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丐帮营地别墅地下密室里,摆放着中国上下五千年各式各样令人大腿发软的刑具,有石斧、青铜钺、青铜斧、青铜剑、环首刀、横刀、手刀、大砍刀、双刃刀、钉床、“红绣鞋”铁鞋等等;张民顺双手被考上镣铐,坐在通电的铁椅上,面对满目刑具,浑身止不住发抖,心里不断发问,这他妈是正规组织吗,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被卖到了缅甸园区。
组织里的人给季屿安排任务,让季屿看住张民顺。他毕竟还是个新人,只能干些简单的活。季屿的目光落在了铁架上的一些瓶瓶罐罐上,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小玻璃瓶,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硫喷妥钠——
“你知道死刑注射吗?”
季屿抬头目光猝然撞上了付迟卿的视线,付迟卿大步向他走过来,依然是顶着那张没什么生气的死人脸,季屿放下瓶子,下意识后退半步:“我知道。”
付迟卿拿起他刚放下的硫喷妥钠看了看,季屿比付迟卿矮了一个头,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付迟卿的喉结以及脖子以下位置。付迟卿的脖子上挂了个硬币大小的小红花吊坠,季屿的目光在那朵小红花吊坠上简短的停顿了一秒钟,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呼出一口气,他还以为像付迟卿这样的人,就算要挂吊坠,也是挂骷髅头、十字架这种,没想到他居然也喜欢小红花。
“死刑注射的液体一共分为三部分,第一针便是硫喷妥钠,是静脉注射的全身麻醉药,目的是让死刑犯昏迷;第二针是八氟隆,用于减轻心肺功能。使犯人进入窒息状态;第三针是/氰/化/钾,让心脏麻痹,心脏骤停。”付迟卿将手里的小瓶子放下,话锋一转:“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组织里会有这些东西?”
季屿不置可否地挑了下眉。
付迟卿鼻腔里“哼”了一声,神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他抬起手腕冲着张民顺那儿一指,压低声音说:“像这些人可都是活线索,是其他组织争夺的对象,我们既然得到了活线索,就没有放过的道理,只有通过各种手段榨干这些活线索的所有价值,才不算把活线索给浪费了。”
季屿瞬间瞪大了眼睛,竭力地想要辩解什么:“可他是叫我们帮忙的呀,这样上刑具是不是太过残忍了,而且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你这是在质疑我?”付迟卿猛地上前,铁钳般的手揪住了季屿的衣领子,砰,直接把季屿掼到了身后的铁架上,铁架被这么用力一撞,上面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季屿后背被硌地生疼,条件反射地咬牙嘶了一声,付迟卿锋利的眼神近距离逼视着他,胸膛因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距离太近了,近到季屿几乎能从付迟卿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季屿,我告诉你。”付迟卿凶狠如野兽的目光瞪视着他:“在组织里,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我,忤逆我……”
“哎!老大老大!哎哟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嘛!我就那么一会儿没看住你,你怎么就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上了?”施齐从门外大步走上前来,意味深长的目光从剑拔弩张的俩人这里扫过,一根一根掰开付迟卿揪住季屿衣领的手指,旋即快速地朝着后面跟上来的庞月使了个眼色。
付迟卿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有爆发的趋势:“你……”
庞月立马会意,抓紧时机快步迎上前来,不等付迟卿把话说完,赶紧叫道:“季屿,后厨的抽油烟机坏了,你不是理科生吗,赶紧去帮刘姨看看,快去快去,这里有我们在。”
“我不是理科……”
文科生季屿正要反驳,何况理科生跟修抽油烟机有什么关系,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人已经被庞月连拖带拽地从付迟卿的魔爪下成功解救下来,并强行押送远离了灾难事故现场。
密室的门被砰一声关上,季屿正欲抬脚离开,忽然听见门里面传来模模糊糊的喊叫——
“啊!啊!啊!我真的都告诉你们了!全都告诉你们了!”
“说不说?!我问你说不说?!”
“我都说了!啊!没有隐瞒啊!千真万确啊!”
“真的没有隐瞒吗!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真的都说了!都说了!!”
“我的手!我的手!不要啊!啊啊啊啊!!”
“我说!我说!姑爷爷饶命啊!我全都说!!”
门上面有个书本大小的长方形的透明玻璃框,糟了,庞月正要抬手阻止,可是来不及了,季屿已经透过那个玻璃框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彼时施齐和付迟卿正拿着刀往张民顺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捅,殷红的献血顺着镣铐一滴一滴往下掉,画面格外触目惊心。
这样未免也太残忍了,季屿想,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来到诡城。
庞月想拉着季屿离开,伸出的手被季屿强行挣脱开了,季屿直截了当:“月姐,我是个文科生,不会修油烟机……”
庞月脸色僵了一瞬,旋即笑了起来,扶了扶额角: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修油烟机,我只是不想看着你被揍,要知道,我们老大生起气来可是会揍人的。”
季屿站在门外,从玻璃框上收回目光,脑子里已经被刚刚的血腥场面填满了:“我知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付迟卿是个古怪吓人的虐待狂恶魔,他不信有朝一日付迟卿拿到MVP后会造福整个组织。
“嗐。”庞月面露些许无奈,嘴唇张了张,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般说:“其实……其实我们老大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人啊,可不是什么都愿意如实交代的善茬,绝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上手段,更别说这个疑点重重的关键人物老头了,相信老大的眼光吧,他不会错……”
“可是……”
“别可是了……”
嘭——!!!与此同时,密室的门被打开,付迟卿修长的眉宇紧紧压着眼眶,裹着一身死气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仿佛身后不是密室,而是医院停尸间,他的后面紧跟着施齐,施齐的深蓝色衬衫挽到了手肘,一手插兜,一手将外套拎在肩膀上;季屿向自带美剧BGM的俩人投去目光,俩人身上竟连半点血迹都没有,从他们身上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时间,季屿倒抽一口冷气,这得是经历多少次这种场景练出来的啊!!
