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身形挺拔,眉眼深邃,比起已经死去多年的张年,强壮很多,又因为常年练武,身上的肌肉健硕,有种力量感。
是个,实打实的糙汉子……
而离她更近的青年,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却消瘦很多,也带了一些阴郁,不是性格上,而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压抑和沉闷,透着股死气。
尘土埋在他的身上,将他压在泥土里,树木穿过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上生长出新的生命,时间抹去了他的光芒,也让他变的不在阳光。
此刻的他,站在屋檐的斜角处,是那一抹烈阳照不到的地方…
“对不起。”打着黑伞的男人,快步的向这边跑来。很快就来到枟月跟前,他低下了头,看起来很是愧疚:“抱歉,是我没管好他,让他跑出来吓到您,对不起。”男人足足有一米八几,这样的身高和体型,对于枟月来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压迫感和安全感,同时出现。
“不要害怕,阿年不会伤害您。”
身为哥哥的张延一上来就开始道歉,这样的表现,到让枟月好受了一些。
因为这就是张延,他永远都是这样,会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不适,安抚她的情绪,照顾她。
是她最信任的保镖,也是最依赖的司机先生。他的到来,不仅消除了枟月的惊慌,也更加稳定了她的情绪。
女孩脸上的血色也渐渐回缓了一些,枟月刚想说没事,另一个人却先她一步,张年颇为不爽的啧了一声:“用得着你替我道歉,啰嗦。”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那站在阴影里,戴着鸭舌帽挡住大半阳光的青年,也没有在装的必要。
他讽刺完,又将脸凑到枟月面前,隔着那道看不见的屏障,勾出一道弧度挑眉笑道:“小姐好笨,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我。”
“不过,比上一次聪明了。”随着他的话落,他的身影逐渐变淡,最后化作一缕黑烟,飘散着钻入张延撑开的黑伞里。
这通操作,着实让没什么见识的枟月长了一波见识,也是第一次,那么直面光怪陆离的鬼,第一次真正的触碰这些。
女人粉唇微张,显然是惊讶的不得了。鬼不是不能出现在白天吗?在原著中,鬼王温峥嵘虽然可以白天出来,却也要打把黑伞。
只有后期,真正成了半神的存在,统治了整个鬼界,才能不惧太阳。
温峥嵘这个主角都这样,何况是其他的鬼怪,在原著中,大部分的鬼只有特定的时间段才能出来,某些厉害的厉鬼也只能晚上出现。
能白天出来的,一只手数的清。
鬼怪害怕赤阳,张年似乎也不是个简单的鬼,而张延也不是个普通人,他太熟悉了,也太过平静。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鬼,并且有控制的法子。
面对枟月惊疑不定的目光,张延握紧手中的伞把,沉默了片刻才道:“阿年不坏,他只是想来看看小姐过得好不好,他只是不放心,他不会伤害您。”
“阿年死后,一直在原地徘徊,折损了阴寿,时间长了不入地府。我只能把他留在身边。”为了让她不害怕,张延又解释了一句。
紧张和害怕被嫌弃,让张延下意识的低了低头,“阿年很可怜,他是鬼不能见阳,他来见您,遭了很大的罪,这半个小时又要昏睡大半个月,才能醒来。”张延的声音不卑不亢,没什么温度,但只要仔细一听,还是能轻易的听出他话语里的不安。
就像是做错事,怕被抛弃嫌弃的德牧,忠诚又热烈。
“我知道,我知道!”张年虽然是鬼,但确实没有伤害过她。
并且,他还救过她。
一次,不对或许说两次。
离开温家那次,前天晚上也是!每一次,他都在救她。枟月没道理会厌恶一个对自己好的鬼,但害怕还是有。
胆子小让她一时半会,确实没办法接受鬼魂。但和张延她完全可以笑脸相待。
她说的认真,眉角眼梢因着口中的话,也变的温柔起来,这是对他们张氏兄弟独有的温柔,也是他们长成之后,少有的笑脸。
儿童是没有阶级之分的,也不懂得怎么去分辨,他们是同龄人,是在一个院子里长大,是儿时的朋友是伙伴。可随着长大,大人们的教唆,让她们之间的感情不再纯粹,也让她们逐渐走向两条不同的路。
所有人都告诉他们,他是帮佣的儿子,枟月是小姐,他应该保护她,也必须保护她,服从她。
小姐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也不是他们能肖想的,这个社会比以往几千年都更加文明、健康,但隐藏在人群里的歧视偏见还是存在。
资本在这个国-家会被打压,但阶级一直存在,也永远不会消失。
有钱的和没钱的,有权的和没权的,永远不会成为朋友。也无法享受一样的社会资源,公平只存在于表面。
这不是所谓的教养不教养的问题,而是这个社会普遍的情况、主次、让他们之间再也产生不了友情,更何况其他的情感,有了他们也不会允许出现。
他需要克制,需要忍耐。
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驱逐。
现在对他笑,是因为没了依靠?没了依靠的娇小姐成了所有人都能占有,肖想的存在。
她为了生存,也会选择和他们这些,曾经看都不看一眼的存在,交往吧...
