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针管将注射液缓缓推入路嘉宁体内。omega愈加难以忍耐的呻吟声脱口而出。
刚刚是难以忍受的燥热,现在像是一盆冰水骤然熄灭了全身上下的火焰。只是实在是很疼,冰凉的液体进入血管内路嘉宁再一次流下泪来。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会这么疼,抑制剂明明已经和他的日常生活相伴了这么久。
谢怀瑾抱臂站在路嘉宁身前,见到他浑身的发热反应终于停了下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你感觉好一些了吗?我给你打了一针抑制剂进去,不知道你是不是习惯。这里面有些镇静剂的成分。”谢怀瑾晃晃空了的针筒。
路嘉宁的眼睛睁开来,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那个自称医生的alpha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路嘉宁打愣神,他现在头顶的头发乱糟糟一片,不知道是形象看起来更遭还是被新任老板看到发情更糟糕。
周越还站在那里看着他,面色很沉,和下午那个面带笑意的英俊模样一点也不像了。
路嘉宁的精神气似乎也被消下去的发情热带走了。
“我现在很好了,谢谢你们,”他挣扎着要坐起身,被谢怀瑾先一步按在座位上没了动作。
“我看你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老板说过要顺路送你,你不去医院我们送你回家也是好的,”谢怀瑾戴着眼镜的样子很有说服力。他确实和别的alpha不一样,可能医者仁心是这个样子的。
路嘉宁垂着头坐了一会儿,最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他抱着电脑包笔直地坐在车厢的最里面。
周越和谢怀瑾上车,平时都是谢怀瑾开车,今天周越不容分说地钻进了驾驶座。
谢怀瑾无奈扶额。
这位今天确实是有些反常。
周越调了调后视镜,保证自己一眼就能看到后座悄无声息坐着的路嘉宁。
omega头贴着窗户。刘海遮住他脸的上半部分。看不到眼睛。
露出来的面部线条流畅紧致,下颌骨瘦削。一小截脖子在卫衣领口处若隐若现
周越握着方向盘的手捏紧了又松开。掌心出汗。
“你去哪里,说个地址。”周越道,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摊开了在谢怀瑾面前。
他要烟。
“嗯,你不一定知道。要不我开导航吧。”路嘉宁在包里找手机。声音哑得很,听起来很不自在。
“唔,你开吧。”周越嘴里咬着烟说话不太清楚。谢怀瑾帮他护着火,烟燃起来的时候周越把车窗打下来。
“你不介意我抽烟吧。”
谢怀瑾心说你抽都抽了,还问人家是能显着您很有礼貌吗。
路嘉宁摇头。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抽烟,后来怀孕了戒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很少抽了。
“不介意。”
路嘉宁说。他导航的声音响起来,电子男音让车子沿着淮海东路直行1.2公里,然后右拐。
周越猛吸了一口烟,然后一脚油门车子上了大路,平稳无比的沿着右侧主干道行驶。
车子里又静下来,除了导航时不时让左拐右拐。没人开口说话。
周越想了一会儿决定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
“你怎么来的帝都,说说吗?”
烟抽完了他心情好像又好起来,开了车里的车载音乐听。
“在帝都大学毕业的,帝都软件公司多,我就留在帝都了。”
周越挑眉。
“没读研究生?本科就能留在帝都的不多。你还挺厉害的。”
谢怀瑾心说如果不会找话题的话不能不聊吗:
周越没管那么多。
说完了话他从后视镜里看人。夜晚橙黄色的路灯落在路嘉宁身上。他看到路嘉宁揉了一把脸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后面的车喇叭响起来,周越都没注意他看了这么久。红灯转绿了都没发现。
谢怀瑾说:“周越,你能不能开,你要不上后座好好看去。”
周越被骂了不说话。周越也笑。随着导航的指示他最终停在了一个名为红黄蓝少儿全托机构的,辅导班前。
“到了领导,就是这里。谢谢您。”路嘉宁还是抱着包开车门下车。他绕到车前面,等周越把窗户放下来又给周越鞠躬。
“谢谢医生。你的抑制剂很有用。”
说完话路嘉宁走进全托班的大门。走几步上楼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里。
周越语塞。
他也没想到路嘉宁一个年轻IT人员的最终目的地会是少儿全托班。红黄蓝少儿全托班。
阿斯顿马丁停在全托班门口很久没动。二手烟又从车窗里飘出来。
周越与谢怀瑾面面相觑,sss级alpha百思不得其解。
“你觉得除了排除他自己生了一个小孩以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可以让他在自己刚刚发完情的时候,一刻都等不了就要冲到这种地方来。”
谢怀瑾:“兼……兼职?”
