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事情的走向和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她的那群朋友都说，郑书苗早就不和他们一起玩了。他们还去找过郑书苗的麻烦，被教导主任打跑了。”看下面年轻的小孩听到打跑了都皱着眉头，他无奈的笑了，“你们这群小孩都生活在好时候，不完全知道当年是什么样的。郑书苗这个初中算是一个还可以的初中，但是也难免会有一些外校的混混在门口抢劫之类的。也有不爱学习的学生上这个学校，当时这个学校还不错，就有因为当年有一个很厉害的教导主任，现在可能还没退休，一米八几的大个，很壮，据称是运动员出身，很能打，所以能震慑住这些小混混。”
“我们后来也去问了这个教导主任，好像叫刘蒙，我记得他说郑书苗确实学好了，说要好好学习，要考大学，考上大学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们不理解这孩子怎么变的这么快，找到了她的好朋友，名字我忘了，她说郑书苗喜欢她们新来那个班主任，想着做个好学生，班主任才会喜欢她。然后我们就找了班主任，这个班主任开始就是一问三不知。我们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当时的情况真的焦虑，那个时候又过了好几天了，这个孩子还是一直没出现，我们就有点不太好的想法。直到今天才知道当时的想法是对的。那个班主任就一直不说实话，就一直说不知道郑书苗喜欢他，想要嫁给他，平时两个人没有什么接触。我说，你不知道？再说了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没有接触，我们后来都查到你的开房记录，还有酒店的摄像头是能看到郑书苗走进你开房的房间的！”
傅先军的话让下面的同事都有点惊讶和唾弃。大家的表情都更严肃了起来。
“然后他就承认了，说是是郑书苗的父亲，给了他钱，让他给郑书苗补课。我当时就不太理解，为什么补课要开房。学校不可以么？或者郑书苗的家里不行么？后来才知道他开房的目的就是为了补课结束后招妓。”
“招妓？”程前没忍住问了一句。
“对，招妓。每次补完课，郑书苗走了之后，都有一个女的到他房间。我们后来查了一下，这个班主任，”他思考一下应该怎么说，“生活是比较规律的，除了招妓这个女的之外，没有不良嗜好。这个线索又断了。她的好几个男朋友也说都是朋友，就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声称他们都是男朋友。我们也怕他们撒谎，也查了他们的生活和环境。确实基本郑书苗变好之后，他们就没有交集了。所以这个事情就有点查不下去了。我一直坚持要查，结果后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只能被动放弃。但是我和孙潇潇一直有联系，我是希望郑书苗能回家的。虽然早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唉，最差的结果还是来了。”
程前举了下手，问他：“傅队，我有个问题，当年可以确定查出来那个班主任确实没有问题么？”“没有问题。”他又想了一下说：“当时我们拿这个班主任当最重要的嫌疑人查的，查的挺细致的。我这些年，每次回想起来，也确实找不出来当时的疏漏了。”
“关于这个案子，还有一点，我承认因为某些原因，我对这个案子一度产生了好奇，所以去找了一下案卷，我没找到。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它。”他扫视了一圈。
李小溪在程前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傅队。
“这个任务，小吴等会儿你带着人去找吧。”“好的。”“傅队虽然你对这个案子的情况特别清楚，但是我还是这么说，你难免会被当年的自己禁锢住。这个案子我们来查，你带着王能他们查王婉玗的案子。基本情况我和你们说说。”
程前走上前接过傅先军手里的马克笔，“王婉玗这个案子我和你们说一下基本的情况，大家也都听听吧。这个母亲也是非常的可怜。”这句话他是对着傅先军说的。程前把王婉玗失踪案的基本情况讲了一遍。“我觉得下一步应该找她的好朋友，沈梦，我让程珏查了沈梦的基本情况。”他把之前从办公室里拿出来的两张纸递给傅先军，“这一份是王婉玗失踪案，当年查案的案卷。这可能是王婉玗最好的朋友的联系方式，我们问了她妈妈和妈妈最好的朋友，这个名字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我们猜测王婉玗的事情，如果有人了解王婉玗的情况，我觉得大概率就是她了。”
