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程前把卡递给李小溪，李小溪有点不好意思的接过来，“这个合适么？”“怎么不合适。都有补贴的，省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给你，让我们出，这个钱我们哪有。陈局不在食堂吃饭，他可滋润了，他都回家吃。他这个卡里的钱大部分都是我们案子破了，他请我们吃食堂。成箱买水给我们喝，或者给他女儿买饮料。里面钱应该不少，明天去食堂，我们查一查他这个卡里有多少钱。我都老想用他的了。使劲用，给家里买两箱水我觉得行。”李小溪赶快把卡揣起来。“那哪行，我来买水吧。”“你买就算了，哪天用他的卡买两箱，我们带回家。走，回家再说吧。”
程前总觉得自己和自己的床已经分手太久了，他刚打开大门，就和李小溪说：“陈局说了，明天我们休息一天，一整天，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我打算睡一天，行吧。”“那你吃早饭么？”“自然醒，别叫我。”
程前换好了拖鞋，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妈妈的身影，“妈，你怎么来了？”“你今天倒是正常下班，你这是和谁一起住呢？”曲女士伸头去看程前后面。李小溪听到程前的妈妈的声音，莫名有点紧张，鞋没脱好就着急往前走，自己脚踩自己倒了，一下被程前眼疾手快的揪住了。李小溪胳膊还架在程前身上。他就看到程前的妈妈，赶快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李小溪。”“怎么，男的啊。”“我天，妈你在瞎琢磨什么。你肯定看见客房有人住了吧。要那种关系还不住一个屋啊。”“我说什么关系了你就叭叭叭叭叭的，喇叭一样。”“行，不误会就行。”
“就是那个，接电话那个小孩吧。”“是，阿姨。”“你看看人家，真乖，我听人说你是大兴大学的研究生。”“是。”“那怎么能去，哦。没事。”“曲女士想说那怎么去那个破单位，想想自己亲生儿子还在那，不好意思说。”程前是很了解自己妈妈的。“是，但是你起码还有个编制，听说孩子你是特聘的？”“不是什么特聘，就是招人的时候我知道了，想过来学习一下，之前有个案子和程队长一起破的，我觉得破案还挺有意思，所以看见招聘就过来了。”“因为程前？”“因为程队长很厉害，然后我想学习一下。”李小溪强调了一下程前厉害，和学习。“哦。”
“那你这工资在这够用么？”“妈，人学心理学的，你在这变相打听人工资，当人听不出来啊。”“你这孩子，我这不是就问问，他在你这住是过渡啊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租给他的。”“你怎么还要人孩子钱，你这不像话。”“我这怎么又不像话了，他有一千五的租房补贴，他也不好意思白住我的。”“你这房租收多少？”“一千。”“两千。”两个人同步回答，但是明显没有默契。“啊。”李小溪不明白程前多说了一千块的目的是什么。尴尬的左看看右看看。
“跟人要钱还要这么多。”曲女士仿佛没听到李小溪的话。“小溪，你自己一个人在滨海市，有什么问题就多找程前，别客气。程前，别要人孩子钱。不像话。”
曲女士又和儿子叮嘱了几句就赶快离开了。
“程队长，干嘛多说一千块？”曲女士走了之后，李小溪赶紧问。“我妈我了解，她呢肯定是觉得这个钱不该收。但是呢，你说多一点她心里就更觉得不该收。所以，这个钱就拉倒吧，你就天天用陈局的卡请我吃饭就行了。”“说到这个程队长，这个卡你拿着吧。”“我拿着干什么，我拿着就不像话了。你留着去食堂吃饭。买点水什么的。你也别不用。给你了，该用就得用，明白么？”
“我明白，我也知道程队长不会要。”李小溪把卡收起来。程前又上前呼噜一下他的头毛。
“程队长我明天想出去逛逛，能不能推荐一下好玩的地方。”“海边？”“这个天？去海边？”“也是，这个天最好就是去泡温泉。”“滨海市哪里有好的温泉可以泡？”“旁边有个叫什么的，温馨雅谷，天然温泉，环境挺好的。你上网搜搜，应该有班车的，本来呢，哥作为东道主，应该陪你去的。但是明天我够呛起得来，如果起来了，哥带你去，如果不行，你就自己去玩。”“不用了，哥，我自己可以的。”
曲女士回到家，程前爸爸还在书房工作。门没关，她就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看着他。
