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和吴文轩回来之后，把手上的证据都拿给程前看。“这个租车的凭据上的指纹和签字说明一定的问题。加上视频资料，唬他是不成问题的。王能，小吴你们休息一会儿，休息好了你们来审林小军。行么？”“行。不用唬他，我们有一个挺锤的证据，等会儿利源那边的警察就发给我了。他不说也得说。”“干得好，争取把车的位置问出来。更重要的是，把凶器的位置问出来。OK？”“明白。”
林小军又一次坐在了审讯室里面。这次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是其实也都有预案。他很镇定的看着一个警察把自己租车的凭证甩到了自己面前。很帅他心想。这么帅有什么用呢，他有点走神。“林小军，你在想什么呢，问你问题呢。”“啊，什么问题？”“你去租的车？”“不是，这个名字不是我的。”“这个名字是你母亲的。”“只是凑巧吧。”“这张凭证上有你的指纹。”“不可能。”“也对，你戴手套了。但是，”他又回去拿了一支笔。拿到他眼睛前方说：“但是我看店里的监控，你写字的时候倒是摘手套了。怎么不得劲儿？”“我确实用我妈妈的名字租了一辆车，只是为了方便。”“你不光是用你妈妈的名字吧，你还进行了变装。”“我有这方面的爱好，怎么了。”“行，你的爱好我们不管。但是你变装之后用你母亲的身份证买了高铁票，案发当天早上，在给李轩豪擦完屁股之后，从滨海市到了利源。”“不是我，是我母亲，她当时在滨海市，我想着趁我在利源带她玩几天，所以就让她坐高铁过去。结果，也没玩什么，老板出事了，我就先跟着李总回来了。”
程前在外面和李小溪对视了一眼，李小溪说：“他准备的挺充分的，看起来不找到这个车，可能是比较难让他说实话。”
王能笑了一下，“你看看这张照片。”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他。“看这是什么，这有多清楚。”“这是你母亲？你母亲的喉结可真不小。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样的，不仔细看能让你混过去，仔细看你觉得你和你母亲有那么像么？”“你母亲都比你高。”吴文轩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们不该说这样的话。你运气不太好，正好你去利源的时候电视台正在高铁站搞专题报道。也正好拍照的人正在试着远近远近的拍照。很幸运的是，你没看到他们，但是他们拍到了你，还觉得你虽然是女装但是很男相。又非常幸运，翻看照片的时候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巡逻的警察唠嗑说起来了这个事，然后今天就当成不正常的事情跟我讲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都站在正义这一边。”王能有点嘲笑的口吻说。
他突然又严肃起来，等着林小军问：“说吧！李轩豪说是你把他行凶后的凶器，衣服写字都拿走的，是不是你干的？”
“是。”终于，王能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当时多问了巡逻民警几句，要不然没这个证据还真的很难抓到他，连妈妈都带过来做了准备，已经算是够细心了。吴文轩记录的手也自然的停下来了。他看向外面。
“他要顶罪。”李小溪自言自语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听到能哥说的这个证据之后，抬头看了王能一眼，眼神很坚定，就是好像有了决定一样。”“顶罪可没用。”“真的没用么？”李小溪反问他。“我们刚刚研究了一下李轩豪的证词，我们觉得有问题的证词，不正说明可能他的顶罪是有用的么。”“哦，对，等会儿我问问陈帅有没有时间，让他再过来一趟，我们再审一次李轩豪。” “陈律师会有时间么？”“未成年人当事人，他怎么也得有时间啊。未成年人的证词不可能一次就完全采纳，他也是知道的。他应该会空下来时间，仔细研究这个案子。”李小溪苦笑了一下：“问题就在这里，李轩豪撒谎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能说说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王也也站到了他们身边，“你们真的说曹操曹操到，陈帅律师到了，他想见李轩豪。”“让他等着吧，我们先把这个看完。”程前站在两人中间，指了指里面。
“谁让你去拿的衣服？”“没有人，我自己去拿的。”果然想顶罪，李小溪对着程前做了一个看吧，我就说是这样的表情。“你的意思你指示的李轩豪杀人？你是主谋？”“是，是我让李轩豪杀了他爸爸妈妈。”“你和李轩豪认识？还有这么多接触的时间？”“有的。我中午经常去他们学校找他，不信你们可以问李轩豪。”“杀了李轩豪的父母对你有什么好处？”“这对李俊业有好处。”“对李俊业有好处，你只是李俊业的秘书而已，这么替自己的老板考虑么？”“我们不光是老板和秘书的关系，”王能听到这，有点走神，他往外看了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程前还是躲了一下眼神。“我们是恋人。”吴文轩又停了写字，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我靠，心说什么玩意儿。
