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男很不赞同地皱眉:“不,行,不刻异董稻子浮筒@#¥……”
艰难地讲着讲着逐渐变成了丽达无法理解的语言。
“什么意思?”
丽达问。
帝江实时翻译:“这位的意思是,要讲爱与和平,不要打打杀杀,拿危险的什么东西互砍。”
丽达不满地说:“什么打打杀杀,我是呃,负责的砍柴的,那是我的家伙事,你拿走了我拿什么劈柴?”
少男愣了几秒,继续艰难地开口说话。
帝江转达,称少男愿意把斧头还给丽达,但丽达要承诺不能拿这东西砍人,至于那把小刀,他绝对不会还。
丽达自然满口答应。
一根触手从少男的衣服下伸出来,将长柄斧头送到丽达身前晃了晃,像是问丽达确定是要这个吗。
而格蕾西早已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再也起不了欣赏美貌的心思。
吸盘在不停地收缩又舒展,触手在微弱光线中反射出滑腻的光泽,松开长柄时还能听到轻微的啵的一声。
活,活的。
格蕾西想要逃跑,腿却像是钉在地上般动弹不得。
丽达倒是接受度良好,左手接过斧头满意地掂了掂,对少男说话的口气都柔和了两分。
“说起来,你为什么叫我妹妹?咱们见过吗,你怎么能确定我是你妹妹?”
少男伸出触手,指了指丽达黄绿色的眼睛:“我看见了。”
丽达狐疑地上手摸脸和眼皮:“看见什么?对了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
丽达猛地一拍手:“我眼睛的颜色都和德维尔家的人不一样,你的眼睛颜色倒是对,可却是一头金发,咱俩怎么可能是加泽尔夫人的孩子?”
格蕾西瞪大眼睛:“什么?你是母亲大人的孩子,这个……也是?”
格蕾西说到一半还是把怪物两个字咽下去,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万一刺痛了对方就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去了。
她万分后悔打开这扇门。
丽达傲气地挥挥手:“嗯,要不你以为我说我是你姨妈是在哄你吗,总之我们大人之间谈正事呢,小孩别插嘴。”
一堆问题,少男不知怎么解释,他试图描绘自己知道的东西:“我们是,亲的,这样,有原因,因为那位的,看重……”
讲到着急处数根金色触手都和手一起比划起来。
眼看格蕾西要在昏过去和尖叫之间选择边昏边尖叫,丽达眼疾手快地冲到格蕾西身边,一手挡住其眼睛,一手捂住其嘴巴,很是无奈。
“好好说,别吓着小孩,算了,实在不行,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
少男羞涩地收回触手,轻轻点了下头。
丽达很是赞许:“真上道。”
“你肯定我们是亲兄妹?”
少男点头。
“加泽尔夫人是我们的亲生母亲。”
少男睁着眼睛一脸迷茫,简直像一个真正的盲人。
“你不确定?”
对方还是没反应。
“你不知道加泽尔夫人是谁?”
少男点头。
丽达只觉眼前这人像是无知稚子,她眼睛一亮,问:“你自打记事起,就一直待在这个黑黑的地方没有离开过?”
少男继续点头。
“有人来送吃的,但没人理你?”
少男点头又摇头。
“大多数人不理你,但有几个会理你?”
少男点头。
“所以你会讲话,也是被某个人教的?”
少男非常怀念地点头,像是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
在这里长大,不知岁月,不晓世情,只有些本能,和偶尔能接触到送饭的仆人,那些人也大多如惊弓之鸟。
格蕾西扒下丽达的手,态度在听了丽达的几个问句后渐渐转变,面前的美少男似乎非常单纯,又可怜。
她语气软软地问丽达:“菲雅,这位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才会是这个样子的啊?他可能不是传闻中的那样的。”
丽达不客气地捏了把格蕾西的脸,感慨:“哇,你变脸比变天都快,可怜他还不如可怜下我,你的忠心小女仆。”
丽达询问:“是像她说的这样吗?现在你能和我们一起走出这扇门吗?”
少男摇摇头,连说带比划地表示门上方有股力量在阻挡他,不过又安慰丽达说,他能感受到那力量在慢慢减弱,相信等上段时间就能和妹妹团聚了。
格蕾西完全搞不懂对面金闪闪的人在说什么。
丽达毫无预兆地将格蕾西打晕,然后严肃地问:“我的眼睛,你的头发是被另一股力量所影响的吗?”
少男想了想,点头。
丽达接着问:“我也有可能长出这些触手?”