程前爸爸不小心抬头看到灯光晃的人影吓一跳，又仔细看了一眼是自己老婆站门口。拍拍胸口说她：“你吓死我了。回来也不说话，站门口吓唬人。”“我在思考咱儿子是不是真的性取向变了。”“怎么说？”“他把房子租给了一个男同事，他这个人多难搞你不是不知道。”“儿子哪里难搞了，再说租给男同事怎么了不是很正常么？”“一千块，我们那个房子，那个地段他只租一千块。”“同事给钱意思意思就行了。”“你怎么总跟我唱反调啊。”
程前爸爸无奈的站起来走过来搂着自己的老婆，“老婆，我不是跟你唱反调。而是咱就是说你现在说的这些，是不是都是正常的。”“是，但是我儿子我知道，他对他手底下的人和同学朋友可不是这样的。他这个人嘴可贱着呢。”“好，那我就算他现在性取向变了，你能怎么样？”看老婆不说话，程前爸爸又继续说：“你能找人去电他？找陈局去告他状给他变回来。”“那哪能啊，再说他从来也都不听话。”“所以啦，你看看。”
程前爸爸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说程前考研的时候你不让他考公安大学，他听你的了么？毕业了你说让他去大学教书，他听你的了么？当警察了你说不让当刑警他听你的了么？”“哎，”曲女士把搂着她的手甩掉，“怎么都是我说，你呢？你这个亲爹呢？”“我？我知道没用啊。”“没用就不说？”程前爸爸刻意盯着她，“你说他这个有自己主意的样子像谁呢？”“又赖我？”“谁赖你了，我觉得特别好。”
曲女士抬眼看看程智厉，心里又郁闷又甜蜜。说话声音都柔软起来，“那这样也不是事儿啊。”“我上次不是说了么，他要就是喜欢这个小孩，咱儿子这个心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改变不了他。他要是不是，你总去提醒他，他一琢磨，琢磨上了，还麻烦。说真的要是两情相悦还行，要是，那可不好说。”“儿子还能强迫人家，搞什么那种强制爱戏码。”“这是看了不少啊老婆。”“跟你说正经的你这个人，不过可能确实也是我想多了。小孩挺好的，很优秀。”“别想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去休息吧，我还有最后一点收尾了。”曲女士心疼的搂着程前爸爸的胳膊说：“做不完明天做。早点休息。”
程前并不知道自己母亲对自己的担忧。这时候的程前对李小溪自我感觉也只是一个领导对新同事的爱护。而李小溪这时候对程前也是对一个不错的新朋友的感受。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前以为怎么也得中午十二点了。结果一看表，哇塞，九点半。他看看时间，又倒下来。使劲闭眼打算再睡个回笼觉。越想睡越睡不着，见鬼了操。他也只能爬起来，收拾好。肚子直叫唤，他也不知道出门是不是希望看到李小溪还没走。
客房的门还关着，“不会人还睡着吧。”程前偷偷开了一点门往里面看了看。别说人没走，人还没起来呢。程前琢磨我昨天声明了一通今天要大睡特睡，结果这个才是真的大睡特睡。
他倒在沙发上斜躺着。看看厨房的方向，还是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让他没想到的是，直到他吃完了早饭，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李小溪也还没起来。他忍不住又过去，打开门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李小溪正对着他换衣服。两个人面面相觑，程前有点尴尬的说：“没事，我看你什么时候起来，买的饭都冷了。”“几点了？”李小溪声音有点哑。“我开门的时候是十一点二十一分。”“哦，那程队长我们一起去么？”“行，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泡温泉了。”两个男人速度倒是不慢，还不到十二点，就出门了。
程前带着李小溪去了地下车库。“程队长，在那边不是么？”“不是，我们出去玩还能开公家的车啊，开我自己的。”程前拿出手里的钥匙，滴了一下。“哇，程队长不错啊，好帅的车。”“学车吧，学了借给你玩。”李小溪不置可否，打开副驾驶的门，“不学车就有车蹭着坐，学了就得让别人蹭。”“真行真有道理。”
程前坐上驾驶位，一脚油门，“坐好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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