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胸前佩戴着自己父亲的金章。
昨晚起夜,他对着金章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其实一直不懂父亲非得留在湛海的理由是什么,他到现在也不懂。
就好像当初舒朴行让他登临王位,只是为了走过过场。
他怎么可能当傀儡?
游痕,还保留着原来的位置做什么呢?
难道不能想放手就放手?
他也不能理解容倾,为什么不能想放手就放手?
游行叹气,“唉,容倾,当螺丝钉的日子很好玩吗?”
容倾:“没办法,我其实很怕死。如果污染不能解决,会伤害到我的家人,舒清澄暂且不算在内,至少,他们都对我很好,我不能忘本,也不想忘本。”
游行:“啊……好烦呀,为什么你不能想杀就杀,把污染物彻底杀死呢?杀不尽,赶不绝,我都感觉,我换了一辈子,还是一个无情的冷漠杀人机器。”
游行叹气的声音让舒清澄警觉,险些尖叫:“等一下,游行——”
就在这时,于繁擦过舒清澄,她说:“还不让开,这里不是异能者参与的地方。”
舒清澄昨晚听了顾南澈跟陈寂白的事儿,他当场开怼,“不是,什么叫不是异能者参与的地方,我们异能者保卫湛海……”
“你这正室的场合勾栏小气的作派!”
“你谁啊你,你知道爷爷我是谁吗?”
于繁:“您好,让让。”
周围所有人目光看过来,热热闹闹。
舒清澄突然红脸,“不让!”
他指着于繁说:“你心虚了!你肯定心里有鬼!”
刚好池忱出来,他手上的金镯子熠熠闪光,晃到了游行的眼睛。
游行一愣一愣,只好侧到容倾耳畔偷偷讲,“好哥哥,这不是灰烬之城的款式吗,怎么,会有人类戴着?我之前可没有看到过有人类能够得到灰烬之城的黄金啊。”
容倾说:“说不定诅咒我们的魔女会在湛海,暗中窥伺,宝宝,乖一点啊。”
游行闹个大红脸,“不是偷偷叫吗?怎么现在叫?”
容倾:“乖宝宝真乖,我们去边境线旅游,找你凌叔叔一起逛海边,如何?”
游行晃着脚丫子,露出了阴沉的脸。
这会儿,池忱来到舒清澄面前,解释道:“清澄啊,没有事,妈,他才十几岁,别计较了。”
于繁:“好,我不计较。”
“我得去看看审判庭的花放好了没有。”
“妈妈慢走。”
池忱目送戴着细珍珠项链的人远去,他微微皱起眉。
舒清澄瞪着他:“我哥呢?你知道我哥去了哪里吗?为什么他还不回来?”
池忱用非常复杂的语气对舒清澄身旁的游行说话,“有人托我转告你,有无神者,迟言允是也。”
舒清澄:“你说什么鬼话呢!”
“神,我告诉你,”舒清澄认真道,“能够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就是神,能够保护自己家人的,就是神,你叽叽歪歪,你保护好你要保护的人了吗?”
池忱抱起胳膊,摸了下金手镯,他摩挲着中指的银色婚戒,勉强道:“那当然没有,只不过,某位,我话带到了,请你,不要对我动手。”
游行捧花瓣,闻到了淡淡的香,他感觉池忱说话当真奇怪,莫非是跟迟言允闹掰了?
那不可能,迟言允这个人,表面云淡风轻,内地里不知道多嫉妒,能跟迟言允交朋友,这得花多大的心思?
游行:“……”
舒清澄看游行拉个脸,他替鬼王补充,“他说让你滚远一点。”
游行:“……闭嘴。”
舒清澄抿唇,“我错了嘛,你什么时候教我惊雨刀刀法?”
“下辈子。”
舒清澄:“舒清澄宝宝会有下辈子吗?”
