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指骨滑动着界面,入眼的文字,都是一些中规中矩话,没什么问题。
裴清放下手机,看向床上神情紧张的人,正好与枟月慌张的视线对上。
她解释完一直得不到回应,裴清又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神情乏味。此刻与他对上眼神,心底的那股害怕更加突出,枟月对裴清的害怕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此时此刻,面对他。
只能怯怯的望着他,希望他没有生气。不要怪罪她,而她也没有连累张延。
“去洗漱吧,饭菜做好了。”青年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神情没什么变化,与往日一样,温柔中带着宠溺。
就像是昨夜的事情没发生,他不曾杀了张年,威胁她。
或许是因为,她的手机上,确实没有什么过分的信息。只是简单的几条道歉短信,和转账记录。
她乖巧的配合他的举动,像是一只被斩断翅膀的鸟。而枟月也清楚的知道,她没办法再离开裴清了。
因为她的身份证明和护照之类的东西,重新被收走。她的手机上只允许留下他一人的号码,他们成了真正的情侣。
裴清会吻她,为她处理一切。给她金钱,安稳的生活。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枟家,只是这一次换成了裴清照顾她。
因为良心过不去,也因为担心张延。那张300万的卡,被她全部转给了张延,她没有任何东西给他,能做出补偿的只有这些钱。
她把她有的钱全部给他。
只希望这样,能让他接下来的日子好过一些。
裴清知不知道,枟月不清楚。但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裴清没有出来阻拦。隐隐约约间枟月觉得裴清是知道的,他不阻拦,是因为想要看她失去一切。
想要她成为他的附庸,然后只能靠他生活。
枟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失去那些钱,她就会失去最后的退路。可最后她还是选择给张延了,因为张延需要。
他白白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需要医治,医治就要钱。他没有钱,所以他应该有补偿。
而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一点,不让自己午夜梦回,崩溃的大哭。
裴清将他们的未来安排的很好,处理完燕京这边的事情,他们就去北城,在那边结婚生活,最后安稳的过一生。
距离她逃跑,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她都待在这栋房子内,没有踏出去过一步。或许是她乖巧的表现,让裴清不在拘着她,枟月的日子自由了很多。
她可以去小区外的花园里逛逛,可以去附近的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一切都变得那么正常平凡,也让她失去了逃跑的想法,或许和裴清在一起,生活一辈子也不错。
枟月想的很好,既然走不掉,那就不妨着接受。接受了总比抗拒好过,也让自己少受点罪。
今天窗外下了点小雨,裴清归家的时间也晚了些。他的肩头不可避免的沾到了些雨水,黑色的衬衣贴在他的身上。
枟月坐在沙发上,看着神情倦怠的青年,他靠在玄关的柜子上,换着拖鞋。修长挺拔的身姿一如既往的养眼。
明明已经很累了,但在看到她时,青年的嘴角还是扬起了一个浅淡的笑。那是独属于枟月的。
“我回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人,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无味,不过在他过来拥抱时,枟月也回抱了一下。
裴清的身体很热,但他的衣服却很湿。这样的潮湿让枟月微微不适,好在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半个月裴清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每次回来还带着一身疲惫。
枟月虽然不怎么喜欢裴清,但她知道这家伙的工作。是在处理那些鬼怪,如果他忙,那是不是就代表燕京这里,出了很大的事。
这样的猜测并没有错,确实出了大事,很大很大…
但这些都不关枟月什么事,她只要好好的在家当他的妻子就好。
晚饭还是裴清做的,菜色清淡,味道却很好。不过却在吃到一半时,裴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那个电话是一个女人打来的。
因为没有开免提,枟月听的不是太清楚。但隐约间还是知道那是崔莉打来的,看来是又出事了。
他走的很急,但也不忘留下一句:“吃好饭,就去睡觉。碗筷放在这里我回来在收拾。最近燕京不太平,乖,在家等我。”
枟月听话的点了点头,她惜命,既然裴清都说不安全,那就是真的不安全。
吃完饭,去洗了个澡。
小黑趴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休息。一个人在家里难免有些无聊,她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电视上播放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社会新闻,凶杀案,绑架案占到了多数。
“城北佳宁小区发生一场恐怖事件,受害者为一名32岁独居女性,案件正在初步侦查,请各位市民做好防护措施,如非必要晚间请勿出门。”电视上新闻男主播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枟月的耳朵里。
