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澄一时间哑口无言,该说不说这就是谢拙言吗,永远那么自成逻辑,不把别人当回事,随便拉个三岁小孩过来能听懂的话都比他多。
他忍不住开口嘲讽道:“你这样简直是个废物,我警告你赶紧脱了宴绥这张皮,回归你原本的路线,在这个小县城了却余生也好,换个山旮旯上吊自尽也罢,总之你不要再和时黎见面,你们不是一路人。”
谢拙言怎么可能会放手,他轻蔑笑道:“我有试过和时黎坦白,是你在暗中阻止吧?”
魏澄眉峰一凛,暗感不妙。
谢拙言直言道:“其实你根本奈何不了我,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上蹿下跳却不对我动手。”
魏澄本来还想说什么,谢拙言直接拿刀抵上了自己的脖子,直给魏澄吓一跳,“你这个疯子!别冲动!”
谢拙言心道果然,他的权限不一般。
试探结束,谢拙言把刀一扔,冷声道:“宴绥能做的我也能做,既然我假扮成他的道路可行,那你就不要多嘴,免得给彼此都带来麻烦。”
魏澄被气得脸色铁黑,他无话可说,唯有沉默。
谢拙言瞥了眼空落落的床边,道:“你也不想我把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吧?”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偏偏魏澄真的对他毫无办法,毕竟删除了这个谢拙言,还会有下一个谢拙言,他就像一个复制体,只要他想,他的分裂数量可以增加到无穷无尽。
谢拙言终究还是没有得到魏澄的承诺,因为魏澄被他气跑了,等到魏澄原地消失以后空间破裂,现实恢复了原貌,被谢拙言扔在地上的刀刃好端端躺回了桌前,而时黎正在床上熟睡,他的睡姿很不安分,被子已经被他踹到了一边。
动作很是轻柔地帮时黎掩好了被子,谢拙言小心翼翼地躺回了时黎身边,他将时黎柔软的发丝卷入指间,嗫嚅着双唇不停地自言自语。
“黎黎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我活不下去,我真的会活不下去。”
“你要待在我身边一辈子,永远不要抛弃我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弃我于不顾,我需要你的怜悯。”
在时黎额间落下轻轻一吻,谢拙言无比庄重地宣誓:“时黎,我爱你,我会挡在你身前替你赶走所有苦难。”
一夜过去,时黎感觉浑身疲惫,他一睁眼就对上了谢拙言的视线,他看着对方眼下的乌黑,被吓了一跳,惊讶问道:“你一晚上没睡啊?”
谢拙言点了点头,“太兴奋了,没睡着。”
时黎一听兴致就来了,他坐在谢拙言身上闹他,“现在就激动得睡不着了,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那还得了,长时间不睡觉可是会猝死的。”
谢拙言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死了以后把钱都留给你,你带着我的遗产去逍遥快活。”
时黎竟也不反驳,他无限畅想道:“拿着你的钱周游世界包养男模,想想就惬意……我错了!我瞎说的!我只是开玩笑!你怎么会死咧,我祝你长命百岁!”
谢拙言停下了手中挠痒痒的动作,把时黎摁紧了怀里不让时黎乱动,“我不需要长命百岁,我的寿命随你而定,你死了我会殉情。”
“呸呸呸!”时黎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连忙阻止,“大早上瞎说什么不吉利话呢,赶紧起床去上班挣钱,我等着你养我。”
谢拙言两手一摊,不动了,态度非常之理直气壮,“我辞职了。”
时黎很配合地鼓掌道:“哇塞塞,变无业游民了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个天桥底下捡垃圾呀?”
谢拙言才舍不得时黎吃苦,他不停地挤占时黎的落座空间,差点把时黎挤下床,非得时黎窝在他怀里才甘心。
把下巴搁在时黎的肩膀上,谢拙言幸福美满道:“在这里的工作已经解决完了,我们明天就回上京,一星期后就办婚礼,啊当然,我不会让那个谁出席的,你不用担心。”
时黎的嘴角抽了抽,“那个谁”指的自然是宴绥,谢拙言真是翻脸如翻书,为了娶老婆连亲哥都不认了。
实际上除了宴绥,他们还有一个问题没解决,就是时黎这趟出门其实是偷偷跑过来的,他爸妈都不知道这回事,在双方长辈那里,两个人还是闹掰的状态。
时黎忍不住苦恼道:“结婚这事再缓缓,不着急,等我把我爸妈哄好些。”
谢拙言没有忘记这回事,但他胳膊肘往外拐,他早就盘点好了拿钱收买时伯父时伯母,只要能娶到时黎,把整个属于他的信托都给出去他也在所不惜。
“船到桥头自然直。”谢拙言揉捏了一下时黎的耳垂,温声道:“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一个小混混,在拐卖良家小孩。”
时黎觉得他简直是在自我介绍,就他那个坏脾气,谁看了不说谢拙言是路边一条,看见他就想踹两脚。
不过时黎仔细想了想,谢拙言已经很久没有对人恶语相向了,大抵是经过成长蜕变终于变成正常人了,真是可喜可贺!
