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我站在窗户后面,挥动魔杖让登记簿回到身边,“老克劳奇先生在西北方,恕我不能告诉你那块园子的名称——我自己都没记清楚,不过是17排,C。或者你更喜欢‘Q排,C’这种描述?”
他没有回答我,生了锈似的站在原地。
真是遗憾,如果他能够到那边去,一定会注意到老克劳奇的邻居是一位颇有名声的寡妇罗莎·麦克纳提。我敢肯定,倘若有人去那边哀悼,不论他过去的缘由,最后能够得到衷心爱戴的绝不是老巴蒂·克劳奇那张特地被找出来的形销骨立的面孔,而是麦克纳提夫人勾魂摄魄的眼神。
见他没有动作,我准备将窗户放下来。但是当手指摸到窗沿的那一刻,小克劳奇发疯似的撞上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的手掌拍在玻璃上,巨大的响声令我怀疑玻璃会不会因此开裂。
我哈哈大笑,松开窗沿,任凭那块玻璃落下来砸肿他的关节。我太喜欢他了,现在他说什么都无所谓。
只有我的笑声也太过沉闷了,于是我开始和他说话:“你好,巴蒂,你今天真是光彩照人。我猜,替黑魔王扫除路上的野荆棘总比东躲西藏或者在阿兹卡班啃土豆饼强,是不是?”
他又不说话了,用青紫的手撑开窗户,蹬着窗框爬进来。我的桌子上多出好几块黑乎乎的脚印,原本窄小的办公室也被占据一大块。
这时候真是令人讨厌。我拉开旁边的椅子递给他,自己又翻了翻守墓人的柜子,找出一个装着登记簿的大箱子,拖出来坐上去。
“你知道我现在还是守墓人的脸吧?”我说,“所以你瞪我又有什么用呢?”
“我只是在找你们的共同点。”他说。
“共同点?第二次进阿兹卡班之后,你终于疯了吗?还是说你准备洗心革面成为一名哲学家?”
他自顾自地说:“派丽可,从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你们的眼神是一样的。”
“什么?”
“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你一直盯着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但是你要比他更像一些。刚才我才发现,你们才是最像的。”
“马尔福啊,他们居然还在为神秘人效忠。我以为卢修斯·马尔福的所作所为已经令他感到厌烦了。”
“卢修斯·马尔福,”小克劳奇似乎是想啐一口,但是最后还是换成更加文雅的冷笑,“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一个好父亲,他又能算什么东西。”
他又把我逗笑了,在这一刻,我又想起在霍格沃茨成天把父亲挂在嘴边的德拉科。但是这种轻松的感情很快招致我面前的这位客人的不满,“等着吧,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已经死了,他们家已经无法再为黑魔王提供任何帮助,卢修斯算什么东西,他居然敢质疑黑魔王的——”
先前与我交心时的习惯还保留在小克劳奇身上,他仍然喜欢向我抱怨生活中的烦心事。只不过,这一次不得不面对我们之间的角色转换。
他和我说了这么多话,又不想杀我。那么他准备做些什么呢?
带我离开这里吗?
“你喜欢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对吗?别否认,姑娘,我看得出来,即使你当时骗过我了,但是,这里——”他指了指我的心脏部位,“那小子可不敢娶你,卢修斯·马尔福也不会同意。毕竟,谁愿意放一个活生生的老爹在家里呢?”
这句话让我愣了好久,难以摸清他的用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很像?”
“不是,蠢女孩!”他一下站起来,椅子被他撞得往后一倒,巨大的声响令我皱起眉毛。他走来走去,却始终不敢接近我:“我们已经略过这个话题了,你别装傻,我想说的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嫁进马尔福家!”
我乐不可支,他的愚蠢再一次令人发笑。
“先生,且不谈我究竟会不会与人缔结婚姻关系。我很想知道您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对我进行这一番......劝诫?”
“旧情人?”
