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礼见谢鹤澜这幅反应,直接被气笑了,“你该叫我哥。”
谢鹤澜冷声哦了一下。
他平素最懂怎么戳人心了。
季淮月笑着拍了下谢鹤澜的胳膊,男人不情愿开口:“哥。”
听见谢鹤澜的称呼,裴南礼满意地点头,拿出手机给谢鹤澜转账,“改口费。”
男人扫了眼手机转账,“裴总这么小气?”
一百万,居然嫌少。
“谢总不妨让我看看什么是大方。”裴南礼冷笑开口。
谢鹤澜在屏幕上点了点,朝裴南礼抬了下下巴。
季淮月听见手机信息声,看见谢鹤澜给她的转账消息,将屏幕对准裴南礼。
一千万。
“行。”裴南礼又拿出手机转账。
“满意了?”
两个男人争,最后得利的是季淮月。
“不把那位小姐带过来让我们认识吗?”
裴南礼偏头看了眼女人,女人放下弓,走到裴南礼身边。
女人扫了眼裴南礼的眼神,和季淮月打招呼:“你好,我叫时雨。”
“你好,时小姐,季淮月。”季淮月伸出手和她握手,二人一触即离。
谢鹤澜朝她微点头,指尖弯曲指了下季淮月,“她先生。”
谢鹤澜,财经报道的常客,她想不认识都难,“你好,谢先生。”
“玩玩?”
裴南礼拍了拍时雨的腰,示意她去玩,“赢了归你。”
他似乎知道时雨在外人面前不会拒绝他。
女士优先,季淮月和时雨带上护具站在靶前,瞄准射出。
谢鹤澜盯着季淮月的背影眼里骄傲的意味不言而喻,两位男士给两位女士出色的射箭技术微笑鼓掌。
“承让。”季淮月点了下头。
“甘拜下风。”
季淮月拆掉手上的护具,递给旁边的人。
谢鹤澜走上前替季淮月整理头发,擦掉了脸上的汗。
对比这边,另一边的裴南礼只是递给时雨一条手帕让她擦拭。
季淮月余光注意着这边,相比情侣,他们更像是利益。
如果裴南礼不是她哥,她并不会去关心别人的感情问题。
替谢鹤澜戴好护具,季淮月喝了口水,和时雨闲聊。
“时小姐,射箭技术不错,希望有时间我们可以多切磋切磋。”
“季小姐更胜一筹。”
季淮月在商场沉浸了多年,早就会不动声色从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出一些关键的信息。
比如,这位时小姐对她哥并没有爱,又比如她只是在掩饰自己真正的内心。
眼睛骗不了人,虽然她想遮盖住自己眸底被裴南礼牵扯出的情绪。
像是发现了好玩的,季淮月嘴角挑起。
谢鹤澜回过头,没有错过季淮月刚才的那一抹笑。
摇了摇头,瞥了裴南礼一眼,并没有提醒他。
“怎么了?”裴南礼不解。
“Good luck。”前言不搭后语,裴南礼闻声更是不解。
“别忘了你的东西。”
“滚。”裴南礼没好气道。
“哥,你输不起?”季淮月准备趁火打劫。
裴南礼直视着季淮月的眼睛,白了他们夫妻一眼,“想要什么?”
“你车库里的那辆Valkyrie AMR Pro我看上挺久了,借我玩玩。”
“自己去开。”
谢鹤澜笑看着他们兄妹二人。
——
“哥,我们先走了。”季淮月和裴南礼说了声,离开射箭馆。
等季淮月他们离开,裴南礼坐在沙发上,慵懒抬眸,“聊了什么?”
时雨一板一眼回答:“射箭。”
裴南礼最不喜欢看见时雨这幅样子。
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打火机,修长的手指卡着时雨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对着自己,“怎么就不愿意换个表情呢?”
时雨没有说话,只冷漠的看着他。
男人一下卸了力,靠在沙发上。
时雨并不在乎男人的表情,拿起桌上的包直接离开。
裴南礼望着自己刚才卡着时雨下巴的手有些失了神。
他为什么控制不住呢?他明明不想这样。
时雨在射箭馆门口随手拦了辆车离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望见时雨下巴上的痕迹,以为她遭遇了什么,好心问:“姑娘,要报警吗?”
时雨苦笑,摇头拒绝,“谢谢,不用了。”
司机没再说,专心开车。
时雨靠在车窗上,闭眼假寐。
……
季淮月坐在副驾驶浏览新闻,忽然来了句:“我哥他好像陷进去了。”
“看出来啦?”
“他们很难。”季淮月实话实说。
与其说他们很难,不如说裴南礼很难。
那位时小姐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随缘,我们也无法干预。”谢鹤澜在等红灯的间隙抬手碰了下季淮月的头发。
“我没继续长高,就是因为你。”季淮月开玩笑说。
谢鹤澜嘴角溢出笑,“刚刚好。”
不会累。
季淮月一米七,在女生中是很高的,穿上高跟鞋身姿更是高挑。
“过段时间去山上玩一圈?”
