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太子殿下是不是对你不规矩了？”看着自家女儿脸红羞赧，全无平日里的温婉娴雅，太傅恨铁不成钢问。
他是个过来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女孩儿又是这般的娇软花容，只要是个正常男的就会把持不住。
“没有。”谢清函臻首低着，飞快的摇了摇头，其实也就是她接杯盏的时候不小心烫了手，然后太子哥哥亲了一下她的指尖。
以前她总觉得太子哥哥难以接近，但现在她发现太子哥哥也是个极其温柔的人。
“没有你把头低着，难道是太子胁迫你了？”太傅显然不信这话，他女儿虽然性子娇娇软软，但脸皮还是比较厚的，何时害过羞。
谢清函杏眸潋滟，眉梢含情，“爹爹，你想哪儿去了。要是你再这样问女儿，女儿可就不理你了。”
“那爹爹不问这个，太子妃的圣旨什么时候下来？”太傅轻哼一声，赶在谢清函出声之前开口，“这问题你可要想好再回答，要不然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娘。”
“应该快了吧。”一听到云氏，谢清函就蔫了大半。
太傅摇了摇头，果然，他女儿被别人骗了还在替别人数钱，想到女儿马上也要离他远去，这上好的云雾茶也下不了咽，起身，“得了，最后还是便宜了你的太子哥哥，走吧，跟为父去陪你祖母拜年。”
谢氏虽是大家族，但早早的就分了家，现居住在太傅府的也就是谢氏夫妇还有谢清函表姐妹几人，只因今年谢老夫人回来，所以府里也就热闹了一些。
父女两还没靠近合欢堂，远远地便听到了里面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谢清函唇抿了抿，在她心里，徐娇就是个白莲花，但于她祖母跟她父亲来说，徐娇却是个知书达礼，惹人怜惜的心头宝。
“怎的不进去？”太傅停下脚步，皱眉问谢清函。
正堂内，谢老夫人坐在最上首，徐娇蹲在她的膝下，云氏坐在下首，一脸柔和的看着两个人，明显表达了对徐娇的满意。
谢清函心里愈发不顺，耸拉着一张脸进去，“祖母，娘亲，新年好。”
“平日娘亲怎么教你的，这大好日子你摆着个脸色给谁看呢。”云氏微微皱眉，语气有些严厉。
“你别骂我孙女，听说囡囡早上起得比较早，可能还没睡醒呢。”谢老夫人瞪了一眼云氏，对谢清函和蔼笑道：“今日早上有什么要紧的事，非要去找你的太子哥哥？”
徐娇抬起精致的眉眼，谢清函摇了摇头，娇笑：“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有一件想不通的事情需要去找太子哥哥解答。”
谢老夫人揶揄：“看来祖母的心肝儿也知道用心读书了，碰到不会的还知道去找太子殿下解答。”
“祖母。”谢清函娇嗔，娇态让正堂的人都笑出了声。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只要一读书就没个正行，你可别把她夸到天上去了。”云氏笑着接话。
“可是老身就觉得自己孙女哪哪都好，你们两个都别在我这里触我霉头，赶紧走吧，老身这里有囡囡跟娇娇就够了。”谢老夫人瞪了云氏一眼。
“那我们夫妻两就先出去了。”因着过年府里事较多，云氏也趁势离开。
而太傅是因为进宫之前就来了一趟正堂，这回是为了陪谢清函过来。
——
弹指十天后，就到了上元节，陆首辅家早早的给太傅府递了帖子，约谢清函出去一聚，但是当天，东宫传话，说晚点太子邀二姑娘出去赏花灯。
因为两方都不能得罪，谢清函去正房找了云氏。
“如今太子妃之位未定，娘亲也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情况，但是陆首辅家的那丫头比你的表姐都要出色很多。说句内心话，她很有年轻时皇后娘娘的风范，既然两方都不能得罪，不如就三人同行。”云氏一早也得知情况，略微想了想，道。
“是，娘亲。”
“夫人，二姑娘，徐姑娘来了。”云氏身边的徐嬷嬷推开门，朝两人道。
闻言，一向对徐娇疼爱有加的云氏神色变了变，她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娇弱不堪的徐娇竟然有觊觎太子妃的心思。
“请她近来吧。”到底是大家族当家祖母，云氏很能做到喜形不露于色。
“娇娇见过舅母，表妹。”表姑娘徐娇一副娇弱的走进，轻声开口。
“不必多礼，来人，给徐姑娘上茶。”
“舅母，这回娇娇来是有事想跟您说的。娇娇先前因为课业比较繁重，所以很少出去，今日是上元节，娇娇实在很想出去看一下，就想请您将表妹借给我一天。”
“你要是想去的话，可以跟着我，我跟几位夫人在临江湖畔那里搭了个戏班子，旁边也有很多看花灯的，场面很热闹。你表妹跟陆姑娘有约，你要是想跟她出去玩过两日吧。”