时黎一番自圆其说,内心倍感欣慰,他捧过谢拙言的脸狠亲了一口,鼓励谢拙言继续维持谦逊有礼的现状,“小混混已经是你的过去式了,做人要往前看,加油哥哥,我相信你你可以的,你一定能够变成正常人的!”
谢拙言不明所以,但他很享受这个晨间吻,恨不得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两人一顿**打闹,很快就把时间滚到了大中午,谢拙言本来想亲自下厨,露一手合格男朋友应有的关怀备至,但碍于住在酒店没条件,他闹腾了好一会儿只能作罢。
“先将就一下,等回了上京我一定不委屈你。”吃着酒店送来的东西,谢拙言甚是遗憾。
时黎倒觉得稀奇,他惊疑不定道:“你会做饭?”
谢拙言给出的回答很果断,“我可以学。”
时黎:“……”
还是先别学了,会不会吃死人都不知道,敢情这是在拿他当小白鼠呢。
当然,时黎知道谢拙言内心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对于容易炸毛的狗要顺着撸毛,他放软了语气哄骗道:“没关系的哥哥,能和你共进午餐已经很好了,我以前想和你吃顿饭你都推三阻四的,对比起来我现在真的很知足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了谢拙言差点想上吊,他以前到底发什么神经,怎么敢无视时黎如此萌物,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谢拙言愧疚心起,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跟厨师学好怎么做菜,他要当家庭主夫,每天下班以后变着法儿伺候时黎。
时黎不知道他一句小小的感慨掀起了这么大的波浪,他正想把米饭舀进嘴里,旁边铃声响起,他还以为是他的手机想去接,结果居然是万年静音的谢拙言。
谢拙言破天荒把手机铃声打开是为了不错过时黎的每一条短信和电话,可不是给什么不相干的人打扰他和时黎的午饭时间的,他瞥了一眼备注,发现是一向不着调的薛青霜,手指一滑便选择拉黑。
然而拉黑完这个,下一秒高遥远的电话又打进来了,他们几个一直厮混在一起,很难不是薛青霜有什么紧急事情要找他。
“黎黎你先吃着,我接个电话。”
时黎对谢拙言的私事没意见,他不会管那么宽,“去吧哥哥,别让人久等了。”
谢拙言边走到阳台边暗想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这帮人就死定了,他的语气很不善,“缺钱办葬礼吗?说个数我马上打给你。”
薛青霜顾不得回嘴,他很是着急地问道:“谢拙言你还打不打算回来?接下来是一直待在江安还是抽个空回上京?”
谢拙言捂紧了话筒,生怕他的名字传到时黎的耳朵里唤醒那个不知好歹的系统,他感觉莫名其妙,面色不虞没好气道:“上京是我家,我不回上京去哪?”
薛青霜像是感到难以置信,他一度追问道:“什么意思?你还回得来吗?你家里人准许你回来?”
谢拙言当真是怀疑薛青霜被夺舍了,他反问道:“这不是废话?你有病就去治,耽误了时间小心烧坏了脑子。”
薛青霜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见,一个劲儿说完了,走向偏了,他跟着反派作威作福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谢拙言敏锐察觉到薛青霜好像真出事了,他虽然做朋友不称职,但还是有点良心的,他拧眉说道:“把电话还给高遥远,我问问他怎么回事。”
薛青霜还在原地发愣,高遥远看不下去了,夺过手机替他回答,“也没啥大事,薛青霜成天捧着本小说看,终于把自己看魔怔了,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戏精瘾犯了,来找你对台词。”
谢拙言一开始还不当回事,但他蓦然想起了当初薛青霜送给时黎的摩斯密码小册子,一下子明白了薛青霜说不定也是这个世界的知情人之一,从他口中或许可以挖到他不知道的消息,他忙不迭对高遥远嘱咐道:“你看好薛青霜,别让他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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