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珏，你查一下郑宇强，查一查他现在有没有在外面养人。然后看看能不能查到郑书苗失踪那天他完整的活动轨迹。”
吴文轩在旁边举了举手问：“队长，现在的意思是宋翔宇没有嫌疑了？郑书苗的继父有嫌疑？”“我的错，我把情况给你们说一下，我刚刚和李小溪审了宋翔宇，他是承认□□郑书苗的。但是他否认了杀人，他说在郑书苗失踪前半个月他就没再单独见过郑书苗了。虽然我觉得还是得查，但是我个人觉得他说的极大可能是真的。郑宇强的嫌疑是因为，刚刚傅队到我办公室看了孙潇潇的口供，他说孙潇潇之前的口供说和女儿吵架是下午，变相的给郑宇强做了不在场证明，但是她最近和我们说的口供是上午和女儿吵架，如果她现在说的是真的，那说明她二十年前撒谎了，她为什么撒谎。”他一摊手。
“当然我也必须说，也有可能她最近的说法是因为时间过长，她记忆也有偏差，这个也需要我们再问一下。”
程珏发现程前在看她，于是表态说：“嗯，现在看起来确实郑宇强也是有嫌疑的。我来查他，不过郑书苗失踪当天他的行踪，我也不敢保证能查到。时间太长了。”
“这就是我把你们聚到一起想说的问题，郑宇强在滨海市商圈算有点地位。当然了，如果真是他，抓是没问题的。但是前期的调查估计会困难，所以希望大家集思广益。有没有什么方向可以让我们不至于在刚开始就被PASS。”
队里本来人就少，这个时候大家连喘气都轻了。“都没有想法？”他看看李小溪，“想说就说。”没想到让程珏抢先了，“队长你太难为我们了，我们得先查吧。”
李小溪在旁边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不过我想，得看孙潇潇。”“你觉得她是突破口？”“我刚刚就想说，她记忆有偏差所以最近说错的可能性我认为低于她二十年前撒谎。她二十年前为了郑宇强撒谎了。从逻辑上来说，她撒谎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确实不是郑宇强干的，孙潇潇知道或者就是信任他。第二，郑宇强骗过了她，她无意中替他撒谎了。”
“我听出来了你话的意思，第一种，那就有可能是孙潇潇干的？”
李小溪很明确的摇头，“我觉得不是，我也接触过孙潇潇。她对女儿的死亡是非常真实的伤心的。她不知道的。虽然心里有预期，但是总是有希望的。这种希望落空了之后她整个人，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准确，但是她整个人已经空了。所以我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很小，大概率是郑宇强骗过了她，她替他撒谎了。”
“那她最近就有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觉得是，她这么多年想女儿的同时可能也觉得当年撒谎是错误的。她撒谎的时候，女儿是失踪，时间越长，她就会怀疑女儿是不是还在，就会越发的后悔。这次她知道了女儿在当年就死了。我觉得她的想法可能有变化。”
“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如果孙潇潇是知道她女儿被她继父杀了的呢？”
程珏看看李小溪又看看程前，“她如果是会演戏那种女的。她和郑宇强结婚了之后就全靠这个男的了。她爱不爱她女儿，到底有多爱是她自己表现出来的，是可以自我调控的。但是她靠郑宇强活着是现实。”
“程姐说的也对。我们接这个案子时间也不长，不能贸然下结论。也是我着急了。”
“没问题，大家都集思广益。程珏你先给我查一下现在郑宇强在哪，然后和我之前说的一样，看看能不能查出来当天他的生活轨迹。有不清楚或者觉得不对的地方标注出来。”
“小吴，查查当年郑宇强的秘书或者助理。看是谁，现在是不是还在给他干活，如果不干了现在在哪。然后你带人去郑宇强家，找附近邻居走访一下。最好能问出来点以前的事，如果不行，多唠嗑，聊聊他们家现在的情况也行。”
“小溪，把郑宇强家里雇的人的情况整理出来。司机阿姨之类的。最好按照时间顺序排一下。他们这种有钱人，一般都是正规公司给找的人。你查查是哪家。顺着就摸出来情况了。”
程前把任务分配好，自己回到办公室，也没闲着。开始搜索郑宇强的发家史。果然算是滨海市商圈有点地位的人物。滨海日报，晚报，搜出来好几篇他本人的专访。程前仔细的看完了几篇文章，他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了一下，复制到空白纸张上，打印出来。
接着他又开始查郑宇强和孙潇潇的基本情况，也想着看看能不能查到他们比较好的朋友。