游行感觉真是怪怪的。
明明他跟这孩子没相处过几天,对方却老是把他看作神明,他非常不习惯。
可是,他并不想让这一坨暴躁棉花难过,只好说:“有。”
舒清澄高兴,竖起大拇指,夸奖:“那冷脸哭包也是乖宝宝。”
“脆弱蝴蝶大小姐也是乖宝宝。”
“只有乖宝宝才能生出我这么乖的宝宝。”
容倾:“你说什么?”
舒清澄拔腿就跑,赶忙道:“我走了,我走了,我去找金色眼镜蛇。”
容倾闭眼:“……还真行!”
“真行啊!”
游行捧着脸,“我觉得可以。”
他当着池忱面说:“比如池忱你,就叫鬼火钢琴家!”
池忱曾经染了黄毛,去咖啡厅拉小提琴,结果因为黄毛太过出众,闹得咖啡厅求婚的客人当场退单,客人说拉小提琴的黄毛眼神杀气太重,结果池忱转眼就推荐自己,说自己会拉小提琴。本来嘛,他偷偷瞒着容倾跑出来,还被点了名,他啥都不会,只能屈辱地叫容倾过来。
回去之后!
大小姐狠狠抽他的屁股!
他一辈子都记得这茬!
因为魅魔发情期第一次也是这个点,所以他被·操了。
简直屈辱至极!
容倾说他很健康,怎么着都耐操,可以多惩罚一下。
“…………”
池忱冒鬼火,“看样子,我给你下药,下少了!”
游行眯眼,“我不计较你,我很大方,谁给你的药!”
池忱冷冷笑,“当然是神秘人啊,偌大个湛海,你想查出他,也得有这个本事!我就不告诉你,因为不知道是谁!”
“他指定要你的躯体,我觉得不行,所以……”
“一半一半,请你,日后,放言允一条生路,不论如何。”
容倾听了,他望着池忱手上的戒指,心头自然想到了池忱的父亲。
池忱的父亲池恩也是钢琴家,他娶了于繁为妻,婚后第五年,池恩从湛海在索菲亚大教堂消失了,随后数年,消失的人还有顾南澈的父亲顾院长。
关键就在于,岑然的父亲岑医生,也曾经是舒寒云的同事。
岑医生,消失了。
有谁在报复吗?
大抵,岑为也不知道,唯有死去的少女,时常与父亲来往第七医院的岑然,或许知道真相。
容倾:“好。”
池忱:“审判长言出必行,我当然高兴,你呢?”
游行笑:“不行,不可能,敏感音乐家,就是死。”
“不过不是我动手,而是他咎由自取。”
池忱重重叹气,“或许,你说得对。”
池忱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他走到车上时,陈寂白刚好倚在自己车门旁抽烟,他给池忱友好递了根,“我哥如何了?”
池忱点燃烟,呼出白色烟圈,语气也寂寥。
“就那样,”池忱掸烟灰,“呼——”
“陈寂白,冷脸哭包还跟你说什么了?”池忱感慨说:“不想干了,只想走,可我妈妈不让,没办法,我先说对不起。”
陈寂白甩掉烟:“你妈很贱,你懂吧?”
池忱说:“今天我父亲忌日,我被骂了,真是恶心奇怪。”
陈寂白:“外婆比较想你,去看下他?”
“也行,”池忱道:“我给姥姥买了点桃酥,你带过去给外公吧,让他们一起吃。”
“好。”
两个人絮叨,各回各家——
黑鸦绕着天空绕圈子,“啊!啊!啊!啊!啊!啊!”
容倾听到了,他好奇问:“他到底说什么呢?”
游行手捧着自己的脸,他思索大小姐怎么有空问这个,反问说:“你真想知道?”
“嗯,我认真的。”
游行清嗓子:“脆弱蝴蝶大小姐要老婆,脆弱蝴蝶大小姐要老婆——”
容倾手伸到自己左肩膀,掐住脸圆圆的游行,“闭嘴!”
游行:冷脸哭包??
容倾:脆弱蝴蝶大小姐???
……
[捂脸笑哭]难写,走感情有时候情绪泄洪,咔咔就是写,走剧情就卡,逻辑性很强的剧情一辈子都写不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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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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