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在一种近乎窒息的压抑感中被最终敲定。查理·韦斯莱那封字迹潦草、措辞急迫的回信,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约定的交接时间就在周六午夜,地点是霍格沃茨城堡最高的天文塔。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在严格的宵禁之后,将一条极具破坏力且正在飞速成长的挪威脊背龙,从遥远的、位于城堡边缘的猎场小屋,悄无声息地运送到城堡的制高点。这其间需要穿越无数道走廊、绕过数不清的楼梯,还要避开管理员费尔奇和他那只狡猾的猫洛丽丝夫人,其难度不亚于通过一场终极巫师考试。
任务之艰巨,让所有参与者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极限。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张丽华能异常清晰地感觉到玉佩传来的微妙波动,它仿佛成了她情绪的晴雨表和危险的预警器。当德拉科·马尔福在魔药课教室外与他们狭路相逢,投来那种混合着得意、窥探和不明所以的威胁目光时,她胸前的玉佩会隐隐发烫,像一块被握得太久的暖石;而当他们深夜聚集在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最偏僻的角落,在赫敏熟练布下的“闭耳塞听”咒语保护下,对着活点地图低声推演最佳路线、反复争论可能遇到的意外时,玉佩则维持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稳定的温润,如同冬日壁炉里跳跃的恒暖火焰。这奇异的感应不断印证着她的直觉——危险潜藏在马尔福得意的嘴角边,而可靠的盟友就在这紧张筹划的小圈子里。
周六夜晚,如期而至。天空像是被泼洒了浓稠的墨汁,厚重的乌云彻底遮蔽了缺月和稀疏的星辰,城堡内外陷入一种深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极致的黑暗是他们绝佳的掩护,但也让前路充满了未知与踩空台阶的恐惧,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深渊的边缘。
行动在宵禁钟声的回音彻底消散后正式开始。哈利拿出了他那件传奇般的隐形衣,织物闪烁着如同水波般的光泽。他、赫敏和罗恩挤在一起,隐形衣勉强覆盖住三人,他们的身体轮廓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空气,只留下略显拥挤和不自然的空气波动。张丽华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集中精神,举起魔杖指向自己的眉心,低声但清晰地念诵咒语:“幻身无形。”
一股奇异的、冰凉的触感立刻从魔杖尖端流淌出来,迅速蔓延至全身。她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身体如同被一只无形的画笔,精准地涂抹上了身后书架和深蓝色地毯的颜色与纹理,变得模糊而难以辨认,成了一道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移动的影子。只有当她刻意凝视自己的双手时,才能看到那极其细微的、水波般的扭曲。
“准备好了吗?”哈利压抑的声音从隐形衣下传来,带着一丝紧张造成的沙哑。
“走吧。”赫敏简洁地回应,她的声音虽然压低,却透着一贯的坚定。
他们像一群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融入城堡主楼那更深沉的黑暗之中。石墙上的火把大多已经熄灭,只剩下几支在微风中摇曳,投下变幻不定、张牙舞爪的影子,仿佛是潜伏在暗处的怪兽。每一次远处传来的风声、或是墙壁内部石块轻微的热胀冷缩声,都让他们心惊肉跳,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久久不敢动弹。
有惊无险地穿过几条走廊,他们终于来到了通往门厅的最后一扇大门。就在哈利准备推开一条缝隙时,张丽华胸前的玉佩猛地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热感!
“等等!”她几乎是凭借本能,用气声嘶喊道,同时猛地伸手拉住了隐形衣的边缘。
所有人都僵住了。下一秒,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伴随着低沉的嘟囔声从门厅另一侧传来。是阿格斯·费尔奇!他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光照亮了他那张总是愠怒的脸和他脚边那双在黑暗中反光的眼睛——洛丽丝夫人。那只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抬起头,鼻翼翕动着。
张丽华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玉佩的灼热感持续不断,像一块烙铁紧贴着皮肤。她屏住呼吸,连牙齿都在打颤。赫敏紧紧抓住了罗恩的胳膊(尽管看不见,但从罗恩突然绷紧的身体和一声微弱的抽气可以判断),哈利则保持着推门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石雕。
万幸,洛丽丝夫人似乎最终判定那只是风声或是老鼠,它优雅地转过身,跟着它那骂骂咧咧的主人慢慢走远了。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几人才敢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衬的衣衫。
“梅林的胡子……”罗恩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Eva,你怎么知道……”
“直觉。”张丽华含糊地解释,她无法详细说明玉佩的存在,只是庆幸于它的预警。幻身咒因为刚才极度的紧张而波动了一下,她赶紧集中精神重新稳定它。
他们不敢耽搁,迅速溜出城堡,冰冷的夜风瞬间包裹住他们,让人精神一振,却也带来了寒意。一行人沿着熟悉的小径,快步奔向在夜色中如同孤岛般亮着微弱灯光的海格小屋。
敲响木门后,海格那张毛茸茸的、写满了悲伤与焦虑的大脸出现在门缝里。他迅速将他们拉进屋,然后警惕地关上门,插上粗大的门闩。
小屋内的情景让所有人心里猛地一沉。诺伯,那条他们几周前还捧在手掌心的小龙,此刻的体型已经超过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它粗糙的、黑灰色的鳞片在油灯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属般冷硬的光泽,背上那两个鼓胀的肉膜包(翅膀)已经初具规模,边缘甚至能看到尖锐的骨刺轮廓,显然离真正展翅飞翔不远了。它焦躁不安地在海格那特制的、加固过的地板上来回踱步,每一次沉重的脚步落下都伴随着木板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它不时喷着鼻息,每一次都带出零星跳跃的火花,把海格铺在地上的那张粗毛毯又烧出了几个新的、散发着焦糊味的黑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和烤焦的皮毛气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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