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八点，也没有电话。他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郭岩，想想算了。
他伸个懒腰，打算回家。
“李小溪你怎么没走？”“哦，懒得自己走，想蹭车。”“等我就等我，借口真多，干嘛呢？”“我在看程姐他们找的临近三年的失踪少女案件的汇总。帮她再细分一下。”
程前凑上去看他在资料上写写画画。“走吧，下班了。”
开车开到半路，“太香了，这什么？”程前吸着鼻子闻。李小溪伸出头找了一下，“烧烤店，那边有个烧烤店。”“去吃点？”李小溪不由的笑了一下，“吃点。”
喂喂喂烧烤店。程前指着名字对老板说：“老板你这名字很有个性。”“贱名好养活。”“两位帅哥吃点什么？”“你这串多大？”程前凑上去看了一眼。“还有什么？”“进去坐着点吧。”
老板娘在里面给他们收拾出来一个干净的位置。两个人对脸坐下。“都在墙上，吃什么？”老板娘拿着本和笔对着两人，表情有点不耐烦。程前指了指李小溪，“你点。”
李小溪看着墙上的菜单，“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牛肉串，十串牛板筋。”他看看程前的脸色。“宵夜少来一点就行。就再来二十串羊肉串吧。就这些。”
“哎哎哎，再来两瓶可乐。”
两个人脸对着脸，李小溪尴尬的又转过去看菜单。“怎么样，这段时间在这里干的有没有收获？”“有。”“累不累？”“还行。”“从心理学上来说，我们这样聊天是不是就是说明你根本没有聊天的意思啊？”“不知道说什么。”程前也没当个事。“肉串就可乐，咱俩这日子。”
李小溪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说点什么，“哦，程队长，我还挺想问的，我们队里没有人抽烟。”“嗯？谁说的？”“我观察的，我发现他们好像都不抽。”“哦，因为你总跟我出外勤，抽的，你以为你进福袋了，还都不抽烟。”“那我们办公室禁烟呗。”“可以算是这样。咱们队里我戒烟了，小吴不知道，我是没见过他抽烟。其他都抽。”“程姐也抽？”“她就玩。你程姐以前我觉得算小太妹了，后来让我骂好了。”
“呀，不觉得惊讶看起来是已经知道我和程珏的关系了。”“确实知道了。”“程珏告诉你的还是你猜出来的？”“我猜到了，然后程姐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程姐说程队长你是你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唉。”“哪至于风云，就是成绩过得去，长得过得去，还爱打个篮球什么的。所以还比较有人缘。”李小溪不好意思的扫了两眼程前。“程队长，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两个人风卷残云的吃完了，程前又拿出手机看了两眼。“还没有消息？”李小溪喝了最后一口可乐。“没有，我也不太想打电话问他。怕他闹心。”“走吧。”李小溪抢着付了钱，程前呼噜他脑袋一下。“还用你花钱。”“程队长，我发现你这个人真大方。我又不是小孩，我也有工资，不用你总请我。”“还没毕业呢，学生。吃这点东西哪好意思让你花钱。”
程前睡觉前看了一眼手机，满电，他把手机放床头柜上。哎呀，在床上滚了一圈，舒服的睡着了。
程前听到电话铃声的时候，他猜应该是已经响了很长时间，眼睛使劲开出了一条缝，摸到手机，凑到眼前看了看，三点半，郭岩。“喂，郭岩三点你打什么电话啊。”“不是急事我能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么，我着急告诉你，你现在手上有两个案子了。”“两个案子什么意思。什么？”程前打了个哈欠，用袖子擦擦眼泪。“对上了？两个都对上了？”“都对上了。”“真不是个好消息。”程前一下子清醒过来。“郭岩你辛苦了。”“算你说句人话。”“那个王婉玗的尸体是在哪里？”“我给你看一眼。”程前听到对面也是哈欠连天。“在琼水市，也不算远。”“开车来回也就十个小时多一点。”
“挂了你继续睡吧，我也回家睡觉了。”“行，明天你不上班？”“我下午去，你直接找黄老师，黄老师就和你说具体的了。然后我觉得你考虑考虑怎么和家属说吧。还有那个傅队送过来的那个，也是对上了水里捞出来那个。唉，你跟傅队说吧。”“好，快回家睡觉吧，注意安全，别自己开车了。”程前打个哈欠说：“打车吧，我给你报。”“拉倒吧，哪天请我吃饭。”“没问题。”
程前挂了电话，人也已经醒过来了。他吐了一口气。两个案子我这点人手。他突然想到陈局和自己说了这个案子之后，自己还试图找过这个案子的案卷，结果没找到。虽然自己和李小溪说的时候是自己没仔细找。但是实际上，当时好奇心非常重，找了好几天，按道理来说不至于。但是就是没有。
首先得把这个案卷找到，他心想。他躺在床上，两个案子来回想，觉得自己是不困的，可能要熬到天亮了。结果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窗帘已经拉开，李小溪坐在他的床边喊他，“程队长，程前，程前醒醒，起床上班了。”
