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婆子带着几个僧人前来,而后边跟着一群不知所以,纯粹来看热闹的。
只听婆子道:“就是这间屋子,我本想进去拿我的行李,没成想怎么也打不开。哎呦,真是急死我了。这不,只能请几位高僧帮忙了。”
几个僧人有些犹豫。
婆子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说自己的包袱放进了这间厢房拿不出来。一般来说,这屋子平常并不住人,特意留出来以备不时之需。无论房里有没有人,他们这些僧人都不会轻易进的。
婆子道:“我知道几位高僧怕打搅到屋里的客人。但是我问了几位高僧,说是屋里没住人,这才大着胆子偷偷将东西寄存在这儿。不信可问住在附近的僧人。还有门外的大锁,也能证明屋内没人。”
“怪只怪我把东西放在屋里没跟高僧们打招呼,高僧们没留意,就把屋子锁了,就只能烦请高僧们通融一下了。”
屋子上了锁,是那种牢靠的铜制大锁,不打开锁,旁人很难进去,当然屋内的人也很难出来。
即便知道屋内没人,几个僧人仍是上前敲了敲门,以表礼貌。
而此时在屋里的楚楚,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因为应不应都不好解释自己和另一个男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事实。
关键屋子上了锁,旁人如何猜测都不为过。要是真见了人,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楚楚慌慌张张在屋子里找藏身的地方,然而这屋子宽阔简朴,几根支撑房梁的大柱子,一张床一张桌,并无合适的隐身之处。
谢琛嗤笑一声:“你想藏哪?现在倒是做贼心虚。做这出好戏的恐怕就是大小姐你吧。现在这么紧张干什么?”
很大程度上,谢琛猜对了,这出戏有一大半的功劳应该算在楚楚头上。不得不说谢琛明察秋毫,短短片刻便猜中了大半。
但是楚楚并不想承认,这是原主的锅,又不是她做下的孽。原主做就做了,现在却要她来承担这一切,怎么想都觉得不公平。
楚楚本来就很崩溃了,听他这么说更加崩溃,咬牙切齿瞪了他一眼,道:“我现在不想跟说风凉话的人讲话。”
谢琛挑眉:“谁说我只会说风凉话了。不过,你说好的,这事之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有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毕竟我可不乐意被人这样摆布。”
楚楚清楚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脑子到现在仍是晕晕乎乎的。谢琛说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似一股清流,能浇灭楚楚身上的火气,令她不自觉想要靠近他。
这么想的,楚楚也这么做了。
——
屋外,僧人们商量了一下,也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他们也乐意给人行个方便,便同意给婆子打开门。
而温若灵像是不经意间路过此地,此刻正在人群中看热闹,嘴角挂着不明的笑,像是预料到了一番绝妙的好戏,正美滋滋地等着好戏上场。
秋菊跟在温灵若身后,她是半路遇见温灵若的,在告知对方楚楚的事情之后,二小姐说楚楚会出现在此处,让她不要着急。她只能在人群中搜寻楚楚的身影。
温灵若见秋菊有些着急,面带微笑心平气和地安抚了她几句,然而一转头,她的笑在看见远处走过来的温宜然时,险些挂不住,逐渐扭曲。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不可能!
温宜然施施然走近,衣衫处的湿迹已然很淡,披上桃粉色的外衫,乍一看并不搭,却不损她容颜半分。她看了温灵若一眼,道:“四妹妹好兴致,怎么跑到寺庙后山来看风景了。”
温灵若尽管有诸多的不解和疑惑,但她调整的很快,微笑:“大姐姐见笑了,妹妹我没见过什么世面,出府一趟,自然要到处走走逛逛,以免落下遗憾。”
温宜然笑了笑,看了眼事不关己默默吃瓜的秋菊,没再搭理温灵若,径直往前而去。秋菊一头雾水,而温灵若在她走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房门的钥匙有些多有些杂,僧人废了些功夫找到了门锁的钥匙,正准备打开门,温宜然阻止道:“各位法师且止步,前不久我家妹妹在里屋歇息,只怕有些闺阁女儿家的东西落在此处,可否容我先进去看看。”
婆子不认识温宜然,见有她阻止,不客气道:“这位小姐,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在自家府里你是千金大小姐,所有人都奉承着你让着你,可在外,我们不是你家买的奴仆,可也没道理让着你。”
温宜然看了婆子一眼,目光有些冷,语气却十分温和:“刚才听闻这位妈妈也有东西落在屋里,只是不知到底是何东西,竟劳烦众位法师前来。知道的只道是妈妈过于担心财物丢失以至于兴师动众,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藏了什么秘密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说完这话,众僧人看着婆子面露狐疑。僧人们出家之前都在凡世待过,什么没见过,一见这场面就猜出有事情发生,只不过他们好歹也是出家人,不能把看热闹的想法表现得过于明显。
只能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
婆子被说中了心事,有些慌了神,眼珠左右转了转,很快镇定了下来,道:“你这小姑娘,倒是挺伶牙俐齿的,说得这般严重。这屋子我又做不了主,你要是想先进去,我又不是不给你进去。这般咄咄逼人做什么。罢了,我就让着你这小姑娘了。”
温宜然丝毫没跟婆子客气。婆子神色不见不气馁,反而更加轻松,像是胸有成竹,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温灵若的心腹丫鬟知道事情有变,疯狂朝婆子使眼色,但婆子并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拍了拍胸脯,表示一切包在我身上。