“行。”季淮月欣然同意。
“对了,我过两天有一个跨国并购案要忙,酒店的设计方案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看来我也要加把力了。”
“虽然我们是夫妻,但我们同时也是对手,希望你不要忽视这个问题。”
“知道了。”男人语气宠溺。
回了家,季淮月把花瓶里有些凋谢的花拿出来,重新插上了新鲜的花摆在桌上。
谢鹤澜去厨房做饭,季淮月换了身衣服坐在地毯上回复信息,两人互不打扰。
白炽灯光打在季淮月身上,柔和了身上的冷冽,谢鹤澜回头便能看见季淮月的身影。
“家”这一字,罕见地出现在了谢鹤澜的嘴里。
季淮月抽空抬头,望着谢鹤澜在厨房忙碌的背影,第一次庆幸自己是利益至上。
以往自己一个人每天应酬到很晚,回来了面对着毫无人气的地方,然后循环往复地过着一样的生活,现在同样的地方,只是多了一个人,倒是有了几分家的温馨。
陷入回忆的季淮月并没有听见谢鹤澜的声音。
直到谢鹤澜在季淮月面前蹲下,晃了晃手。
望着男人的脸季淮月有些失了神,上半身往前移了几分,嘴唇相碰,一触即离,却让季淮月回过神。
坦然直视着谢鹤澜。
谢鹤澜在季淮月嘴唇碰上来的那一刻,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花,握紧了拳头。
震惊过后,直视过去,季淮月眼里明显写着“你能怎么样?”
见她这幅模样,男人起了些坏心思。
蜻蜓点水后站起身,“扯平了。”
“饭好了。”
季淮月跪坐在地毯上,脸色柔和,扶着沙发站起来。
……
时雨回了家,放下手里的包,去了浴室,站在淋浴下。
冷水打在身上,她下意识打了冷颤,整个人被水淋湿,抬手擦了脸上的水,没有收力掐着自己的手臂,试图让自己可以清醒过来。
无力靠在玻璃上,顺着玻璃滑坐下来,松开手,白皙娇嫩的胳膊上赫然出现了道道月牙印。
捂住脑袋嘴里反复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
冰冷的水打在后背上,女人蜷缩着身体,过了许久,才麻木的扶着玻璃站起。
镜子里的她面容惨白,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眼神空洞。
早上用完的刀片忘记收拾好,放在盥洗池上,纤细的手撑在台面上,刚好按在了刀片上。
刀片很锋利,一碰便出了血。
女人望着流着鲜血的手心,并没有立刻去处理伤口,反而用另一只手按在伤口上,血滴落在池子里,朵朵红梅竞相绽放。
很快被水流冲掉,就像生命短暂盛开了片刻,人们为它感到片刻惋惜,短暂过后,依然笑颜依旧。
女人面无表情地扔掉台子上的刀片,冲洗掉手里的鲜血,随手擦了些药绕了几圈纱布,把东西放回原处。
在冰箱里拿了瓶酒喝着。
手机反复亮屏,她没有理会,继续喝着手里的酒,不多时,外面传来阵阵敲门声,望着门口监控里的画面,电话的主人找上门来。
打开门,裴南礼站在门外,刚准备开口说话,瞥见时雨缠着纱布的手,语气紧张:“手怎么弄的?”
时雨挣脱裴南礼的手,转身走进屋,“不小心碰到了。”
裴南礼换了双鞋,去找医药箱。
时雨坐在沙发上,随手将桌子上没有喝完的酒扔进垃圾桶,裴南礼注意力并不在这儿,并没有看见时雨的动作。
找到医药箱的裴南礼去而复返,半跪在时雨面前,小心翼翼抬起时雨手上的右手处理手上的伤口。
拆掉纱布,望着手心里的伤口,眼里的心疼溢了出来。
时雨眼神温柔的看着裴南礼帮自己处理伤口,眼里划过一丝痛楚。
裴南礼收拾好医药箱,坐在时雨身边,“对不起,当时是我冲动了。”
“裴总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道歉的。”时雨依旧冷言冷语。
男人听闻眼里闪过一抹痛意,扶着时雨的肩膀正视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连机会都不肯给我一次?”
没有得到时雨的回答,男人倔强的抱住时雨,靠在她的肩上,声音低沉:“那我们便纠缠一辈子吧。”
时雨任由裴南礼抱着自己,眼神逐渐空洞。
……
季淮月心情很好的去上班,处理并购案的相关事宜。
花瓶里被秘书换了新的花,季淮月抬眸含笑。
周远看出季淮月的心情不错,语气微侃:“谢总在家应该和平时大不一样吧。”
连一向冷冽的季总都变得有些柔和。
季淮月笑骂:“话多。”
“行了,和女朋友说一声吧,明天出差。”
“把这些资料交给研发部总监,让他们在我回来之前把最终方案交上来。”
周远接过文件离开。
“让白总到我办公室一趟。”季淮月按下内线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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