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只见白怀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温和却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而江卜尘抱臂站在他身旁,依旧是那副冷峻模样,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淡、近乎恶劣的弧度:“听起来挺有意思。”
三人组瞬间僵住,像是做坏事被当场抓包,齐刷刷摇头摆手:“没…没有!绝对没有讨论什么克苏鲁!”
“嘿嘿~莫紧张嘛~”白怀嘿嘿一笑,自顾自地摸着下巴,眼神放空,“如果把克苏鲁跟咱们京剧结合一下…比如~”
白怀眯眼一笑:“某个名角儿唱《霸王别姬》唱到人戏不分,最后真的‘化蝶’了,只不过化成的不是美丽的蝴蝶,而是长满眼睛、蠕动着触须的不可名状之物~”
“可行,但,还可以更过分点。”江卜尘一手叉腰,打了个响指,“比如,那‘蝶’不是从他身上飞出去,而是他的水袖变成了黏滑的触手,虞姬的‘卧鱼’身段,实际上是某种古老仪式的祈祷姿势…”
白怀眼睛一亮,兴奋地拍了一下手:“再把舞狮加进去!例子嘛…比如舞狮的狮头根本不是编织的,而是某个沉睡邪神褪下、仍在蠕动的**皮囊,鼓点就是唤醒它的心跳!”
“我靠!够有味!”陈见山双眼放光,“人皮舞狮!还有吗?比如…绣球和表演预热?”
“对啦~问到点子了,而狮群不是在嬉闹,而是在进行一种癫狂的祭祀舞蹈,每一次跳跃都在扭曲空间!
那‘绣球’根本不是球,是一颗仍然跳动、散发着不祥光芒的‘神之心脏’!”
江曲幽拿着平板记录:“心脏…够掉san…而那祭祀舞也能让玩家感觉到诡异。”
白怀眯眼微笑:“最绝的…表演到**,舞狮人与狮头彻底融合,变成真正的、不可名状的‘狮形怪物’!”
水柚柚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共鸣之光,他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哎呀?你们…你们不觉得这太…太违背祖宗了吗?!”
白怀笑嘻嘻地摆摆手,玉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不要把我们想象得那么老古板嘛~也就小蚀音和那些特别正经的老派会觉得天塌了,而且…”
他促狭地眨眨眼,偷偷看了眼语蚀音:“我猜蚀音之所以每次听到这种就炸毛,就是因为他自己是唱旦角的,对那些被我们‘魔改’的程式、行头最有感情,简直是感同身受了。”
江卜尘淡淡补充:“精准背刺。”
水柚柚、陈见山、江曲幽三人恍然大悟,竖起大姆指,异口同声感叹:“还得是内行人才懂何为真正的背刺啊!”
白怀和江卜尘默契地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吐出那句标志性的:“嘻呵~”
霎时间,五个“志同道合”的家伙脸上,齐齐露出那种混合着狂热、创意与某种“搞大事”的期待、足以让任何规矩人头皮发麻的恶魔般的笑容。
周围路过的几位师兄师姐恰好听到只言片语,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五个笑得一脸“邪恶”的家伙。
一位武旦师姐更是直接惊呼:“你们要不听听自己在说啥?!祖师爷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王河砚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此刻也忍不住双手合十,喃喃自语:“阿弥陀佛…得亏蚀音此刻正与那位师兄商讨要事,未曾分心…若是叫他听见了,怕不是要当场炸毛,气血上涌…”
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冰冷、带着一丝压抑怒气和难以置信颤抖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自身侧幽幽响起:
“不好意思…我听到了…”
众人一愣,僵硬地转头,只见语蚀音不知何时已站在不远处,他脸色铁青,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死死盯着那五个刚刚还笑靥如花(恶魔花)的家伙,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刚才还笑得像五只偷腥猫的几人瞬间僵住。
白怀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堆起毫无破绽的温和笑容,举手做投降状:“哎呀,小蚀音,我们错了,就是随便开个脑洞,活跃下气氛嘛!”
江卜尘依旧抱着臂,但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认错。
江曲幽则默默地向后挪了两步,试图将自己隐藏在陈见山身后,平板电脑紧紧抱在胸前,仿佛那是她的盾牌。
水柚柚和陈见山两人对视一眼,动作整齐划一,“噗通”一声就作势要往下跪,嘴里还嚷嚷着:
“大佬我们错了!”