丫鬟急得都快哭了,然而这里人多眼杂,又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干着急。
温宜然在僧人打开门之后,第一个进去,本想随手将门关上。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婆子看见门打开了,异常激动,嚷嚷道“门开了门开了”,就一股脑冲了进去。
翠儿想要阻拦,可婆子的力气实在大,直接把翠儿掀开。僧人们本意是想要拦着婆子,以免因她一人造成混乱,扰了屋内神佛的清净。可婆子没有顾忌,三两下就冲了进去,僧人们只能跟着进去拦,这下子该进屋的不该进屋的,都进了屋。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温宜然还差点被横冲直撞的婆子撞倒在地,她只能赶忙跟进去,见机行事,希望能挽救一点是一点。
她只希望情况不要太糟糕。
一进去,众人都傻眼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尤其婆子表现得更甚,因为屋内什么都没有,众人以为的名场面并不存在。
僧人以为婆子闹这么一大出,会发生什么大事,结果就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没有。哦不,就像温宜然说的,她妹妹曾在屋内歇息过,床榻有些凌乱而已。
婆子不敢置信,明明她安排布置好了一切,只等着丑事暴露于人前,结果人却像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一般,不见了。
两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不见了呢?!
温宜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最好的一种情况,暗自松了口气。
跟上来的温灵若面色也有些不对,只不过她的眼神盯的方向与旁人不同,她盯着的人是温宜然,手紧紧攥着。
婆子气急败坏道:“不可能!不可能!”
温宜然安下了心,笑容也真诚了些,道:“这位妈妈不是进来拿东西的吗?现在又在说些什么胡话?”
婆子恨恨看了她一眼,又不能把内心的话说出来,只得道:“是啊,我就是来拿东西的,拿完东西就走。哎呀,我记错了,我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说着,她朝着门外逃去,而翠儿经过刚才的事情,一直留意婆子,见状死死拖住婆子,最后在僧人们的帮助下将她捆了起来。
温宜然道:“这么大的事情妈妈怎么可能记错呢,定然是没找到。没关系,我会帮助妈妈慢慢找的。”
这一出闹剧被房梁上的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间屋子的确没有藏人的隐蔽物件,但好在有房梁高,处于阴暗处,加之屋内昏暗,一时之间也注意不到他们。
所以,吃瓜吃得清清楚楚。
只是楚楚头一次站那么高,房梁堪堪有巴掌那么大,仿佛随时都能从上面摔下来。所以楚楚吓得浑身发软发抖,就差没哭爹喊娘。谢琛背靠在柱子上,一只手拎着她,她则坐在房梁上,不敢抱人,双手只能死死抱着身|下的房梁,动也不敢动。
可能是见楚楚的样子搞笑,谢琛突然捏了捏她的胳膊,调侃道:“你和你姐姐怎么是两个极端啊。啧!温家也不给你好好补补?”
楚楚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狗男人都是一个德行,眼睛永远用在不正经的地方:“你倒是挺关心我姐的哈,就这么一眼,就知道我姐的身材好不好了。”
除此之外,楚楚还在心中咆哮:能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捏我啊!知不知道现在我的身体异常敏感,就这么一捏身上就像过了电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实在气不过,用胳膊撞了撞他。
可能是不小心撞到了他的伤处,他吸了口气,沉声道:“别动。”
声音有些闷有些哑。
刚才楚楚药效发作的时候朝谢琛走来,抱住了他上下乱蹭。谢琛身上发热逐渐烦躁,好在他仍保留两份清醒意志,知道那熏香的后劲上来了,掏出身上带着的随身药物,将醒神类的药物全部给两人吃下。
两人这才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刻,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是个正常男性,正常需求没得到纾解,而身边恰巧有个身娇体弱随时向他讨饶的女子,好似能对她为所欲为……
现在又暗搓搓用胳膊肘碰过他……
听他语气不好,楚楚就不敢乱动了,不过心里喜滋滋,终于扳回了一局。
以防对方报复,她试图离谢琛远一些,但收效甚微,实在是她有贼心没贼胆,怕掉下去。
过了会,谢琛回应了楚楚刚才的话:“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心智?啧,果然。”语气颇为无语,甚至还摇了摇头。
“???”
“……”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果然”?会不会说话呢?
还有温宜然人家可是女主!女主哎!她萤火之光怎敢与日月争辉。
谢琛继续道:“我都不知道以你的智商,能不能完成我请你做的事了。”
之前楚楚说,如果谢琛答应帮助楚楚解决面前的难堪,她就帮他做一件事。谢琛很爽快地同意了,并说了自己的要求。
而现在却开始质疑她的能力。
这是瞧不起谁呢?
楚楚没有被打压到,反而激起了她的胜负欲,决心做一个给他瞧瞧。
本章修改了一些细节,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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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原著剧情(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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