云氏语气有些生硬，凭借徐娇是太傅府唯一的一个表姑娘的身份，嫁一个宗室子弟没问题，若是她的女儿当上太子妃之后，那徐娇还可以嫁的更好，但是她的野心太大。也不想想，太子妃的位置是个父母双亡，没有家族在后支撑的孤女可以坐的稳得吗？
而且，就算她最后只是成了太子身边的侧妃，云氏也无法接受。女儿是她的，哪怕再不好她这个做母亲的都希望她能幸福。
徐娇抿唇，柔柔一笑：“可是娇娇想跟表妹一起。”
谢清函皱了皱眉，就要出声，云氏抢先一步，“我记得你跟陆姑娘不熟，若是你真只是想跟你表妹出去玩，我说了过两日就可以去。你这般推脱，难不成是因为你喜欢太子？”
谢清函被她娘亲这番话整懵了，她虽然讨厌徐娇，但是她坚信徐娇喜欢的是萧祁岳。要不然，为何最后出现在南宁王府她面前的是徐娇。
“娇娇知错，娇娇不敢跟表妹抢东西，这点还请舅母明查。”徐娇脸色微变，忙起身。
“没有最好，太傅府这么多年对你一直苦心培养，可不是让你自贬身价去给别人做妾的，你好自为之。”云氏这话可谓犀利，因为老爷一直觉得他亏欠了她的小姑子，所以这么多年云氏一直对徐娇极好，但是徐娇若是还不知足，那就别怪她无情了。
“是。”徐娇屈辱的出声，牙根都要咬碎了，就因为她不是太子太傅的亲生女儿，所以就要处处低人一等吗？就因为这样，她连一个去喜欢的资格也没有吗？
——
申时末，萧祁汜与陆幽兰同时到达太傅府，恰在此时，谢清函也走了出来。
“参见太子哥哥。”
“二姑娘日后不必如此见外。”还不待谢清函膝屈膝，萧祁汜一把扶住她，微微加大了力道，小姑娘身子软若无骨，阵阵幽香让她心猿意马起来。
“谢太子哥哥。”
谢清函被萧祁汜胁迫着起身，底下被风吹起的面纱下陆幽兰容颜清丽，神情舒适，空谷幽兰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生出好感。
谢清函下意识看向她的太子哥哥，既没从他眼中看出喜欢，也没看出什么惊艳，就移开了目光。
“幽兰姐姐。”谢清函率先出声。
陆幽兰回之一笑，也迎了上去，“清函妹妹。”
在看到身后跟着的萧祁汜时，陆幽兰神色微凝，福了福身：“幽兰见过太子殿下。”
“嗯，走吧。”萧祁汜本来是想今晚单独陪小姑娘的，但多了一个人，不由有些厌烦。
东集市是京城的闹市，也属于最繁华的地区，而太傅府跟东宫，以及首辅府都与它离得比较近。
“清函妹妹，你这是想干什么呢？”陆幽兰余光一直在观察着两人，轻轻笑道。
谢清函看着不远处的小商贩，问：“我想猜灯谜，太子哥哥与幽兰姐姐想猜吗？”
陆幽兰看向萧祁汜，萧祁汜却径直往那个方向走去，陆幽兰眉梢微动，跟了上去。
商贩旁边挤满了人，有不少穿着布衣的书生，还有一个璀璨的玉兔明珠花灯，许是因为灯谜难度较大，周围都没说话。
“热带果后，打一水果，这灯谜都没有人会吗？”店家老板加大声音。
“今天上元灯节，不是吃汤圆吗，为什么要打水果呀？”有一个手里提着五个莲花灯的书生不解道。
“你猜吧。”
“姑娘知道这个灯谜答案？”几乎是萧祁汜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看向谢清函。
谢清函不假思索，“山竹。”
“哎呀，看来这玉兔明珠花灯还是跟姑娘有缘。”店家老板连忙将玉兔明珠花灯递给谢清函，谢清函霎时笑眯了眼。
萧祁汜挑了挑眉，他怎么觉得小姑娘是想吃山竹了呢 ，看来还是要遣人去收罗一下会煮山竹的厨娘。
猜完花灯之后，三人又沿着街道买了些玩意儿，谢清函吃了些东西。
刚路过婵娟桥，许多人都风风火火的四处乱窜，隐约可以看到桥对面举起的火把。
萧祁汜眸色深深沉沉，晦暗不明。
“前面是怎么回事？”陆幽兰随便拦住一人，问。
“听说前面在抓刺客，姑娘，咱们赶紧逃吧。”那人急急地朝陆幽兰吼道。
谢清函捏着玉兔明珠花灯的手微微用力，一抬头便跟萧祁汜对上了目光。
热带果后，打一水果。——山竹。(出自灯谜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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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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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上元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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