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老师，高三还有体育课啊？”
体育老师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监狱都有放风时间呢！”
郁然拿了一块飞盘，她包了一张纸，“好脏。”
“上一个还的同学忘记清理了？”体育老师看了一眼，刻薄地说，“真没公德心，死了算了。你们换一块。”
她打开另一个柜橱，拿出里面崭新的飞盘，飞盘上印着新世界集团的logo。
“小心点用，别磕着碰了。”
操场上其她女生已经换好衣服分好队了，她们正在热身。
两个人加快了速度。
“有人去打篮球了，我们拉了几个新人。”体育委员诗诗说，她指了指班长、小b和金楚燕。
迟若衍略微有点惊讶金楚燕的加入，不过她并没表现出来。
迟若衍和郁然分别加入不同的队伍。
“这边足球网是我们得分区，谁去剪刀石头布？”
“我来我来，我这个百战不胜好吧？”迟若衍脱下外套，随意挂在一边。
跟她猜拳的是班长。
她笑嘻嘻地看向班长，“虽然班长您非常优秀，但是剪刀石头布我可是没有输过。”
班长冷静地说，“我有新手保护期。”
“这算什么？”
她们开始剪刀石头布。
迟若衍气势很盛，非常自信，一边放狠话一边观察班长的神情，平了好几局，班长最终不敌，输给了她。
“没关系，输给我不丢人。”
班长默默地说：“运气，运气罢了。”
迟若衍得意地“哼哼”两声。
小b和金楚燕都和她一队，迟若衍专门提醒她们要小心。
“上次我被飞盘撞到脖子了，可疼了。”她指着自己的脖子说，咧开嘴笑，“你们要小心点呀，生命最重要。”
小b认真地点点头，金楚燕觉得迟若衍可能在恐吓她，真是可恶的恶趣味。
飞盘的规则比较简单，持盘者不可移动或奔跑，持盘时间不能超过十秒，阻挡者需要保持至少一臂距离，不能与其有身体接触，飞盘传到得分区队友手中才算得分。具体到队员还有不同角色分工，黑话等等，不过她们只是体育课上玩，更加随意些。
迟若衍甩甩头，接过对方手里的飞盘。
“开始！”
所有人都开始跑动起来。
迟若衍把飞盘传给同队的体育委员，跑到下一个站位，“金楚燕，去接！”
金楚燕慌里慌张地看着飞起来的飞盘，被旁边突然闪过来的郁然接住。
“动起来！”
攻防转换。
立刻有人上去阻挡，读秒，郁然瞄准另一名队友，一个虚晃，反手长传。
体育委员快速跑向那个方向与另一个女生在空中争夺，接到手后侧身传给一旁的小b。
小b拿着盘有点无措，迟若衍喊着小b的名字，让她不要害怕丢过来。
“我能接到，你丢过来！”
她的动作不熟练，但力气很大，飞盘远远划过一道弧线，迟若衍灵巧躲过郁然的阻挡蹬地跃起，“好棒！”
然后正手传给另一头的人。
明亮的呼喊声，飞盘划过的破风声，混合在一起，球场上彻底热烈起来。
“小b接住！”
小b在得分区紧张地盯着旋转的飞盘，不断调整跑动的位置扑向飞盘。
稳稳接住。
“太厉害了！”
迟若衍冲上去给了她个大大的拥抱，其她女生也欢呼起来。
下一个回合开始，轮到郁然一方进攻。
迟若衍拍了拍郁然的肩膀，“没办法，我们这是这么强。”
郁然挑挑眉，“我只发挥了三分实力。”
“那我也是～”
飞盘的节奏很快，不断奔跑和跳跃也很消耗精力，她们中场休息了五分钟，又继续开始，不愿意浪费难得的体育课。
路过的体育老师不禁感叹年轻人体力真好,飞盘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换。
离下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时，体育老师叫她们集合，点完名后确定人数正确，挥挥大手示意下课。
虽然已经秋天，温度不高，但迟若衍一群人脸上红彤彤的，身上全是汗，她拿了郁然的几张纸巾擦了擦汗。
“外套忘拿了。”小b小步跑到迟若衍和郁然身边。
“马大哈。”
“谢谢～”迟若衍接过外套，去撞一边的郁然，“你记忆力好也不提醒我？”
“走开，身上全是汗。”
迟若衍指了指她深了一块的背后，“咱姐俩谁也别嫌弃谁了。”
小b默默跟在她们身边，小口小口喘气，也许是一起玩飞盘拉进了她与她们的距离，她开玩笑地说：“你们俩关系真好。”
“嘿嘿。”迟若衍把外套搭在手臂上，大声说郁然的坏话，“她其实心底里可嫌弃我了。”
“我们刚认识那会，可是我死皮赖脸要贴着她，好不容易才攻略下来。”
郁然双手环胸，闻言“哼”了一声。
“我想居然还会有我交不了的朋友，果然，我还是保持了百分百战绩，跟剪刀石头布一样。”迟若衍也“哼哼”两声。
郁然拆她台，“第一次我们猜拳你输了。”
“后来我每次都赢了！”
小b略带羡慕的眼神不自觉地流露出来，“总感觉我的朋友关系不是很健康。”
她耸耸肩，像是表达自己的不在意。
“你也是我们的朋友啊，我觉得我们的朋友关系很健康！”
“朋友。”小b像是很吃惊的样子，不自觉重复这个词。
“对呀，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小b沉默了一会，像是在确认什么，忽然绽放了一个很珍重的笑容，“嗯，我们是朋友。”
.
有经验的迟若衍已经预料到教室里将会有的不适的味道，她们去厕所洗手台洗了把脸，在走廊处聊天——接下来是英语课，英语老师会提前五分钟进教室，她不喜欢学生迟到。
她们开始漫无目的地聊天。
话题不知何时转到小b身上，也许是运动之后的多巴胺又或是内啡肽作祟，小b开始聊自己，以及小a。
她坦然承认了自己对她们俩友谊的羡慕，“那件事情之后，我开始观察其她人的相处模式，我很羡慕你们俩，可以这样自由地打闹，开玩笑。”
“我总感觉我与她之间小心翼翼，每次说出话都要反复斟酌，希望她不要为此感到不适。”
郁然很敏锐，“你之前和她相处的时候会这样想吗？”
小b一怔，“并没有。”
她苦笑，“后来我反复思考这段关系，每次一个人回寝的时候都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在想我的性格是不是有点问题，我的需求是不是太过苛刻。”
“也许我们性格真的不合适。”小b闷闷地说，“我第一次交朋友，高中以来唯一参考的也只有她，也许是我太莽撞。”
“当我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玩笑时，心里忍不住产生不高兴的情绪，可我知道我不能要求她成为我唯一的朋友。可我只有她唯一一个朋友。”
“可能就算我们重修和好，也再回不到以前。”
迟若衍靠在阳台上，没有说话，难得安静地聆听小b的诉说。
她几乎可以预知小b与小a友谊的结局。
小b的世界太过狭窄，只有小a一个，太过依恋，太过纯粹，她成为她少年时代所有庞大情绪的唯一出口。
在小a离开之后，迟若衍可以想象到她的寂寞与痛苦。
但她认为，这种痛苦并不是无意义的悲伤，小b不是一蹶不振的人，这是她独立人格开始蜕变的必要代价。
这段不健康的友谊似乎注定要走向分离。
她望向小b的眼睛，想到昨晚晚自习找小b时，从地上捡起的一张被揉的皱巴巴的纸团，里面黑笔模糊的字迹写着对不起。
今天约到迟妹一张好美丽的稿子[眼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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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高二（3）班规则怪谈（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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