程前使劲把眼睛睁开，拉着李小溪的胳膊，打算借助他的力量坐起来，没想到李小溪完全不受力，倒在了他身上。“你这个小孩一点劲也没有。”李小溪按着他的肚子爬起来，“哎呦我的肚子。”程前彻底的被按醒了。“程队长你这个人你。”李小溪赶快站起来，离开了程前的房间。李小溪觉得自己的脸非常热，去镜子前面看了看，有点红，但是不明显。
程前吃着早饭还是觉得自己眼睛不聚焦，“小溪我怎么看你脸有点红呢？”“我涂了点腮红。”“什么玩意你？”“我热的脸有点红。”“热么？我觉得家里的暖气都不行，我都想投诉。”“程队长你怎么这么困？”“昨天晚上半夜三点，还是三点半，郭岩给我打电话，说我们有两个案子了。”“傅队带的那个叫孙潇潇的女士就是打捞出来的尸体的妈妈？”“对。”“然后也找到了王婉玗的尸体？”“对，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也没有。”“对，很遗憾，一个也没有活着。”“这对这两个家庭来说，可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管怎么说，我们要做的就是查出杀害两个人的凶手。”“那我们能忙得过来么？”“等我去和陈局说说，给我们调两个人来，傅队这个案子肯定不可能让别人查，肯定要我们组自己查。另一个我们前期工作也做了不少了，给别人捡漏么。”
程前进了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又被傅队吓了一跳。“程队，你知道了么？确实是。”“我知道了。我们现在手上有两个案子，人手有点不够，等会儿我跟陈局要几个人。然后我们再分派一下任务，这两个案子都是旧案，并不容易。”“那我等你。”他说完脸黑黑的离开了程前的办公室。程前抖了抖眉毛。
他想了想，还是先去找陈局要人了。
回来他拍拍手，把人都聚到一起，“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现在有两个案子，两个案子呢都比较麻烦。都是旧案，当年就没查出来，现在也不会容易了。但是现在有一点，就是我们可以确定，这两个失踪的女孩确实都死亡了。而且根据法医那边的说法就是两个人都是被杀害的。都是有凶手的。所以我们现在分配一下任务。”
他看了看所有人，“这样吧，我，李小溪，程珏，还有小吴。我们四个人，查之前傅队查过的这个案子。傅队，王能，王也，你们查另外一个，你们听傅队的。我刚才去问了一下，琼水警方是在20年的5月23日挖到的这具尸体，所以琼水称这个案子是523案。等会儿陈局会跟别的组借几个人过来，先都给你们用。”
“程队长，我觉得我应该继续查郑书苗这个案子。”“傅队，我是这么想的，虽然你对这个案子了如指掌，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你可能会有当年办这个案子时候的惯性思维。”傅队还想说什么，程前挥挥手阻止了他。
“我们这个案子暂时先称之为221案，傅队，你来说一下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吧。我们都听听，有问题就提。”傅队走上来，拿起来马克笔，“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发生在2004年的4月12日。我们当时接到了孙潇潇女士的报警，说是她女儿失踪了，已经不回家了三天。我们当时觉得这个母亲有点不负责任，失踪了三天才来报警。结果了解了一下这个家庭的基本情况，多少也理解了一点。这个家庭是再婚家庭，孙潇潇前夫病亡了之后，一直暗恋她的高中同学就对她嘘寒问暖，非常好，不到一年两个人就再婚了。那个时候，郑书苗刚刚念初中。据孙潇潇女士说自从她再婚之后，女儿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之前郑书苗虽然也不是爱学习的孩子，但是也只是做上课睡觉这种调皮的事情。但是之后，就开始混了，认识很多学校里的混混，开始逃课，染头发，和这些坏朋友抢劫，偷东西。反正就是怎么让她妈妈难过怎么来。然后孙潇潇说郑书苗在初三上学期学好了一阵，就是03年的下半年，她们班级换了一个班主任，说班主任很好，郑书苗很喜欢这个班主任。本来孙潇潇以为女儿有救了，结果4月8日，和她妈妈大吵一架，人就跑了。她说她女儿以前经常这样，一般跑出去两三天就回来了。因为很生气，所以开始一直也没有找她。结果三天过去了，她开始找人，发现所有的地方她都不在，所以她妈妈害怕了，就来报警。”
李小溪给傅先军递了一瓶水，他感激的打开喝了两口，就继续说：“我们当时也不说太重视吧。就队里出了三个人开始找这个小姑娘。我就是其中一个。我们当时就觉得一方面觉得孩子和妈妈吵架，肯定是要躲起来。另外一方面觉得这个孩子，唉，这个孩子是混的。这种混的孩子一般是很容易找得到的。找到她的狐朋狗友问问就知道了。所以开始都没那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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