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布兰德放下面包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指,跟着艾尔法德屁股后面往门口走,好奇地想看看是谁会大冬天来这个偏僻的法师塔拜访。
他没忘记用随身携带的头巾裹起角,又急匆匆地在艾尔法德的怒视下把尾巴拼命塞进裤腿里。等布兰德做完这些,艾尔法德才伸手开门。
门外站着两人谁也没见过的陌生中年男人。
他微笑着放下亚麻色的兜帽,露出怀抱中的竖琴,鞠躬打了个招呼:“您好,如您所见,我是一名路过的吟游诗人。我从东海岸的渔村着陆后在向西方前进,正好走到这附近。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歇脚一晚呢?”
“你觉得这里像旅馆吗?”艾尔法德冷冷道。
说完他就准备关门。
“哎哎,请等等,不再考虑一下吗?我可以给两位演奏美妙的爱之歌……”
布兰德有些脸红,连忙摆手:“不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啦。他是房子的主人,我是借住在这里的仆人。”
艾尔法德因为布兰德果断的否认全身僵硬了一瞬,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唔。”布兰德有些莫名。他说错话了?
“这里不欢迎客人。”艾尔法德直接对门外的男人说了一句,又要关门。
“哪怕是一位掌握了七环魔法的吟游诗人……?”中年男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
艾尔法德的手停住了,上下扫视了男人。
布兰德拼命在脑海里思考这些对话的内在含义。这群魔法师说话总是这么含糊,不能直接点吗!?
七环魔法……吟游诗人?
唔。好像之前是谁说过来着,艾尔法德在寻找掌握高级魔法的吟游诗人或牧师。那种魔法应该是死灵法师学不会的……
“啊!你会死者复活术!?”布兰德惊讶地大叫一声。
“没错。”吟游诗人呵呵地笑了,抖了抖身上沾的一层雪,又看向艾尔法德——他已经确定这里有话语权的是这个男人——又开口问道:“说愿意用命闸换取实施复活术的死灵法师,就是您吧?真抱歉,没有一开始就说明来意,我只是很喜欢开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艾尔法德没有说话,沉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意思是默许了他的进入。
“在门口把鞋脱了,还有沾了雪的外套和帽子,都不能带进来。”艾尔法德叮嘱了一句,往屋里退了两步。
布兰德隔着窗户看见院子里安睡的两具尸体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缓慢地走进屋子作为佣人端茶倒水,帮这位吟游诗人挂起外套。
他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刚刚他还说自己是仆人来着,但现在仆人的活儿好像都被尸体抢着做了,他只能傻愣愣地站在一旁干笑。
“这位先生难道是亡灵法师先生的管家?”吟游诗人笑着问他。
布兰德“呃”了一声。他如果不是仆人的话,那更不会是管家了。该怎么定义自己在法师塔中的存在呢?
“别讨论他了。直接说正事吧。”
艾尔法德拍了拍布兰德的胳膊,让他去餐桌那边继续吃蜂蜜面包去。
“好吧好吧,真是位心急的法师大人。但我能说吗?在精神状况堪忧的法师群体中,你的脾气绝对不是最怪异的。如果将范围缩小至死灵法师流派,你甚至是我见过脾气最好的一位了。”
吟游诗人哈哈一笑,坐在沙发上,拿起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陈旧茶杯抿了一口,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名从其他大陆旅游至此的冒险者。随着年龄增加,他的好奇心反而日渐高涨,经常出于作乐独自在旅途中做出各种危险的操作和选择,幸好至今为止他还没有缺胳膊少腿,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很想要一只命匣的。
“有了命匣不是就更不珍惜生命了?”布兰德在远处的餐厅嘟囔着。他的听力相当不错。
“你吃你的面包吧。”艾尔法德快速怼了他一句。
“哈哈,你们的关系还真不错……我还担忧着那位一看就奸诈的商人提供的情报是假的。在这种四周荒芜、只有破旧小村镇的郊野怎么会有高级死灵法师居住?”吟游诗人耸了耸肩膀,“一名能够操控多具尸体、饲养着死灵宠物的法师。甚至还有一只混血的魔族生物寄宿在这里……”
艾尔法德警惕地抬眼看了吟游诗人一眼。
布兰德的面包险些在喉咙里卡住。他是怎么暴露的?他的角和尾巴明明都藏得很好!
吟游诗人抬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虽然我们诗人的魔法感知力没有法师那么敏锐,但到了我这个级别,你总不能指望我的感官和那些普通人一样迟钝。”
“……好吧。说回正题。我为了复活术有提前准备过材料和金钱。但克隆术所需的素材因人而异。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契约,你先帮我举行仪式。不论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在几年后帮你实施克隆术的操作。”艾尔法德轻声道。
“诶,要等几年?那可为难了……我还想早点拥有命匣后开始我在这片大□□意的旅途呢!我厌恶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前。”吟游诗人苦恼地叹了口气。
“那个……”
布兰德抿着嘴唇看向艾尔法德。
他记得艾尔法德还没有掌握克隆术呢,上次他亲自听到对方和商人聊天时说过的。
艾尔法德转头不解看向他。
骗人可不好!布兰德眨了眨眼睛,拼命用目光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但是现在直说对方可能就走了。傻子。艾尔法德面无表情地想道。
那也不该骗人……
布兰德叼着蜂蜜面包闷闷地在心里念叨。
不过这是很难得的机会……
布兰德突然想起自己至今都不知道艾尔法德到底想要复活谁,藏在裤管里的尾巴顿时耷拉了下去——上次因为这件事苦恼了几天后他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了。
现在想想,艾尔法德这么重要的过去他都不知道,自己充其量只是一名死皮赖脸借住法师塔的住客,确实没有立场阻止对方的行径……
“……哎。”
艾尔法德突然重重地、无奈地深叹了口气。
吟游诗人和布兰德齐齐抬头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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