周越:“发情热刚结束,兼职?”
直到烟差点烫到上校的手指头,周越再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只留下全托班门口被卷起的滚滚尘土和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豪车的70岁退休返聘门卫。
傍晚五点半,大部分小孩儿已经被下班回家的父母带回家。路晓晓眼见着从教室里倒数第五个小孩儿变成了倒数第二个小孩儿。他局促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坐在积木堆里。另外一个孩子比他大好多,还是个小a。
小a在教室的另外一头看童话故事书。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看两页还时不时发出一声笑声。
路晓晓还是一个人坐在积木堆里。他不懂一个男生怎么爱看白雪公主。
他五岁的时候他爸爸就不给他读这种东西了。
路嘉宁顺着楼梯一路向上到三楼,在靠近楼梯口的位置的教室里一眼看到了坐在门边上的路晓晓。
他看起来那么乖,那么可爱。
路嘉宁不自禁地笑起来。他悄悄靠近门边上。想要给路晓晓一个惊喜。
“是爸爸的味道!”
路晓晓鼻子灵的很,路嘉宁明明走得很慢但可能没控制好信息素的浓度。
路晓晓一个飞扑从教室里崩道路嘉宁怀里,他被抱起来转了两个圈。
今天的爸爸看起来有些憔悴,但脸红红的。路晓晓被抱着下楼,中途又在路嘉宁脸上印了两个口水印子。
不管了。什么发情热,新老板。抑制剂。路嘉宁将路晓晓又抱紧了一些。寒风一点都吹不到他心上。
他有路晓晓就够了。
———————
这边周越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回奥诺的路上谢怀瑾喋喋不休地调侃了他一路。
“部队里呆久了alpha见多了,想谈漂亮omega了。”
“随便一个omega就看上了,还是你就喜欢技术员这一挂的。”
“我和你说你不要试图蒙蔽自己的双眼,他腺体上的人伤口就是标记伤,并且不是完全标记不可能造成那种程度的伤口。总结……唔”
谢怀瑾的太阳穴忽然针扎般得刺痛了一下。
周越被说的实在不爽居然释放信息素对他进行了长达两秒的精神攻击。
“你个王八羔子。你信息素压我我也要说。”谢怀瑾不屈不挠,精神可佳。
“这个路嘉宁,他十有**是名花有主了。你别想了。”
周越有仇似的甩上了车门。
耳边终于清静了,
周上校读书参军入伍这么多年来。在部队里只有部下听自己训话的地步。在家里弟弟周霄害怕自己这个大哥比害怕父母更甚。
从小到大吃的鳖都在谢怀瑾身上吃了。
周越太阳穴也突突直跳。他占着身高优势先一步上了电梯,将身后谢怀瑾咒骂他信息素是烧柴火又呛人又熏的声音隔在远处。
电梯飞速上升,透明电梯厢外景致飞速变换。
周越闭上眼睛。
眼睛又出现那时候路嘉宁崩溃的抓着自己的样子。
那个连睫毛上都是泪水满面通红绝望又崩溃的样子。
为什么呢,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呢。
像做梦的呓语一遍一遍萦绕在周越的耳边。电梯门“叮”得打开。那声音终于停了。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
周越开灯走进自己的总监办公室。大半个身体陷进皮质座椅里。
omega发情但alpha没有被诱导发情。
后颈的标记。伤口。
办公室门被人大力推开,谢怀瑾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白大卦,他原本金丝眼镜的地方换上了一副护目镜,手里捻着一个小的分离袋。
“刚瞒着你没说,其实我趁着他发情的时候悄悄薅了两根他的头发。准备放到生化皿里面检查一下是什么导致的反常发情热。”
周越从椅子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谢怀瑾。来人正跃跃欲试准备让周越开启总监办公室隔间地生活实验室。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去找他的alpha去亲亲我我了。”上校无精打采。
“凡事留一线,头发就是你最好的秘书和最有用的兄弟我为你留的一线,来日你也好和貌美omega再次相见嘛。”
周越被他吵得没有办法,只得伸长了手臂将大拇指按在桌上的一个类似地球仪的金色摆件底部:叮咚,实践时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欢迎回来。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倒霉欢迎语音换掉。难道非要我把你高中时候追求小omega失败的经历昭告天下吗?”
周越威胁道。
谢怀瑾这时候已经戴着护目镜在墙上的一道暗门开启时一溜烟钻了进去。化验室白光耀眼。谢怀瑾将生物血液浓度分子检测仪打开,把头发放入生物标本接收盒。
“倒计时四十分钟上校,你地初恋是否要终结于此就取决于这个机器的结果了。”
谢怀瑾拍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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