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互殴

过了一周多,岑言对他还是爱搭不理的,就跟空气没什么两样。

贺池虽然平时看起来脾气挺好的,但再怎么说,一连被拒绝了四五次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贺池就跟着岑言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活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走出校外,岑言才停住脚步,转身看他,声音很冷:“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贺池哼笑了一声:“这条街你家开的啊,我还不能走了?”

岑言沉默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以更快的速度走了。

贺池身高腿长就在后面跟着,结果一路尾随着岑言回到了自己的小区,然后爬上楼梯直接到了自己的家。

楼道门口,贺池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等会儿别急着走,我请你吃饭”

压根没人应他。

艹了。

贺池不信邪,直接开着门在房间里等着,只要一有动静就跑出来看,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还直接跑到门口守着。

过了没一会儿,岑言果然背着书包下来了。

贺池嘴角一勾,直接挡在了楼道里,微垂着头,慢慢道:“走吧,一起去吃饭”

岑言皱了皱眉,声音有些不耐:“滚开”

贺池惊了。

不过一瞬间,便迅速回过神,脸上的笑意瞬间没了,眯起眼,冷冷道:“你这样说话,没被人打过吗?”

岑言身高接近一米七,微抬头看向他,眼里一片寒意:“要试试吗”

贺池瞳孔紧缩,微微瞪大了眼看她。

“你?”贺池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一般情况下,我不打女人”

笑意还没完全敛起,一记拳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挥向了他的脸。

“我可没有不打男人的习惯”

岑言冷冷的看着他被打偏过去的脸,吐出几个字。

贺池被这一拳打的脑子都懵了,口腔里腥甜的味道昭示着这一切都不是梦。

贺池抬起头,嘴边泛出一丝血迹,映照着他唇边的冷笑,更加的让人心惊。

“岑言,你今晚死定了”

书包被直接丢在了地板上,门被大力的关上,岑言一脸淡漠的往自己的手上缠了一圈布,还是上次染了血留下印记的那块布料。

不消片刻,在狭小的客厅里,两个人迅速的缠绕扭打在了一起。

贺池是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瘦不拉几的样子,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一身流氓打法,打起人来简直不要命。

贺池身上被她打青了好几块,只要一碰到就泛起细密的疼痛,而岑言也没好到哪里去,前两天才勉强好了一点的淤青,今天瞬间变得青紫充血了。

撕扯到最后,还是贺池先松了手,扯着岑言的校服领子,拳头砸在一旁的地板上,喘着粗气开口:“行了,老子打累了”

岑言一言不发的推开他,自顾自的坐了起来,起身找到自己的书包,拿上一旁的校服就准备离开。

贺池立马起身拽住她:“打也打了,咱俩一笔勾销了啊”

岑言冷声道:“我跟你没关系”

贺池忍着痛开口:“现在不就有关系了,咱俩互殴了”

岑言蹙眉:“放手”

贺池立马变了副态度,一副被打的很难受的样子开口:“我都被你打这么狠了,你不对我负责吗?”

岑言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反正我现在很难受”贺池一副厚颜无耻的样子:“你现在要么陪我去医院,要么给我留下来给我擦药”

“你刚才把我的脸都打肿了,我明天怎么见人”

“还有,我的嘴里全是血腥味,可能牙齿都松了”

贺池肿着半张脸,顶着一脸的证据看她,背对着灯光,眼神晦暗不明。

岑言沉着一双浓墨般的眼睛看他,半晌后,才甩开了他的手,从书包里面拿出了一张红色人民币。

“拿着,别再缠着我了”岑言声音偏冷,神情平淡:“剩下的,一笔勾销”

贺池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脸,偏白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瓷白的冷质感,一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半掩着,看不出什么情绪。

莫名的心烦意燥。

“我缠着你?”贺池冷冷一笑:“你别太高看自己”

岑言神色不变,单肩背着包,转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贺池又一次的伸手拉住她,视线在她的腰腹部停留了一瞬,不自然的开口:“回去记得擦药”

“还有,你当我要饭的呢”贺池拿起那张人民币,然后又从兜里乱七八糟的翻出几张来,全部塞到岑言的手里,“就当赔你医药费了”

岑言拿着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贺池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半晌后才低声骂了句:“艹了”

这人眼里只有钱。

客厅里一阵穿堂风吹来,贺池肿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的搭在红色的实木茶几上,前几天没好利索的感冒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气势,烟抽了没几口就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灭了烟头,贺池起身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外面包上了一层毛巾贴在脸边,冰冰凉凉的感觉很好的缓解了脸上肿胀发热的不适感。

脸上泛着细密的疼痛,贺池暗暗咬牙道:她真是下死手了,这脸不肿个几天恐怕是消不下去了。

同时,脑子里又不免想起刚才跟人扭打的场面,又有点担心起来,脑子一热就跟人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下手有没有轻重,别真把人伤着了。

