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景铄伸手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仍旧重复着这句话:“我没有抄。”
“你说没抄就没抄了?等着,我会叫你爸爸过来。”田戚眯着眼睛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的神情。
说着,田戚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了第一个号码,只是说话时明显轻柔了许多。
尤景铄听不清手机里的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听到田戚时不时地应答着,不时还扭头瞪他一眼。
没过多久,她就将手机放了下来,伸手拍了拍桌子以表示自己的威严:“你给我在这老实待着,等我上完课再来好好收拾你。”
尤景铄没吭声,看着她走出去才缓缓舒了一口气。他自问对这个成绩问心无愧,她想怎么查都可以。
“咔哒”一声,暗蓝色的门被缓缓推开,接着一支黑色皮鞋的人走了进来,往上看便是类似西装裤质感的裤子。
来的人不是班主任。
尤景铄顺着那人走进来的脚步缓缓往上看去,一身蓝色的衬衫上面赫然就是他最近才熟识的人——原身的爸爸。
尤疏本以为这办公室里没人,却没曾想他的儿子正站在他的面前,看那模样甚至还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
“我前几天刚说过你,怎么,皮又痒了?那一巴掌还没扇够是不是,真是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尤疏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心里的怒气不断上涌,当即就指着他一顿输出。
“还学会抄袭了,好的不学学坏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尤景铄辩解道:“我没有抄,那都是我自己写的。”
此话一出,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抱着肚子仰身笑了起来,语气讥讽道:“你考全年级第一,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料子,你这种成绩无非之后就是在家里啃老而已。”
“怎么、还期望能变成凤凰?”
“我说的是实话,我没有抄。”尤景铄蹙着眉头眼神坚定地说。
还没等尤疏再次出言怒怼,门再次被人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班主任。
只是与想象中的出言怒骂不同,她自从一进门就没有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仿佛他不是她的学生,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只见田戚小跑着走到他爸身旁,抱着尤疏的胳膊笑着扭头在尤疏脸上落下了一吻。
而被她抱着的尤疏也没有一丝要躲开的意思,在田戚给了他一吻之间他也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吻。
尤景铄突然见到这副模样不禁心中一惊,他爸居然没有躲开,他们认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怔愣了几分钟后变被尤疏的怒斥声叫醒,打了个激灵才听到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这话他却更不明白了。
“还不快叫人,你田老师虽然还没和我结婚,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后妈,以后你在学校的时候就靠她了。”
后……后妈?
原来、原来这就是原身在她眼前唯唯诺诺的原因,田戚,他的班主任,居然是他的后妈。
这结果未免也太过戏剧化,他怎么想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是他的后妈。这几天他什么可能都想过了,她威胁原身又或者是原身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就偏偏没想到她会是他的后妈。
他心中一窒,右手不自觉紧紧地攥着身侧的衣服,心脏的跳动在此时格外明显,一下一下,慢慢地摧毁着他的思维。
此时他的动作已经有些僵硬了,他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不敢想他是以一个什么样奇异的表情来面对他们。
“叫啊,怎么不叫。”田戚轻笑一声,一脸虚伪的模样微笑地看着他。
尤景铄下意识地抬眸看去,她的声音十分温柔,但他却觉得她的眼底深藏着能刺入他心脏的利刃。
他叫不出口这个称呼,原身身体仿佛已经对妈妈这个词没有意识,嘴角不停地张开合上,但这两个字却始终说不出口。
尤景铄不由自主地想到原身放在抽屉里的日记,里面无不充实着他对妈妈的思念,泪水、身体早已将这两个字铭记,只是恐怕只能存在思念之中。
他没有开口,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数着地板上的砖块。
“你啊你,真是冥顽不灵。”尤疏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右手手指死死地抵在他的脑门上,似乎想用手将他的头贯穿一般。
田戚在靠在一旁笑着看他,等到合适的时候才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了过来,用撒娇的语气对尤疏说:“没事,这不还没有结婚吗,等到结婚了这孩子就会叫了。”
