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再度传了过来,舒朴行怀着尊敬的态度看向容倾,笑眯眯问:“容大天使长,我的外孙顽劣不堪,不知你的想法是什么,你想要多少奖励?我这外孙家财万贯,坐拥金山银山,他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孝顺,您说呢?”
游行低头,卷自己的衣角。
舒心雨看向容倾,点头道:“老熟人了,天使长要的奖励一般人给不起。”
迟匣说:“我是永宁乡的主教,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容倾只觉得虚伪,他顿了下,唉声叹气:“没有,我是来陪阿行的,他的家里有困难,我必须帮忙。如果没有事的话,我要带他回去睡觉了。夜深人静,等会儿怕路上出现什么毒蛇,须得小心才是。”
这话天衣无缝,迟匣跟舒心雨面面相觑。
舒朴行对游行道:“那外孙啊,你提下意见,想让我给你什么奖励?”
游行:“外公,我听话就行,这样吧,这几天呢,我先不回永宁乡处理事务,如何?”
迟匣道:“王上,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万一,又有污染物过来,该怎么办?”
游行:“你儿子是废物?你作为主教也是废物?主教夫人也是废物?你全家都这么废物?那你儿子当鬼王干什么?”
“外公,梦魇师舒时都献给你了,难道您还不允许我去找金矿所在地吗?”游行反手掏出一把金钥匙,举起来说:“刚好,我要去接舒清澄,那取金矿的事情就交给主教大人亲自参与,如何?”
舒朴行看到金钥匙,眼前大大一亮。
但是这女王留下来的金矿,须得继承人亲自开启。
迟匣干笑:“王上,您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请您不要为难我。”
“那你为难我干什么,难不成我有三头六臂?”游行扼腕叹息,“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主教是怎么当的,孰轻孰重,一点分寸都没有,是要笑死我?”
舒朴行顿了下:“外孙你素来没礼貌,不如找个老师教你什么叫礼仪?”
游行不乐意了,“薄仇教我利益,可他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什么东西什么狗蛋。”
“教礼仪?他自己儿子都教不好,还礼仪,笑死了。”
舒朴行脸色不佳,无声跟薄仇对视。游行正视这两个人的目光流转,他的眼神停留在客厅内外婆的油画肖像上,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跟舒朴行同归于尽。可是不行,戏还得演,这些人就一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而他,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后要过崭新的人生了。
他哥哥会带他走,他也不用跟恶魔为伍。
薄仇刚好在现场,借坡下驴,“那我作为神父,向您道歉。”
“那不用哦,我取完金矿得回灰烬之城了,你向我这个神谕大殿的领主道歉,我不想,也不会接受。当然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处罚你儿子,但你当老师就是个笑话,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请你,安分一点,包括你的儿子。”
薄意红了脸。
碍于舒朴行还在现场,他不能发作。
“对,王上说得对。”薄仇眼底一沉:“我儿子薄情寡义,多年承蒙照顾,今日我便辞去神父之位,以儆效尤。”
游行没想到薄仇来这招,他好奇看了眼落日庄园外。
现在呢,舒芜不在这里,顾南澈假扮鬼王,万一被舒芜撞见,应该如何呢?
想着想着他走了神,心不在焉:“那你赶紧滚吧,什么都不会只会耍嘴皮子,要你有什么用?赶紧去告状,还以为自己不可替代?”
薄仇刚说完辞职的话,舒朴行却已经漫不经心坐回原座位。之后舒时顶着发茬走进来,他向舒时鞠躬行礼,说:“国王先生,梦魇准备就绪,但需要您单独在场。”
舒时回神,对薄仇说:“你既然主动辞职,那就赶快告老还乡吧,你儿子也缺乏教育,不如送回去好好管教。大主教先生,永宁乡待得如何?”
此话一出,薄仇面如菜色。
他没想到一语成谶,自己竟然被代替了?
薄仇好好站在这里,薄意开始发威,他狂妄站到舒朴行身前,道:“你这老头,我父亲为你殚精竭虑,你别不识好人心!”
“有种,你冲我来。”
“别伤害无辜的人。”薄意颐指气使,“永宁乡,不是随随便便的地方。”
舒朴行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哦,扯开嘴笑,愣了下:“你以为,你是我外孙?”