腰上的淤青又重了,周言对着镜子看了看那处,一片白晃晃的肌肤上,一块青紫的痕迹在腰间异常的亮眼,仔细看起来,还隐隐有些可怖。

洗手台上,装着药的塑料袋发出刺耳的声音,岑言晚上回来的时候去诊所里拿了药,一些喷雾和口服的消炎药,医生说吃几天就没事了。

岑言熟练的给自己上了药,老旧的厕所里,拧不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声音及其规律,落到下面的水桶里溅起一圈水波纹。

上完了药,岑言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背心,特意露出上了药的地方,动手用小锅给自己下了碗面,还加了个鸡蛋。

一间还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只剩下锅里沸水蒸腾的声音。

手机铃声响起,岑言才关了火去接电话,一部老旧的碎屏手机,上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些裂纹,模糊了大半张屏幕。

电话接起,那边一道张扬又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岑言!我没钱了,快给老子打钱”

岑言敛着眉,淡漠道:“没有”

杨浩立马狠啐了一口,厉声骂道:“你骗鬼呢,mad,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赶紧把钱打给老子,我弄死那个死娘们”

岑言神色一冷:“你去找过她了?”

杨浩怪笑了一声,流里流气的笑道:“你要是不赶紧把钱打给老子,我可不敢保证这个死女人还能不能安然无恙了”

“你要是敢去找她,杨浩,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我一分钱”岑言寒声道。

“你敢威胁你老子…”

岑言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在手机上轻车熟路的操作着,往男人的账户打过去了五百块钱。

杨浩就是个无底洞,但岑言却不敢赌,母亲还在镇上的疗养院里,如果把他逼的太紧,岑言害怕他狗急跳墙,万一真的会去找麻烦,母亲就又得换个地方待了。

从岑言上高中以后,母亲就被她安置在了疗养院里,但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岑清清的精神出了问题,一般的疗养院都不愿意接收她,而岑清清现在所待的地方还是岑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进去的,每个月还比别人多加了三百块钱。

在床边静静的坐了会儿,岑言才起身把锅里还温着的面条吃了。

狭小的出租屋内,岑言安静的吃着面,隔壁传来的阵阵响动很是刺耳,女人娇媚而又刻意的声音混杂着男人恶心至极的骂声,令人反胃,岑言低着头匆匆把碗里的面吃完了。

小破楼里的声音持续到半夜,隔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总是很大声,楼里住着的人本来就对这个女人颇有意见,半夜三更的听见响动更是毫无顾忌的骂出了声音。

足足过了两分钟,骂声才渐渐平息下来,岑言写完最后一道题,关灯上床睡觉。

隔天一早,岑言刚进教室门,一道女声就喊住了她:“岑言”

喊她的人是沈心瑶,A班的班长,成绩很好长的也很漂亮,岑言对她有点印象,原因是高一的时候,放学的时候下雨了,沈心瑶借了一把伞给她。

“这学期的贫困申请和奖学金表格记得填”沈心瑶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岑言的家境似乎不太好,有一次去吃饭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岑言在饭店兼职当服务员,所以后来只要有什么补助,沈心瑶总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岑言接过表格,轻声开口:“谢谢你”

沈心瑶笑道:“不客气,反正这些补助都是要留给有需要的人”

岑言的眼里也浮起淡淡笑意,在沈心瑶的提醒下填完了两张申请表格,末了签上自己的名字交给她。

沈心瑶拿着报告看了看,上面隽秀的字迹看着很是舒心,沈心瑶忍不住开口:“岑言,你的字可真好看”

“还可以”岑言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很厚的笔记本递给她:“上次你说要借的,我把笔记补充好了”

沈心瑶眼睛一亮:“天啊,岑言你太厉害了吧”

笔记本很厚,上面是从高一到现在所有的笔记和错题,整理的很详细,沈心瑶高一的时候就借过她的笔记来看了,对她很有帮助。

贺池一踏进教室门就习惯性的往一个方向投去视线,只是今天还有点令他意外,他以为像岑言这样冷冷清清的性格应该没什么朋友才对,结果就看见岑言正低着头给一个女生讲题。

贺池戴着口罩坐在位置上看着那两人,尤其是在看到岑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的时候,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

岑言本身的长相其实并不冷淡,偏白的皮肤配上秀挺的鼻梁,看着很是温软,可偏偏就是那有些薄削的唇,让她笑起来的时候如春风拂面,不笑的时候则自带一股冷淡的气质。

贺池看的晃了神。

直到陈禾从后门走进来挡住了他的视线,看着他大热天还戴口罩,问道:“你今天干嘛戴口罩,不热吗?”

贺池敛起了眼神,低头拿出手机,懒懒道:“感冒了怕传染”

陈禾:“你不是前两天才刚好吗?”

贺池微微皱眉:“你管这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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