她听的不是太真切,但大致还是听明白了。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那件事。第一次撞鬼,在医院走廊听到的那件绑架案开始,燕京的案子越来越多,也变得更加诡异血腥起来。
在联想到刚刚裴清着急的出门,或许是鬼怪做的。毕竟原著剧情已经开始了,他这位天师也该处理一些正事了。
这是燕京百年以来,最多案子的一个月。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阴谋,在这座原本繁华热闹的城市里酝酿。
早出晚归的人们变得人心惶惶。但更多的是漠不关心,毕竟这座城市实在是太大了,死几个人,离他们太远。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也将这个黑夜压抑的更加沉闷,新闻看的差不多,也都是些恐怖的东西。枟月胆子小,不愿意再看。
她关了电视,将小黑放进它自己的小窝里。就准备回房睡觉,但在经过厨房时,她还是去把那些碗筷洗了。
裴清虽然有些坏,但他做的工作是在为民除害。那么辛苦,那么累,回家还要给她洗碗。
有些过分了,况且只是几副碗筷,没什么工作量。她现在闲,做了也就做了。
清洗好最后一个盘子,枟月又洗了洗手。在回房前,她原本是想把客厅的灯关了的,但最后还是算了。给裴清留一盏小夜灯吧。
回到卧室内,打开灯。
看着大开的窗户,雨水带着湿气飘进来。枟月被那风弄得有些冷,她走上前,就想伸手关窗。
可也是这时,窗台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青面獠牙,狰狞无比。
还好她窗户关得快,让那张脸印在了玻璃上。枟月被吓得连忙后退,惊吓过后,她立马想要锁上窗户。可那东西却死死的贴在上面,不愿离开。突出的眼珠,呲着的长牙,瘆人的视线。
看着她脊背发凉。
枟月赶紧拉上窗户,她敢确定。那东西不是人,是鬼!是真正意义上的恶鬼。
比张年丑陋无比,没有理智,只有杀戮。用着那样恶心血腥的视线,躲在暗处窥视着你。
窗户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但撞击窗户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大不小,却很磨人。
指甲划在窗户上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真实。
枟月接触过好几次鬼,但没有哪一次,那么清晰的感受到鬼怪的恶意。窗外的那些东西想吃了她,想杀她。
和张年不一样,也和温峥嵘不一样。以前她不懂,但这一次却很清楚的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别。
她吓得发抖,根本不敢在这个房间里多待。立马打开了门来到客厅,可那个东西却跟的很快,在枟月来到客厅时,已经趴在了窗户外直直的盯着她。
它的嘴角勾着一个大大笑,那笑看的枟月毛骨悚然。
尖叫随着花瓶落地的声音,一起响在房间内。安静的别墅内随着这两道声响,进入恐慌中。
枟月害怕的发抖,却又不知道去哪。裴清不是说那些东西不敢来这里吗?可为什么那些东西会出现,还出现的那么突然。
因为惊吓,她的腿有些软。
她想去关窗帘,却怎么也走不通路,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房中的灯也在这时突然灭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四周的危险变得未知起来。因着突然,枟月直接跌落在地,手碰在破碎的花瓶上划出一道血口。
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但那时候她根本顾及不到这点伤。她想要去开灯,她想知道灯为什么灭了?
是那些东西弄的吗?
黑暗放大了她的恐惧,也阻挡了她前行的脚步。枟月的眼泪像是不要钱的珍珠一样,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掉。
砸在她自己的衣裙上。
她害怕的求救,但房间里却没有人能回应她,撞击玻璃的声音越来越大。某一个瞬间,枟月似乎听到了玻璃裂开破碎的声音。
惊恐达到一定程度,让她失去了行动能力。枟月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漂亮的白色睡裙拖曳在地上,可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敢做。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对付鬼怪的能力。
她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祈祷那些东西离开,祈祷裴清回家。
可这些都是奢望,玻璃的破碎声击碎了枟月的美梦,那东西进来了。
她瞪大的双眼,隐隐约约间在这黑暗里她察觉到那东西越来越近。可就在枟月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眼睛却被一到清凉的东西缠上。
随后白光一现,世界又陷入了安静…
她,好像安全了。
是谁救了她,是小黑吗?蒙在她眼睛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可惜了,这条小灵蛇就这么死了。”一道女声突兀的响在房间内,也是这道女声,让原本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枟月再次陷入恐慌。
她说的灵蛇是不是小黑?
小黑死了?就在枟月不知所措时,那人又道:“说句话呀,哑巴。”
“你真无趣。”那声音还在继续,显然她有同伙。
或许是一直得不到回应,说话的人转了个视线盯上了跌落在地的枟月:“这位漂亮的小姐,你安全了,可以睁眼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