,立刻说:“正好,我这里也找到一条苏离的消息,要与客长老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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