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屋

待在漆黑的屋子里,并不舒服,特别是当周遭格外寂静,仿佛连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就更加难熬了。

姜浮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白飞光就在她的不远处,似乎正在思考。

白飞光搭话:“你睡着了吗?”

姜浮:“睡不着。”

白飞光:“你说白栩去哪儿了,她为什么看到我就要跑?”

姜浮:“不知道。”

白飞光说:“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姜浮叹气:“是啊,太奇怪了。”从那些罐子到白栩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像个噩梦。

姜浮突然睁开眼,她有些疑惑:“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飞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也听到了,一种怪异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奇怪的是他竟是一时间无法判断声音的来源,乍听上去就在旁边,但若仔细辨别,却仿若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黑暗的环境里,声音汇聚,旋转,形成一个无意识的巨大的漩涡,两人置于漩涡之中,仿若要被拉扯揉碎。

“天花板?”姜浮辨别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她迷惑的抬起头,看着头顶,“不,不是天花板,是墙壁。”

“也不是墙壁。”白飞光迟疑着低下头,“地板……”他打开手电筒。

手电筒的灯光在此时显得如同萤火般微小,照在房子里竟是照不出太原就被黑暗吞噬掉,白飞光借着灯光照向地板,他震惊的看到他们踩着的地板竟然在缓慢的蠕动。

他们听到窸窸窣窣由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正是来自脚下踩着的这栋屋子。

“房子在动!”白飞光汗毛炸了,“快出去。”

姜浮也看到了这一幕,她朝门口狂奔,然而到了门口,怎么都拧不开门把手。

白飞光见到此景,抬手拔刀,一道寒光闪过,门口坚固的门锁被劈掉了大半,被锁被劈掉后,露出的断面不是金属,而是层层叠叠的,白色丝线。

姜浮看到这东西,立马想起了当时那些村民吐出的割伤自己手臂的白线,她大叫一声:“别碰!!!”

太晚了,白飞光的手不幸触碰到了丝线的末端,这些丝线有如活物,瞬间缠绕上了他的手腕,这并不是普通的丝线,极细的线身呈现三棱形,上面切面如刀锋般锋利,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深深的嵌入了白飞光的手臂里。

“你的手!别动!”姜浮大叫一声,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刀刃,一刀将缠住白飞光的丝线切断了。

白飞光咬牙道:“走窗户,二楼的窗户刚开着!”

姜浮:“走!”

两人的身手都十分敏捷,迅速冲到二楼,果然,刚才白栩跳下去的那扇窗户还开着,姜浮不敢耽搁,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还好小楼不高,两层刚刚三米。

刚落地,姜浮大感不妙,她落地的这块地方比屋子里还软,脚踩在上面都能感到一起一伏,仿佛踩的不是土地,而是什么正在呼吸的生物。

两人一前一后落地,默契的没有说话,朝着旁边黑漆漆的森林拔足狂奔,直到冲出了红绳圈起来的范围,才停下疾驰的脚步。

和那奇怪的屋子相比,连夜晚充满了危险的丛林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姜浮冲进丛林,扶着一棵树直喘粗气,她道:“白飞光,你没事吧?”

白飞光站在她旁边,一直没说话,姜浮扭头看他,即便光线如此暗淡,她依旧看到了白飞光那近乎惨白的脸色。

“你手怎么样了?”姜浮咽了咽口水,她瞟了眼白飞光的手,那只手上皮肤被割的鲜血淋漓,有些部分甚至能看到肌肉组织,看一眼都觉得疼。

白飞光摇摇头,如此重的伤,他没有喊疼,忍受疼痛对他来说早已是家常便当,甚至无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血:“那房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姜浮:“谁知道呢,你手伤这么重,我给你包扎一下吧,先止血。”

白飞光:“嗯。”

姜浮掏出止血绷带,给白飞光包扎。白飞光目光没离开过不远处的房子,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房子周围寸草不生了,此时那种割伤他的白绒绒的丝线围绕着房子一圈从地下冒了出来,正在地面上缓缓蠕动,姜浮瞟一眼,语出惊人:“好像旱厕地上生的蛆。”

白飞光:“?”

姜浮:“你被蛆啃咯。”

差点断了只手都没所谓的白飞光终于忍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

姜浮说:“包好了,好消息没伤到骨头,坏消息伤口很大,肯定要缝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带了缝衣服的……”

看到姜浮掏出一个针线包的白飞光表示:“我介意。”

姜浮遗憾退场:“啧,以为你不怕痛呢。”刚刚包扎一点反应都没有。

白飞光:“我好歹也是个人……”

姜浮:“不够坚强!”