少男大概猜到她所说的触手是指什么,思忖片刻,摇头又点头。
丽达光看点头摇头闹不明白对方意思:“说话。”
少男再度开口,表示一切终将降临,而且他有预感那一天近了。
这神神叨叨的话,再加上金色的长卷发和白金色的睫毛,丽达感觉对面这人简直有点圣子的意思了。
如果圣子讲话也含糊不清发音不准,磕磕绊绊的话。
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足以让晕过去的格蕾西醒过来再晕一遍。
穿着亚麻外衣的金发少男从堆积的木桶后爬出来,衣服下是数不清的金色触手,他爬到丽达面前。几只触手并在一起,变成匀称光洁、标准如人偶部件的双腿。
身后的披散的长发也被触手托着,免得卡在木桶的边边角角。
“妹妹,受伤了。”
丽达呆了下,意识到对方是指自己有些不自然下垂的右手。
一截触手缠上丽达的右手手腕,分泌出冰凉的液体。
“别怕。”
少男笨拙地安抚道,虽然丽达连眼都没眨一下。
等触手离开后,丽达的右手就恢复如初。
少男心疼地看着丽达,丽达不自然地挠挠头。
其实要不是她大发神威举着斧头追杀格蕾西,她那在攀住窗台时受伤的右手不至于二次受创,弄得这么严重。
丽达脑海里,一个像年画娃娃般的泥娃娃坐直了身体,对这个干了自己想干的事的金发小孩有些欣赏。
“你叫什么名字。”
丽达终于问道。
少男摇头:“我,不,知道。”
丽达有些心软:“那我暂时叫你阿糖吧,谁叫你吃了我的糖。”
阿糖显然很喜欢这个名字,重复地念着。
“妹妹,叫什么?”
“你妹妹的名字叫菲雅,”丽达顿了下,继续说道:“我可能没办法救你出去,因为,你也许真的很危险,但是如果我查清楚一切发现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全力救你出去。”
阿糖青绿色的眼睛眨啊眨,显然被一个承诺弄得很感动。
泥人扒着布包阴阳怪气地学舌。
“天真!”
泥人卓锦评价道。
丽达无语地把卓锦摁回布包里,随后拎着斧头,抱起格蕾西,向阿糖道别。
在丽达出了地窖,抱着昏迷的格蕾西找阿维斯的时候。
阿维斯正在书房翻找东西。
她制作测试毒药痕迹的药水失败,毕竟是从女巫那得来的方子,想要成功需要一些运气。
阿维斯于是转而暂时把精力转移到调查母亲死因上,她不相信善良又逆来顺受的母亲会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原因羞愧而死。
书房的角落里被阿维斯发现一个暗格,打开后竟然有一盒乳白发黄的油膏,和一条细软结实的绳索。
见识颇多的阿维斯很是嫌弃地将东西复原。
除此之外书房再找不到什么,阿维斯又去加泽尔夫人的卧室翻找,依然是一无所获,不过倒是看到了很多小物件。
比如加泽尔夫人和阿多拉一起制作的蝴蝶标本、阿多拉画的加泽尔夫人的画像,盥洗室里还留着阿多拉亲手制作的香皂,掺了夫人最喜欢的迷迭香……
太多东西,太多痕迹。阿维斯想把母亲的画带走,可看见画的是加泽尔夫人,又觉得膈应。
阿维斯在苦闷中灵机一动,想起加泽尔夫人还有个旧卧室。
准确来说,那间卧室才是加泽尔夫人真正的卧室,在加泽尔夫人住进来之前,则是乔治老爷的房间,也是整个宅子里最大的房间。
加泽尔在丈夫死后,称会睹物思人,于是搬出了这间房间,这卧室也就和其他空房间一样被锁了起来。
阿维斯费了点功夫才撬开旧卧室的锁,因为这锁设计得颇为精巧。
锁被打开的时刻,一根很细的线悄然崩裂,阿维斯都没有察觉的精巧机关开始运转。
难以打开的锁更让阿维斯坚信,房间里面藏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旧卧室的陈设华丽,但都覆上了一层灰,显然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
阿维斯敏锐地察觉到卧室格局不对,她曾在特伦斯那看过德维尔宅子的设计图纸,再加上她干了几年造房子的活,这卧室应该远不止看起来的这些空间。
摸索一番,发现卧室附带的盥洗室里暗藏机关,阿维斯解开机关,墙面悄然翻转,面前是一间隔音极好,墙壁极厚的狭小密室。
阿维斯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不免有些脸红。
抓挠的痕迹和有点破损的道具似乎都显示,有个进入密室的人并不情愿。
阿维斯在墙上找到半枚沾血的手印,通过大小判断手印的主人年纪应该在七八岁之间。
有面墙上挂着个挺小的皮质项圈,阿维斯取下来一看,项圈内侧刻着个人名。
她辨认着有些磨损的字母,轻声念出来。
“鲁……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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