“是真的还是为了李俊业打掩护？”程前问李小溪。“拿不准，但是如果不是这种关系为什么会顶罪呢？”“等会儿吧，王也，你去查查他和他父母的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大笔金额入账。他们两个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种关系，就是不说实话，还挺难搞。关键是怎么能让他说实话。”
李小溪突然问：“李俊业真的是同性恋么？”“哦？你觉得不是？”“我倒是看不出来，但是整个事情看起来，李俊业在利用林小军做事情是非常明显的。如果喜欢，你觉得他会这样么？” “这也是个方向哈。不过是不是有双性恋，如果他说自己是双性恋，又有女朋友那怎么办？男的是不是会接受？”程前自然的看向王也，王也赶紧摆手：“这我可不知道，队长。”“我不是觉得你在派出所干那么多年，见得多么。”“哦哦哦，确实，派出所什么妖魔，咳，什么人都能遇到。呃，不过我以前听一个女孩说，说即使是双也是有偏好的。只不过是心理上不排斥罢了。”“有偏好，那就可以找找他的偏好是什么了。”“那队长，这个我就是听说的，也不知道准不准。”
李小溪突然插了一句，“有可能他就不是呢，只是为了单纯的利用他。”李小溪的表情有些怜悯。程前觉得他的头上都快有光环了。
“你们是恋人？李俊业知道么？”“好犀利的问题。”王也竖起了大拇指。“当然知道。我们每周都要约会的。他经常给我买东西。”“你们谈恋爱多久了？”“半年。”“你在他们公司做了多久？”“两年。”“你原来是干什么工作的？”“快递员。我干的很好，所以俊业就让我给他当秘书。”王能嗤笑了一下。拿着他的资料扔到他的面前。“你一个中专毕业的快递员，李俊业为什么要让你当他的秘书，你觉得呢。”“他就是喜欢我。”
“哼，”王能正色了一下，“喜欢你？”林小军觉得王能的笑非常讨厌。他知道世人很难理解他们之间真挚的感情，他也懒得理对面这个警察。结果王能当然不可能放过他，继续说：“可能你长得像女孩，他觉得没那么恶心吧。”“你在说什么？”林小军一下站起来。气的直喘粗气。
王能摆出一个更讨厌的笑脸，“男人么，我们自己不了解么。他心里觉得恶心，但是你又有用，是不是他会忍着恶心用你。”“不是的，我们是正常的情侣，我们什么都会做的。”“男人么，你知不知道，”他回忆了一下，“印度男人连对着蜥蜴都能发情呢。”王能说完了之后，林小军就不再说话了。气的直发抖。王能见也问不出什么了，就拍拍吴文轩，两个人走出了审讯室。
程前对着王能竖起了大拇指。“非常棒。”“还行，谢谢队长肯定。”李小溪左看看右看看，两个人好像不一样了。
“既然陈律师已经来了，我们就再问问李轩豪。看看和昨天的说辞会不会有不一样。王也你去查林小军和他父母的流水，你们两个休息吧，跑的太累了。”
“走吧，李小溪同学，靠你了。”“程队长把我架的这么高，也不怕摔死我。”“哎呦你看看，我这么重视你还不行了。”
“陈律师又见面了。”“估计我们这几天得天天见了。”陈帅的职业笑容挂在脸上。程前也只能陪一个。“不过程队长，我能见一下我的当事人么？”“可以，正好我们想再问他一次。”“又有新的线索了？”“陈律师你也知道，我们需要多次问相同的问题，来保证他们不撒谎。而且这个未成年人的证词，我们更得谨慎。”“我明白，我肯定配合。”“能问一下，李轩豪的姥姥姥爷是不是找你了？”“找我了，我把昨天的情况比较简单的说了一下，也不敢多说，怕他们身体出状况。”“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和案件有关的事情？”“没有，按照许老爷子的说法，他们和这个孩子的接触非常少，而且几乎都是通过李俊峰先生完成的。所以感情不够深。但是也不相信外孙能干出这种事。”
程前点点头表示理解。陈帅没忍住问出来了，“李专家，会不会有人给孩子催眠了，就不是他干的他觉得是自己干的？”李小溪看向程前，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陈帅赶忙说：“李专家不要误会，我只是提出一个想法。其实未成年杀人案，我虽然没有办过，但是也听说过不少，真遇到了。我真的看到了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的脸。确实有点不敢相信。”
李小溪又看向程前。“就说你专业的东西吧。陈律师第一次办这种案子，有疑虑也是合理的。”“影视作品里面下蛊一样的催眠肯定是没有的。但是未成年人心智不成熟。成年人对他进行一些胁迫，或者是洗脑，让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种是有可能的。法律上应该怎么认定，那应该是陈律师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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