付迟卿边走边将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走路的时候衣摆随风扬起,庞月赶紧拉着季屿小跑着追了上去:“老大,现在怎么样?”“那老头交代了没有?”“那老头之前是不是在说谎?”“老大……”
付迟卿闻言脚步突然站住,庞月和季屿没刹住车俩人齐刷刷同时撞上了付迟卿的背,嘭,两道力气同时撞上来,付迟卿险些没稳住,但他的表情却纹丝不动,甚至非常冷峻:“抽油烟机把脑子抽坏了?怎么还关心起老头了?老头有抽油烟机重要?”他似乎还在气庞月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季屿薅走这件事。
领导头子的死亡三连问当头而来,砸得庞月夹紧菊花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付迟卿似乎也没打算要听她回答,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转身上了楼,随手拿起机上一份报纸,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不说话了。
“月小姐姐,你问他干什么,他正使小性子呢,问我吧,我告诉你们,我可是什么都知道。”施齐将头发往后撩了一下,心怀鬼胎地在沙发上挑了个离付迟卿不远的地方坐下,再一点一点往付迟卿身边挪:“悄悄告诉你噢,是地域同盟的人带走了那个姑娘和小孩~”
庞月知道付迟卿在气头上,不想招来杀身之祸,于是自觉地挑了个离付迟卿远的位置坐下,季屿综合考量了一下,选了个离他们三人都远的中间位置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季屿的错觉,就在季屿屁股刚坐下的时候,他感到有一道目光从他这里扫过,他立马警觉地抬头看过去,只见付迟卿整张脸都被报纸挡住了。
听到施齐的话,庞月向季屿投去了个“你看,相信老大准没错,我就说老头不简单”的自得目光,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季屿没说话,施齐还在往付迟卿身边挪,边挪边向他们解释:“老头说他遭到了地域同盟组织的人的威胁……那天老头上去问任远河要房租……”
“喂!任远河!开门!开门!!”
哐哐哐,长街巷某居民楼三楼,张民顺一下一下地拍着门,墙灰被震得簌簌落下,少顷张民顺骂骂咧咧地掏出刚回去拿上来的钥匙,钻进了锁眼里。
任远河你个狗日的,老子知道你在里面,你以为你不开门,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你以为你不开门就可以不交房租了吗,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吗,告诉你,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厉害!
张民顺一边骂,一边拧钥匙。
“嘭”一声响,房门被成功打开,张民顺刚要抬脚进去,紧接着,周身猛地一颤,立马夹紧了菊花,哆哆嗦嗦举起双手往后退了两步——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拿着刀,阴森森迎了出来,这个男人有着一双三角眼,鼻子边长了个痦子,下巴上还有一条向右/倾斜的刀疤,模样十分不好惹,张民顺一眼就认出,他不是任远河!
“你的意思是,当时老头受到威胁,不得已帮助刀疤男带着姑娘和孩子逃走了,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刀疤男还回来烧了老头房子,事后老头越想越气,把所有原因都归结到任远河身上,觉得如果任远河不惹出这些事,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才去庙里烧香把我们叫去?但张民顺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呢?为什么要隐瞒呢?隐瞒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庞月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
施齐:“张民顺说他害怕受到地狱同盟的人报复……他说他一个小老百姓,惹不起三大组织,总之,老头说他很怂。”
“……”季屿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问:“那张民顺是怎么知道刀疤男就是地域同盟的人呢?”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是乖巧,就像个上课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学生一样。
付迟卿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挑了下眉,静静听他们分析,没有发表观点。
与此同时,施齐历经千山万水,总算坐到了付迟卿身边,只见他捏着下巴满脸认真道:“老头之所以烧香的诉求是找任远河,而不是报复刀疤男,是因为刀疤男自己告诉了老头他的身份,老头心里门儿清烧香诉求对三大组织里的人没用……知道了吧?这些都是老头亲**代的。”施齐说着说着,故意凑到了付迟卿的面前,跟个变态一样猛吸了一口付迟卿身上的味道,满脸餍足,付迟卿没理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脑门,使劲儿把他戳到了一边,淡淡吐一个字:“……滚。”
“……”季屿对施齐的说法持怀疑态度,刀疤男持刀威胁老头协助自己逃跑还挑明自己身份,这不等同于投案自首吗,除非……除非这个人想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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