一道刀光飞过薄意面前,刀甩到薄仇脑袋前面。没几秒功夫,薄仇头颈分离,滚到薄意面前。薄意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死了,他喉结滚动,咽口水。
舒朴行道:“贤孙女婿,这里太吵了,太闹了。这个对我不尊不敬的人就交给你处理吧,送他去坐牢还是赶他出永宁乡,我不太在乎。”
薄意脚边是血迹,他感受到一顿温热扑到自己脚上,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开始疯狂喊叫呐喊,啊啊地大叫。
薄意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露出疯狂的表情,他大声朝着游行怒吼:“你麻痹的,你麻痹的,你麻痹的,啊——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容倾早就将游行的耳朵给捂住了,他赶紧把游行变小揣到兜里。
游行一愣一愣,浑然懵懂,但他没想到,舒朴行居然会这么轻易杀死一个跟他多年的忠臣。他此时的心中,没有太多的感慨。报仇使人失去理智,他暂时,还不想沦为杀人凶手。可看到薄意薄仇这个样子,也只觉得,他们死有余辜,一个疯的疯,死的死,也算是罪有应得。
游行笑笑:“应该让薄意进监狱待着才是啊,这样不是更合他的意吗?以为我对自己外公颐指气使,他也以为他也是如此,真是可笑。如果我没有手握金山银山的资源,怕也,不敢这么放肆。”
容倾对舒时说:“把薄意绑了,带到我跟阿行住的地方吧。等会儿你过来给他催眠,我需要知道关于戈雅戈蓝的过去。”
舒时点头,舒朴行也吩咐了老仆人把薄仇的尸体放到壁炉烧掉,然后把灰撒在花坛里。
薄仇拖出去了,陆续有人进来换掉了客厅的织花地毯。
舒心雨跟迟匣双目相对。
两个人心中各怀鬼胎。舒心雨觉得刚好挖掉一个毒瘤,同时也很想看容倾要搞什么幺蛾子。
这时的她没办法说任何一句插嘴的话。
迟匣心头一直默默观察着舒朴行所坐的位置,他觉得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应该是自己。不论或早或晚,坐上面的那都必须是自己,可唯一的意外是儿子迟言允。迟言允不务正业,不够对鬼王的位置热忱,这是大大的缺点。
十几分钟后,一行人接连离去。
舒时给舒朴行制造梦魇,然而令这位国王失望的是:梦魇中,他妻子的音容笑貌如此鲜明,可他依旧不知道女王的名字。
舒朴行十分失望,先让舒时走了。
他看着客厅内的女王肖像,露出苦涩张狂的笑。
“疯女人,你就是疯女人!”
这边国王长吁短叹,那头亚平与顾南澈当真一见如故。
亚平孔雀开屏,顾南澈高冷十足,游行让他好好骗一骗亚平,说不准,下辈子就飞黄腾达了。这对于顾南澈诱惑力太大了,他不屑于跟细狗交流,可搞钱人人都爱,他也爱。
跟对上司就是好,吃香喝辣都没有,有钱是真给,机会是真多。
顾南澈偷笑,满脸的笑意。
亚平被顾南澈的笑迷得神魂颠倒,还以为仙女下凡,认为他应该是被自己帅到了。
亚平热心:“鬼王先生,您想什么呢?”
顾南澈装:“我想我之前在联合署上班的上司了,这人呀,得跟对人。”
亚平狂喜,心热,赶紧去摸顾南澈的手。
顾南澈紧急退后,恰好这时!
戈少薇站在十几米远处大喊:“顾南澈,你他妈的是不是跟我二哥那条细狗说话呢?!”
亚平扭头就走!
戈少薇眼尖,登时认出来亚平是谁。她去拦亚平的路,嘴中叫骂:“妈的,什么玩意儿!”
亚平翻过花坛,逃跑时用深情的眼神望了一眼顾南澈,说:“美人,我再回来找你!”
戈少薇扔出自己的高跟鞋,破口大骂:“麻痹的,你他妈就是猥琐!人模狗样!”
顾南澈装模作样,笑问戈少薇:“人干小姐,你这么会骂人,那人没欺负我呢!就是对我抛媚眼,还来我摸我的手,你认识他吗?”
戈少薇:“这孙子不是在洛城王室待着吗?不行,他偷跑了!”
“我得告诉我哥,让他亲自来处理嫂嫂的事情才可以。”
顾南澈见风使舵:“可我看到亚平跟你嫂嫂走得挺近的啊,他腿上,还爬着一条黑蛇,哎呦,好吓人。”
戈少薇脸色骤变,怒斥说:“戈蓝这个臭女人,居然还敢跟踪我?妈的,活腻歪了!”
她叉腰:“没关系,我把我哥叫过来,亲自处理亚平。亚平居然还敢骚扰我嫂嫂!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南澈一笑:“哎,我有个好朋友,叫凌濛,要不要见一面?”
“好啊好啊!”
戈少薇激动不已,赶紧跳窜窜跟顾南澈走了。
亚平一直躲在花坛里,他偷偷观察戈少薇。远处看,亚平好像是阴沟里的地老鼠。因为太穷,临时买的西装不太合身,他蹲下去时,西装的屁股缝刷拉撕开一个大口子。
亚平露出了红色内裤,他急吼吼去抠屁股。
这个动作被舒芜恰好瞧见了。
美丽优雅的女王突然明白这个人是谁,他肯定不是自己的丈夫亚瑟,而是另有他人。
可是是谁?
舒芜将计就计,走上前,温柔问:“亚瑟,事情商量得如何?”
亚平腾站起来,语气不屑:“你——”
画风猛地一转,亚平夹屁股:“舒大小姐——”
亚平打算吻手,舒芜接连后退:“放尊重一点,我们已经离婚了。”
她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亚平用那只碰过地上脏东西的手碰自己,“我先去洗手间。”
亚平尴尬极了,“我也去!老婆!”
舒芜走在前面,眼神中露出胜利的目光:是不是亚瑟一看便知,把他带到梁贞面前,试探便知。
亚平夹着脚,“老婆,你家有多少钱啊?”
舒芜:“金山银山,我母亲给我妹妹还有我的小侄子,留了金山银山。我侄子作为鬼王慷慨,现在银山的钥匙在我手上。”
亚平嗷了一声:“老婆,你好有钱,好多银子!”
他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仿佛一切见钱眼开,明日就从一个金币都没有的脸光光穷逼变成亿万富翁。
“钱啊!钱!”
舒芜瞥了眼,长叹一口气。
她恶心得像看见公狗跟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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