尤疏闻言爽朗地笑了笑,攥着她的手将她拉到她的办公椅上。
田戚轻咳一声:“尤景铄这孩子之前倒是很乖,坐到那也不怎么说话,只是这些天越发无法无天了起来,迟到、抄袭、违反校规偷偷做了个遍。现在还不严重,万一之后杀人了怎么办,这次一定得好好管管他。”
“听到没有,还不快给我过来。”尤疏见他站在那没动便伸手扯住他的耳朵将他拽到了她的面前。
“我没有抄!”此时他的眼中带着一丝难以撼动的坚定,声音也渐渐沙哑了起来。
“还说没有抄,是不是上次没被打够。”说着,尤疏将身旁的戒尺拿到手上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胳膊。
戒尺一下接着一下落到了他的身上,木板与胳膊碰撞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尤疏带着一丝怒吼的质问的声音。
尤景铄自认为没有什么明显的性格,要说唯一个那就是犟,他自己认为的事情就坚决没有改变的想法。
更何况这件事情他本来就没有做错,那他就更不会承认。
他紧抿着唇只是一直重复着“我没有抄”这句话,胳膊上也早已被打得麻木了,此刻他已经感受不到胳膊上那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打了几十下,那被戒尺打过的胳膊早已通红一片,本来快要消下去的淤青似乎又慢慢地显现了出来。
尤疏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也没想到他这不成器的儿子居然还不准备承认,用手锤了锤有些酸痛的腰后慢慢转身看向田戚:“这孩子今天就让我领回去,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去,回教室收拾你的东西去。”尤疏甩了甩手怒斥道。
尤景铄闻言转身走了出去,缓缓推开门在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在他开门的那一瞬间本来远远能听到嘈杂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待他们看清来人才又继续吵嚷起来。
“你、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秦砚扭头看着他走了过来,下一瞬眼眸便落到了他那带着异常红肿的胳膊上,心里一惊。
旧伤没好又添了新伤。
尤景铄沉默一瞬后淡淡道:“等我回来和你说。”
下一瞬便看到他背起书包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
秦砚蹙着眉头坐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使劲咬着苹果,仿佛在发泄怒气似的。
秦行简刚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自己的弟弟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靠着苹果泄愤。
他缓步走了过去,却发现秦砚还没有发现他的到来便开口问道:“尤同学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秦砚听到这话当即就轻笑一声,将手中吃完的苹果核啪地一下砸到了垃圾桶里,语气有着明显的怒气:“好什么好。”
这句气话一出口,秦砚才反应到了刚刚问自己问题的人是谁,咳了一声后端正地坐到了沙发上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秦行简听到这话不由蹙紧了眉头,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些。”
遭,要遭了。
秦砚听到这话激灵了一声,本不想开口却迫于他哥尖锐的眼神开口:“今天月考成绩下来了,尤景铄得了全校第一,然后他就被叫到办公室了,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胳膊被打得通红一片,这伤恐怕一时半会好不了。”
他哥怎么对尤景铄的事情这么好奇,还主动问他,奇了怪了。
“全年级第一?”秦行简抓住了这个关键词,紧拧着眉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秦砚,声音带了一丝诧异。
秦砚点了点头接着道:“嗯,班主任这么说的,还说他这全年级第一是抄来的。”
此话一出,他只觉得他哥的脸色似乎越来越差,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降了一度。不知道是因为尤景铄抄袭的事情生气了还是什么,除了他本人别人都无从知晓。
“他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秦行简思忱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秦砚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问了他他说是等他回来了和我说。”
他现在是真想给尤景铄一巴掌,打他他怎么连躲都不躲,硬生生又挨了这么多下,平白让人操心。
“……他的伤、很严重吗?”秦行简愣了愣,旋即开口问道。
上次他的胳膊就伤的很严重,这次更是伤上加伤,不知道是不是很严重。
“你是没有看到,他进来的时候胳膊上都是红彤彤一片,要不说那是胳膊我恐怕会以为那是两个大猪蹄。”说道这上面秦砚立马滔滔不绝了起来,两只手不断地比划着那个“猪蹄”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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