他把两个人所有的资料都打印出来。翻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能拿出来。
“怎么样，小吴去了？”“嗯，”程珏边看电脑边回答他：“小吴带了两个走了。”她递给程前一张A4纸，“这个是他在郑宇强公司的官网和网上找到的公司人事和猎头的招聘广告，和换的人能对上。也是他们公司还挺正规，这十几年换人公司官网都有公告。”
程前接过来，“从05年才开始有这些记录的，那05年换下去的这个秘书干了几年呢。”“队长，二十年前的事就他们公司我都不敢保证有底呢。”“知道了知道了。”
“程珏，找个那叫什么，能夹这个的给我。”程前晃晃手上的A4纸。“文件夹。”“后面那个柜里有，你自己去拿吧。”“今天还不舒服？不舒服下午回家休息吧。”
程珏声音软下来，“那倒也不用，我回家有什么事百分百你得打电话让我查，还没有顺手的电脑查，还不如在这呆着。你给买点饭吃吧。”
“行，你自己点外卖，我给你报销。”
“呃，让你查的郑宇强当年的行踪，有没有什么眉目。”
程珏放下手机，“除了他自己说的和他老婆说的那些，当年什么都没有。说真的，要查这个还要不让郑宇强知道，你就是在纯纯的为难我。”
“行，那他在外面有没有别的家？”“暂时没有查到，我打算下午查查他钱的走向，看看有没有不太合理的支出，如果没有，那大概率就是没有了。”
“还挺忠诚，这倒是没想到。”
程珏在旁边举起了手机。
“小溪你这边查的怎么样。”“小溪你想吃什么？”
“程姐你想吃什么我随你。”李小溪抬头看了一眼程前。
程前倒是没有随着程珏，“我想吃肯德基。”
程珏把已经点开的肯德基页面举给程前看了一眼，“唉，本来我挺想吃的。现在有点不想吃了。”
李小溪忍不住笑出声，摸摸鼻子不说话。
“今天你不舒服，你说了算。”程前也不生气。
“程队长你说的没错，郑宇强家确实是通过家政公司雇的人。”李小溪也举起来几张A4纸，“滨海市家里友家政服务有限公司。非常幸运的是，这个公司2000年就开了。非常不幸的是，郑宇强家2000年下半年才开始在他们公司定制服务。”“也就是说事情出了不长时间，他们家之前的阿姨就被辞退了。”“是。”“那司机呢？司机什么情况？”“家政公司说，他们没有司机的业务，因为大部分这种公司老板，都是公司雇司机，或者私对私，一般都是熟人介绍的比较多。当然自己开车的也不少，所以他们没有这个业务。”“也就是说如果找司机问，大概率郑宇强一定是会知道的。”
“程队，我有个想法。”“说吧。”“我们要不要先问问郑宇强家的阿姨，看看他们夫妻两个现在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我觉得孙潇潇当年为什么替郑宇强撒谎很重要，如果我们知道这个了。我们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说的对，但是我们暂时不能让郑宇强知道我们怀疑他了。”
李小溪从自己手里抽出一张纸递给程前，“这是家政公司给我的，他家里现在阿姨的基本情况，是个小姑娘，干了大概三年了。据家政公司说，孙潇潇很满意，跟这个小姑娘相处的挺好。”
程前拿着李小溪打印出来的郑宇强家阿姨的情况看了一下。“相处的太好也不太行。不过再好也是雇佣关系。”
“吃饭吧。”程珏把肯德基送来的外卖拿过来，放到公用桌子上。程珏挑了几块鸡翅鸡腿的放到自己面前。也没管这两个人，开吃。
程前和李小溪也没客气，程前三下五除二一个汉堡就吃完了。他又翻了翻，看看程珏吃什么。“你不吃汉堡了？”“嗯，我不吃。”
“队长，两百块。”程珏把订单伸到程前鼻子前面。153.6。
李小溪都看到了数字，程前只默默的把钱转给程珏，“等会儿点个热奶茶喝吧。可乐别喝了。”程珏收了钱，满意的点头。“家政一般来说，都是互通有无的。就是家政阿姨之间，都会聊自己的雇主家里烦不烦人。如果不干了会介绍自己的熟人来干，其实雇主也是，自己家的阿姨如果比较好，就会信任一点，朋友如果需要阿姨，也会让自己家的阿姨推荐。所以人家说好的家政阿姨是不流通的，就是这样的。”
“那她们不是家政公司分工作么？”“啧，家政公司还管雇主想要谁啊，它能抽成就行了呗。”“你不也请人干活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我就是家政公司分的，每次来的人都不一样。”“你也不知道谁干的好，下次让她来？”
“我觉得都干的挺好的。”“那我就没话讲了。”
程前刚想再为自己狡辩两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他正好去接电话。“好好好，我和李小溪马上过去，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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