这个词好像吓到小克劳奇了,令他像老鼠一样缩进阴影中。而我做的,就是走进影子里,将他拽出来,让光如同火焰一样烤焦他的皮肤。
“我想,这很正常,人都有羞耻之心嘛。”我按住他躁动不安的手,“一个比男人年纪轻女的女人,一个比女人年纪大的男人。”
“这是一个错误。”他一边拒绝,一边又矛盾地动摇。
“这有什么错呢?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违反常规,违反爱情的禁忌,心醉神迷地走入被禁止的王国。不过我们通常缺乏胆量,因此,找一个年纪比较小的情妇,找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情夫,这是人们推荐最容易的,也是最能够接受的违反常规的方法。”
“你认为我对你......只是为了追求刺激?”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或许呢?”我反问。
“听着!”小克劳奇被激怒了,“我承认我们之间是一种错误了,但是这并不是你借此羞辱我的理由。”
“我羞辱你什么了?”
“好吧,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只是想确认我找你的理由。听着,我只说最后这一次,你可以和我一起走。黑魔王同意对你格外开恩,我本来是准备在你放假之后去抓你,没想到你自己撞上来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想到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咧着嘴笑起来:“卢修斯·马尔福想杀了你,他与我直接在黑魔王面前吵起来了,最后被教训了一顿。”
“作为阁下出狱之后的首要事项——我应该感到荣幸吗?”我缓慢后退,克劳奇却伸手抓住我,“好吧,好吧。”我站在原地,“不过,您也明白需要‘抓’我,我才能和您一起离开,那么您就应该知晓,我对您的感觉。”
“够了。”他想制止我。
但是我不需要担心这一点,毕竟现在进退两难的人并不是我。
“说句实话,先生,您觉得您身上有可爱的点吗?”我说,“一名少女去爱一位大她数十岁的情人的原因不过是几项:地位、财富、容貌以及支配的欲|望。反过来也是一样,就像舞会上,一对舞伴中总有一个是引导另一个的。”
我伸手按住他的嘴角,拇指往内按压,感受牙齿坚硬的触觉:“您从我身上感受到了吗?”
“那么,不妨猜一猜,我从您身上感受到了吗?”
“之前,我有过去阿兹卡班探望你的打算。每年探望一次,像相机一样忠实记录你的变化。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不需要了。”
“巴蒂·克劳奇,你变得好老呀,明明自己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了,还总是想着让我做这做那。”我说,“之前你的头发还是黄颜色的,现在都有一些开始发白啦,你要变成老头子啦。”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厉声质问:“既然如此,我之前在霍格沃茨向你求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拒绝我。”
“拒绝吗?”我佯装思考,“我以为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已经不需要我明白地说出来了。无论如何,没有人会想象,一个有远大前途的姑娘会和一个逃犯发展成夫妻关系吧。况且,如果我跟你走了,我也会变成逃犯。”
“唔,我是不是忘记和你说了。”我观察他的神色,“多亏有你,邓布利多许诺愿意在我毕业之后为我写一封介绍信,让我去法庭工作。”
“你把我卖了个好价钱。”他喃喃。
我拥抱他,将他的脑袋放进我的臂弯里:“别那么悲观,‘爱’本来就是奉献。母亲之爱,情人之爱,你不是说过会爱我吗?”
“还是说,你的爱情,是让我陪着你一起躺在一滩烂泥里?我不喜欢这样,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即使再可爱的情人,过上两年之后就会变成一头蠢驴。就像我的父母一样。”
克劳奇的身躯在我怀里一点点僵硬,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像想象中的母亲一样安抚他。
“他们并不是你的父母。”他在指博克一家。
“怎么不是呢?”我在说伯德一家。
他慢吞吞地抬起手,用力回抱我。
过了一会,他说:“抓住你了。”
我笑了一下,动了动一直按在他脑袋上的手,打晕他。在他身上的门钥匙传送前的最后一刻,把他推开。
“你要来霍格沃茨抓我才对。”对着克劳奇消失的地点,我说,“不然,我该怎么在邓布利多的监视下脱身呢?”
派丽可和克劳奇现在更像是自说自话的癫狂状态。一个在打压,另一个也不管打不打压了,先带走人再说,然后就被打晕了。
劳德想要派丽可还是很明显的吧,不管是用来给自己的复活加个备用方案还是威慑里德尔,带回派丽可都是稳赚不赔。说不定劳德也在暗戳戳地祈祷这一对能成,派丽可恋爱脑被忽悠回来(bushi),实际上劳德就是借小克劳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让他抓住派丽可之后不用为了面子立刻把这个特殊人才祭天了,还能获得一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所以读不懂空气的卢老爷再次被暴击了(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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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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