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欺

将那个烫手山芋甩出去后,避免小巴蒂疑心,你还是赶紧回去了。

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摧毁已知的魂器了,你本以为以小巴蒂的性格,会立刻追回来,继续追问或者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抚你因争吵而生的怒气。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宅邸里依旧只有你一个人,寂静得让人心慌,看来,你之前的谨慎和担忧有些过头了?还是说,他在准备别的什么?

就在你心神不宁时,门外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小巴蒂推门而入,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许多,甚至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狭长盒子。

他没有立刻提之前的不快,而是走到你面前,将盒子递了过来,语气是一种刻意放缓的、带着点笨拙示好的平静:“之前看到这个,就觉得很适合你。”

你迟疑地接过,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根做工极其精美的发簪,材质似玉非玉,泛着温润的光泽,簪头雕刻着繁复而优雅的缠枝花纹。

“喜欢吗?”他观察着你的表情,熔金的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随即又像是为自己这番举动找补般,语气变得有些生硬,

“之前……是我反应过度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最终用一种他自己理解的、合理的解释总结道:“我后来想了想……你是因为没有什么准备就和我……登记了,心里紧张,才去找纳西莎聊天的,对吗?毕竟,你在这里没有其他女性长辈可以说话。”

他将之前所有的怀疑和逼问,归结为对你婚姻焦虑的误解,这背后,是伏地魔彻底掌控魔法部后带来的“便利”,你终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外界,而此前为了搜寻你下落成立的调查组,处境变得无比尴尬,你的祖国始终没有放弃你,只要找到你被胁迫的确凿证据,他们便能依据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章程介入。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如今英国魔法界的掌权者是黑魔王。你不得不以最冷硬的态度,拒绝了佩内洛——那位曾经的朋友、如今代表调查组的官员——的见面邀请。

伏地魔意在永生的统治,而非与全世界为敌,他迅速宣布小巴蒂·克劳奇的身份合法化,你们的婚姻关系一经确立,便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让国际巫师联合会失去了介入的正当理由。对于东方的魔法部官员,伏地魔采取了驱离和断交的手段。你只能希望自己冰冷的拒绝,能彻底击碎佩内洛营救你的念头。她会失望,会心痛,但至少,她能活着。

小巴蒂将你之前的眼泪、异常的情绪,乃至抱怨,都完美地套进了因突如其来的法律绑定而感到不安这个框架里。

自从那份带着魔法部印章的婚姻登记文件生效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确实萦绕在你们之间。并非厌恶,也非抗拒,而是一种更深层的、对某种既定形式的无声抵触。你们骨子里都是背离常规、厌弃流于世俗规则的人,无论是你还是他,似乎都对这种被法律和规则所承认、所固定的关系,感到一种本能的无趣与束缚。

你们都不是向往平淡生活的人,尤其厌恶成为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夫妇角色。

你们选择在一起是因为你们精神契合,你们彼此相爱,而不是一纸文书的规定。

小巴蒂甚至向伏地魔倾诉过这种苦恼,但伏地魔没有太理解他这种复杂的情感,而且他的所有心思仍然集中在杀死哈利这件事上。

他告诉小巴蒂要不然离了,要不然闭嘴。

小巴蒂难免又对伏地魔感到一些的失望,他选择尽量忘记这件事,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见你收下礼物且没有反驳,他神情更松缓了些,伸手想将你揽入怀中。然而,就在他的手掌不经意间拂过你大腿外侧时,你因之前长时间捆绑宝剑的那块皮肤,传来一阵细微但清晰的刺痛感,让你下意识地轻嘶了一声,身体微僵。

小巴蒂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脸上的柔和顷刻间褪去,他没有询问,而是直接单膝跪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掀开了你宽松的裙摆。

在你大腿外侧,一道新鲜的、细长的划痕清晰可见,伤口不深,但边缘整齐,明显是极其锋利的东西造成的——绝不是魔药泼洒或普通的磕碰能留下的痕迹。

你心头猛地一沉,是宝剑!当时情况紧急,咒语用得匆忙,一定是剑柄上的某个棱角或者锋利的剑刃边缘在固定时划伤了皮肤,而你因为精神高度紧张,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

一个清晰的、指向某个他不愿相信的可能性的推论,几乎要破土而出。

他不愿意相信,你回来,或许并非全然为了自己,你今天的马尔福庄园之行,绝不仅仅是聊天和意外。

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以为他会立刻爆发,用最有效果的方式逼问出真相。

然而,出乎意料地,那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和怀疑,竟被他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力道强行压了下去,他眼底激烈的挣扎慢慢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是恐惧,恐惧失去,是偏执,偏执地想要留住眼前这个可能带着谎言归来的人,也是一种……偏爱,让他宁愿蒙上自己的眼睛,也不愿去面对那个可能导致彻底失去的真相。

他猛地低下头,不再看那道伤口,也不再看你的眼睛,只是用一种压抑到极点的、沙哑的声音生硬地说:“以后……小心点。”

你垂眼嗯了一声“没注意,魔药试剂瓶的碎片弄得吧。”

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如释重负地采信了这个解释,你清晰地看到他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了几分,那口堵在胸口的浊气被长长地吁了出来。

仿佛为了进一步巩固这个“真相”,他立刻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知识优越感和对纯血家族虚伪面纱鄙夷的语气,为你,也为他自已,圆上了这个漏洞。

“马尔福家族空有堆积如山的财富。”他嗤笑一声,语气十分刻薄“一些结构不稳定的高危试剂,必须单独存放在特制的防震容器里,或者至少施加永久性的悬浮咒固定。显然,他们连最基本的魔药储藏管理常识都缺乏得可怜,底蕴?哼。”

你顺应着这股气氛,轻声回应,带着一丝疲惫和妥协“不是谁都精通这些的……抱歉,这段时间我可能太敏感了。” 你顿了顿,像是为自己的任性感到懊恼,声音更轻了些“我不应该抱怨的……开心的时候,是一起开心的,不是吗?”

“当然。”他低声说,那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确认“我太想念你了。”

这句话不像情话,更像一种宣告,一种试图用亲密覆盖所有疑虑的、笨拙而偏执的尝试,他不再给你任何思考或回应的时间,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让那脆弱的平衡再次崩塌,他俯身,吻住了你。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掠夺意味,却又在深处透露出不易察觉的乞求,他的手臂紧紧箍着你,力道大得几乎让你窒息,仿佛要将你揉碎,融入他自己的骨血之中,这样便再也不用担心失去,不用猜测谎言。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撞击着你的胸膛,与他试图展现的强势截然不同。

你没有反抗,甚至带着一丝同样的疲惫和放任,回应了这个吻,在唇齿交缠的间隙,你听到他含糊不清的低语,像是对你说的,又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别离开……别再消失了……”

这近乎脆弱的呢喃,与他方才的刻薄形成了尖锐的对比,揭示了他所有异常行为下,那颗早已被不安和占有欲腐蚀得千疮百孔的心。

你不知道这场带着不安气息的亲密持续了多久,直到他终于稍微退开,额头抵着你的额头,呼吸依旧灼热而紊乱,他喜欢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你,那双蜂蜜金般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着你,里面翻涌着未散的**、未消的恐惧,以及一种近乎哀求的执着。

他没有再提伤口,没有提魔药,没有提马尔福,更没有提任何可能引向真相的疑问,他只是用目光一遍遍描摹你的轮廓,仿佛要将爱人此刻的样子刻入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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