白飞光:“……”

包扎好,没有再流血,两人看着房子,姜浮很自然在白飞光的衣服擦了擦刚才沾上的血:“咱们现在怎么办。”

白飞光说:“你别在我衣服上擦。”

姜浮:“自己的血还嫌弃什么,要天亮了,给王珰发个消息吧,看他之前那样子,肯定知道这房子是什么情况了。”

不然也不会带他们来的时候怕成那样。

白飞光掏手机给王珰发消息,他的手机有卫星功能,到了这鬼地方也有信号,打字问王珰在哪儿。

王珰过了一会儿才回:你看到你妹妹了吧,遵守承诺,罐子在哪儿。

白飞光:那房子怎么回事?

王珰:我哪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个打工的,我和你说实话,你要是不想害死丁曼汀就赶紧告诉我罐子在哪儿。

白飞光:害死她?

王珰:当然,如果她不按时被回收,就真的再也变不成人样了。

怕白飞光他们不信,王珰又补了一句:说实话,她怎么变成这服模样的我也不知道,说白了我就是个运货的,要做的是保证东西送到位就行,送到了她可能会死,但是送不到,她一定会死。

白飞光把信息给姜浮看了。

姜浮想了想:“要不,还是把罐子给他?”

白飞光说:“合适吗?”

“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那罐子每天都在变轻,王珰说的应该也是真的。”姜浮思量道,“一直留在我们这里,或许真的会消失。”按照王珰说的,罐子有保质期,他们留着丁曼汀反而是害了她。

“他们肯定要把罐子送到该送的地方去。”姜浮说,“我们不如抓着这个机会跟去他们的老巢看看……”

白飞光思量也是个办法,继续他给王珰发了信息,说明天把放罐子的地址给他。

王珰看到这条信息时都要高兴的哭出来了,他是真怕姜浮和白飞光两人死那屋子里,导致自己再也拿不到罐子回去挨锤。

“不过我有个条件。”高兴不到两秒,折磨人的信息又来了,王珰黑着脸继续往下看。

“你房子和白栩到底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全部事。”

看见这条信息的王珰整个脸都皱成一团。

**

王珰第一次来这里时,是十几年前的事儿。

那时候他还是个二十出头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年轻,虽然来之前长辈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离那个房子远点,但在浓重的好奇心驱使下,他还是趁着长辈去送罐子的功夫,推开了那扇门。

门里没有妖魔鬼怪,是间寻常的客厅,普通到平日里根本不会多看一眼的那种。

王珰本来没打算进去,他朝着屋内张望,意外的看见桌子上摆了一瓶酒,酒的包装很漂亮,上面写着他没见过的英文,看着就很贵的样子。

当年工资只有几百块的王珰没出息的心动了,他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小心的走了进去。

屋子空荡荡,但很干净,不像长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王珰拿了酒,正准备迅速离开,本来大开着的大门碰的一声关上了,把他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

整间屋子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所有的灯和电器同时打开,浴室里传来了洗澡的声音和一个女人模糊的歌声,像那种从陈旧的磁带里发出的老旧声音。

“大风吹啊吹,吹到大深渊。”

“大水流啊流,流到大深海。”

“啊~长生是穿肠的雪。”

“啊~月亮是碎掉的茧。”

……

王珰被吓得腿软,可唯一的出口被封死,窗户也打不开,他鼓足了胆子,走到洗手间门口,战战巍巍的问了句:“有人吗?”

无人回应,只有歌声依旧。

王珰鼓起胆子,上前拉开了浴室的门,看到了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画面。

窄小的洗手间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蛾子,一个人站在喷头下面,正在缓慢的融化,它的五官像因温度过高而逐渐融化的蜡像,全都糊成了一团。

它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身看向王珰,一声凄厉的惨叫——王珰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声音还是它的声音,所有的蛾子倾巢而出,扑到王珰的脸上神色,他感到一阵剧痛,随后彻底陷入昏迷。

后来怎么出来的,怎么醒来的,王珰都不记得了。

他只知道自己醒来是在几天之后,孤零零的躺在一间木板床上,带他来的长辈来看了他一眼,对着他叹了口气,说算你小子命大。

王珰脑袋一片空白,他问长辈:“那些东西是什么?”

长辈听到他的问话,冷笑一声:“还没好奇够吗?”

王珰决定闭嘴。

从此老老实实,再也不对那些东西好奇,只当个不多说话的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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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怪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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