“语哥饶命!再也不敢了!”
然而,他们的膝盖还没沾到地,语蚀音已经眼疾手快,一手一个,精准揪住他俩的后衣领,像拎两只不听话的小猫一样把他们提溜起来。
“你…你们俩个…”
语蚀音看着他们那副“我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的表情,尤其是水柚柚那双学着某人装无辜眨巴的眼睛,最终化作一声带着疲惫和无奈的叹息。
“哥哥这样也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跟着…唉…”
陈见山被拎着衣领,还不忘嘴贱,嘿嘿笑着对水柚柚说:“看吧,我就说语哥吃软不吃硬,这招百试百灵!”
水柚柚连连点头,一副受教了的模样。
“陈,见,山…”
“错了!”
旁边看戏的武旦师姐乐不可支:“哈哈哈!蚀音你这‘猫妈妈’的属性是越来越明显了!”
王河砚双手合十,慈悲为怀状:“阿弥陀佛,一物降一物,此乃天道轮回。”
这时,暂时“安全”了的陈见山好奇心又冒了出来,他摸着下巴,目光在江卜尘和白怀身上转了一圈:
“对了,白哥,江哥,既然京剧和舞狮都能这么‘玩’,那…相声呢?要是把相声、京剧和克苏鲁结合一下,会是什么样?就比如…半年前的相声社?”
水柚柚也来了兴趣,暂时忘了刚才的“危机”,好奇地凑近:“诶?相声?”
江曲幽也从陈见山身后探出头,理性分析:“艺术创作常源于现实事件的变形与重构。”
“没错,我们确实参考了半年前那起尚未侦破的相声社纵火案作为灵感来源之一。”陈见山双手一拍,但下一秒扶额叹气,“但…我对相声本身了解有限。”
江卜尘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但语气平缓道:“天津相声,讲究说学逗唱,贴近生活,讽刺幽默。包袱要响,节奏要稳。”
“我有一位朋友曾短期学习过天津相声,据她描述,其表演形式灵活,尤其注重与观众的即时互动,语言密度高,逻辑环环相扣。”
江曲幽顿了顿,看向江卜尘。
“不过,关于那场火灾,官方通报似乎至今还未明确锁定嫌疑人?”
江卜尘点了点头:“据说是…现场有些混乱,线索不明朗,确实还不知道放火的是谁,动机也不清楚。”
“是啊…不仅如此,我最近听说,天津那边好像也不太平。”白怀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摩挲着玉坠,接过话头。
“老字号的青木年画店传出颜料配方被窃、核心版画受损的消息,还有泥人张彩塑那边,似乎也出了不小的事故,一批珍贵的传统模具莫名其妙损毁了…”
一直安静跟在众人身后的小学徒听到这话,猛地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脸上露出紧张和害怕的神色,小声嘟囔:“怎么…怎么感觉好多地方都出事了…”
陈见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是有点巧啊…这些好像都跟老手艺、老玩意儿有关?”
水柚柚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连一向不太关注这些新闻的语蚀音,此刻也微微蹙起眉头,松开两人,捏着下巴,闭上左眼。
之前戏院附近出现的可疑人物,以及今天水柚柚莫名遇袭…难道…
一种模糊的不安感悄然爬上心头。
他虽然不喜欢那些光怪陆离的“克苏鲁”幻想,但对现实中潜在的麻烦,却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
王河砚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众人,轻声念了句佛号,打破了沉寂:“阿弥陀佛…但愿只是多事之秋,巧合而已。”
“只能…这么希望吧…”
而这时,白怀双手一拍,大声道:“好了,刚才的都不算啥,我还有个更棒的脑洞!”
众人下意识看向白怀。
“那就是~《贵妃醉酒》的克苏鲁版本~当然,这那肯定不能是用在正经舞台上了,一切仅为脑洞,比如~来一场真人版、不可名状的木偶戏~”
本篇章又名:论即将在戏院讨论克苏鲁环节,并且嚯嚯下周五表演
语蚀音:你够了!!
水柚柚:哦吼!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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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诡谲怪象交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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