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祎王爷有些惊讶地看着唐溢臣,他本来以为先生会晚上过来的。
“来不及了。”唐溢臣话语平静,只不过他阴沉的脸色告诉别人,他远远没有他的话语表现得这么平静。“祎王爷,我需要伤药,还有一个能够看病的大夫。”
祎王爷连连点头,“本王这就去安排。”
也不怪这个祎王爷没有半点的王爷架子。毕竟唐溢臣都已经放话说能让他成为皇帝并且长生不老了,绝对是要当祖宗伺候着的。更何况在祎王爷的眼里,面前这个年轻男子更是深不可测,如果能够把他收在麾下,真正地收为己用,他就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唐溢臣半倚着门,静静地看着屋内。“这位小姐的伤并不碍事。”
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几日注意些别碰水就行。”
唐溢臣问道:“可有什么忌口?”
“没什么忌口的。”
唐溢臣点了点头,“多谢。”他是亲自把人家送出门的。
殷汐言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这一幕。
唐溢臣疯了?
别人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样,但是她知道啊。心机城府根本就不像他这个年纪能有的,说得好听点叫运筹帷幄,说得直白点就是老谋深算,再直白点就是奸诈狡猾。
至于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程看唐溢臣之前怎么忽悠祎王爷的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一向不做无用功的唐溢臣此时却这么认真地询问这些事。殷汐言清楚,这家伙绝对没有喜欢上她,所以如果不是他脑子突然抽了的话,他一定又在算计些什么。
唐溢臣回到房间,淡淡说道:“那两个人的尸体我已经处理了,但是这件事瞒不了多久的,我今晚会去和祎王爷聊聊,问题不大。对了,晚上想吃什么?”
殷汐言沉默了片刻,“你觉得在这个时代有什么东西是好吃的?”
唐溢臣抿了抿唇,“喜欢吃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能够吃辣吗?”
“不能。”
“喜欢吃比较清淡的还是味道比较重的。”
“清淡一点就好。”殷汐言突然皱了皱眉,“唐溢臣,我突然想喝粥了。”
而且还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白粥。
这句话殷汐言没说,毕竟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求也不能太高不是。
唐溢臣没说什么,走出了门。
“先生有何指教?”祎王爷规规矩矩地坐着,看着对面那个一脸平静的男子。
唐溢臣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王爷可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他的食指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桌面,整个人就像是一把突然出鞘的锐利长剑,“杀一人为罪,杀十人为贼,杀百人为匪,杀千人为寇,杀万人为雄,杀十万人为雄中雄。”
唐溢臣静静地看着祎王爷,“王爷……想要当哪一个呢?”
祎王爷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先生认为本王应该当哪一个?”
唐溢臣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这得要王爷自己选择,我会帮助王爷达到王爷想要的目标。”
祎王爷闭了闭眼,“本王杀万人便够了。”
唐溢臣神色自若,好像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为何?”
祎王爷沉默了片刻,“如果要当一个盛世名君,没有必要杀这么多人。”
唐溢臣点了点头,看起来确实挺赞同的,“王爷确实仁慈。”他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的苦涩在他口中蔓延,“只是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听过另外一句话。”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欲夺一国,先夺一城。欲夺一城,先夺一县。欲夺一县,先夺一舍。”
祎王爷似有明悟,“本王明白了。”
唐溢臣一副淡然的样子,“不瞒王爷,今天就有江湖人士追杀了过来。虽然江湖和朝廷的相处并不算事针锋相对,但是王爷,皇族依旧是这个天下的主人,王爷管理着这个城池,那些江湖人是不是太为所欲为了?他们把王爷置于何处?”
唐溢臣扇得一手阴风,点得好一手鬼火。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他偏偏还继续火上浇油,“王爷想想如果有朝一日兵临城下,那些江湖人士突然倒戈,怎么办?他们可是信奉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更何况这些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未免不会成为王爷路上的绊脚石。”
祎王爷站起身,“请先生明示。”
唐溢臣话语淡淡,脸上始终挂着些许温和的笑意,“王爷可知道,若想要一个人不再对自己产生威胁,就要让他手上的力量一点一点消失。若想要一个官员的影响力消失,那么就要削去他的官职。而剥削剥削,这也是有讲究的。要边拉拢边剥削,还不能只削一个,要雨露均沾才是。”
唐溢臣微微垂眸,“王爷不必犹豫,这些人的存在总归是弊处大于利处的。”唐溢臣站起身,静静地看着祎王爷,脸上的温和笑意一直没有退去,“便最后再送王爷一句话吧。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如果这些人都杀不了,那么恕我直言,王爷便蜗居于此,做一个闲散王爷倒也不错。”
最后的一番话唐溢臣说得不留余地,偏偏祎王爷什么也没说,显然也很纠结。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唐溢臣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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