男人眼中闪过莫名的神色,最后也只能压下。
他是个话不多的男人,沉默内敛。
枟月知道这人的性子,所以也没多想,在她想着,怎么样开口能说动张延帮她拿身份证时。
张延却率先开口了:“您在这过得好吗?会一直待下去吗?”
阳光打在伞面上,也照进屋内打在玄光处,她的身上,枟月握紧了门把,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要离开,张延谢谢你那天晚上去救我。”枟月没多问他为什么要去救她,其实她也分不清,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张年还是张延,但总是他们之间一个人。
都道谢总没错:“谢谢你们。”
“先生在找您,温家也在。”
“我知道,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她又说了一遍。
枟月也怕张延反悔,为了金钱出卖她,或许她的本性就是多疑,自私的。在这一刻,她又没办法完全相信张延。
“当然,我一定会遵守。”
“不过我很好奇,您会去哪?据我所知,先生切断了您所有的卡,也收走了所有证件,您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可以这么讲吗?”他俯身而下,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也更能嗅到她人身上的清香。
“你会帮我吗?”枟月没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她觉得张延会帮她的。
但为什么要帮她?却让她想不通。
没有一个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张延在老实,在忠诚。但他的真诚,绝对不是给她枟月的。是给金钱,是给枟家。
枟月现在的状态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无法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自己。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很了解彼此,张延我不想和一个死人在一起,也不想和他结婚,我想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但我需要帮助…你愿意帮我吗?或者说。”你喜欢我吗?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枟月想问的,但枟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她觉得问出来有些不礼貌。张延也不是裴清,她更不是什么万人迷。
没道理,裴清喜欢她,张延也要喜欢她,张延或许和裴清是不一样的,他去救她,是因为他是一个好人。
“你想去哪里?”
“当然,我也愿意帮你。”
比起要她肉.偿的裴清,她更愿意和眼前的青年走,在他给出确切的答案后。枟月脸上的笑意更多,也更加真诚。
“那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就是帮我把证件拿来。我要离开枟家,要一个人生活,需要这些证件。”这是一个做什么都要身份的社会,找工作租房,枟月并不想当社会边缘人士,所以她需要拿到身份证明。
“当然可以。”
事情比想象的更加顺利,张延也很好说话。
可枟月高兴完,又意识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没有钱去付使唤张延的费用,这个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劳工。
“那个,你也知道的枟景池停了我的卡,我现在什么也没有。”
“我什么都不要。”
“只是我有些好奇,小姐为什么不找裴先生帮您?比起我,他似乎更容易完成你的委托。”
这是个极其不好回答的问题,枟月有羞耻心,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和裴清的关系,这段因为交易的而产生的关系,在枟月的眼中并不体面。
甚至有些肮脏。
她和裴清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伦理关系却是实实在在,继妹和继兄搅和在一起,实在是太不好看了。
“裴清很好,但他是裴灵的儿子……”
她的回答没有问题,也很符合逻辑,可张延不傻,况且裴清对枟月的心思,从来都不会掩饰。
他的喜爱,一直都是浮于水面,光明正大,不惧一切。不是藏在心底,是所有人都知道。
只有眼前的人不知道而已。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不喜欢裴清,就算温峥嵘死了,裴清也没上位成功。
“明天,我会带着你想要的东西来找你。”他答应了下来,并且和她约好时间。
“我等你。”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披散着齐腰长发,站在门边笑的很甜。
她变了…变得爱笑。
又或者说,变得会讨好人了。
明天上夹子,今天不更新哦,明天晚上11点更新。
推一下基友的文——《清穿之娘娘想活着当太后》
作者:紫色背光键盘
很好看哦~
文案:
云韶一朝穿越,成了乾隆后宫的嫔妃预备役。
于是一路兢兢业业,妄想早日成为一宫主位,享受生活,顺带每天签到打卡混日子。
然后入宫第二年,她封嫔了,还得了个“令”做封号,才知道自己是宫女一路逆袭皇贵妃的令妃。
作为未来的半个人生赢家,她终于能就此躺平——
并不是!
历史上的令妃八年抱六娃不带歇口气儿的,才能一路逆袭皇贵妃,生了个皇帝儿子是好,问题是命都生没了啊!
而她只想好好活着。
只是,为什么她还是十几年内当上了皇贵妃?
唯一一个孩子排行不是十五,但叫永琰?
云韶带着些许遗憾拍拍儿子肩膀:儿啊,别急着夺嫡,先想想怎么别被你汗阿玛熬死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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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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