“程队长你的意思是王婉玗这个孩子是被人诱骗出去，然后被杀害了？”“我觉得是。”“那当时为什么没往这个方向查呢？”“也不能说没往这个方向查，而是这个方向的线索几乎没有。再加上这个女孩的家庭问题，自行离家出走很正常。还有一点，她这个学校是重点高中，而且同学们都是未成年人，当时警察在问的时候都比较谨慎，问不出什么也挺正常的。”
“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大家分头行动。王能，王也你们两个跟傅队。下午二队能来两个人帮忙，傅队你安排就行了。”“好。”傅先军答应了。
“那傅队，还有个事，郑书苗的母亲还是你跟她联系一下，告诉她一下现在的情况，让她来队里吧。然后你就给王也和王能安排活儿吧。程珏，你查一下案卷在哪儿，还是你带着小吴一起去找一下。”
“小溪，等会儿我跟陈局说一声，得安排他们去琼水看看，哪里找到的王婉玗。”李小溪跟在程前屁股后面进了他办公室。“怎么了有事说？”“嗯，程队，我感觉，郑书苗的案卷可能在傅队手上。”“哦？”他走过去把门关上。“那问他不知道能不能问出来。”
咚咚咚，程珏在外面敲了下门就直接打开门跟程前说：“队长，我们去找去了。”“等一会儿，你进来一下。”
程珏疑惑的看看程前又看看李小溪，“怎么了？”“进来进来。小溪你说。”
“程姐，我想，这个案子的案卷可能在傅队手里。”“这合法么？”“你要是追究的话估计就不在了。”程前调侃的说。“那我去问问？”“嗯，我叫你进来的原因就是感觉要是你旁敲侧击的问问效果应该比我强。” 程珏有点难为的说：“我跟傅队也，不是很熟悉。”“那我怎么旁敲侧击？”她不想动脑想，直接问李小溪。
李小溪突然被程珏这么一问，有点被问住了。“其实我感觉，傅队会自己拿出来的。不需要我们问。”程珏有点不相信的问：“会么？如果在他那，他会拿出来？”“我觉得会，因为他就是想破这个案子，他拿这个案卷的原因也是想破案。对吧。”“你的意思是我们就等着他拿出来？”“我觉得可以先等等看，或者程队长如果等不及，完全可以问问傅队，当年这个案卷在哪，如果是他拿的，他应该知道具体的位置。”“那我试试，看看行不行。”她向李小溪挑了一下眉。就打算去试试。
“啧。你看看她这个小太妹的样子。”李小溪举起大拇指说：“挺酷的。”程前看了一眼手机和李小溪说：“你看傅队说他要带人去琼水市，你呆一会儿吧，我跟陈局说一声，他们要去看看挖到尸体的现场情况。”“这个还要和陈局说？”“跟他说一声报销快。”“不是20年挖到的尸体么？现在看有什么用么？”“总是要看一下的，凶手为什么埋尸在那个地方，周围环境什么样，需要什么移动工具。之类的。”
程前开门差点和程珏撞个满怀。“干什么呢，门都不敲。”程珏举起自己手上的文件夹。“你看看这是什么！”程前回头看向李小溪，程珏边走进来边给李小溪竖起大拇指。“厉害啊，你。”
程前打开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了。“小吴呢？”“去卫生间了。”“行，你们两个看一下案卷，然后我先去找陈局，回来再说。那既然案卷回来了，你和小吴就郑书苗所在的学校去看看，不知道那个叫刘蒙的教导主任，还在不在，在的话和他了解一下情况。”
“行。”程珏很干脆的带着吴文轩出外勤去了。
程前回自己办公室就看到李小溪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仔细的看案卷。他过去站在旁边，李小溪抬头看看他说：“等我看完了，再给你看？”“你先看吧。”李小溪感觉自己脑袋上有程前的呼吸，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有点看不下去。他赶快站起来，“你先看吧，程队长。”“你看吧，我看你后脑勺还挺圆的。和脸型还挺配的。”“程队长你也真的挺闲的，你看先看吧。”李小溪赶快把案卷放下，自己跑到沙发上去坐。
程前哎了一声，看他已经跑了，也没再叫他。自己接着坐下去，看眼前的案卷。
郑书苗失踪案。封面盖了一个大大的未结案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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