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严就是不重要，看来磁卡是用在别的地方。卡尔瞧正在加速腐烂的尸体，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直接开始尸检。
几人在附近安装装置，防止尸臭扩散。尸体就像故意似的，发臭的液体使劲往外冒，他们拿毛巾把尸体围住，眉头松了又紧。
脾脏出血；器官和老年人的一样，稍微撞击就会破裂；骨质疏松也很严重。应该是活人夺舍的副作用。
这不能算关键性证据，无法对索肯造成严重影响，但他们也算有所收获。
塔兰双手插兜，说什么都要帮康德森请假。少年却十分抗拒他陪同，看眼在场的人，果断选择陌生的林瓦。
热心肠的国王对此不满地切出声，干脆将卡尔也赶出去。
莱迪亚问：“干嘛生气？”
“外面多少人要找他麻烦，我陪同不是更安全吗？”
恐怕康德森不选你是另有原因，她想，自己是原告，你容易拉仇恨，卡尔应该在蓝海，这么看林瓦就被衬托得堪称完美家长。
为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她决定干点有意思的事，比如探索夜晚的联邦首都。
只见她凑到大猫耳边说了句“我们逃跑吧”，刚还在生气的人瞬间双眼放光，兴致勃勃地出门。
然而黑市比学校放学还早关门，他们只能在地表找寻惊喜。
莱迪亚每发现一家书店就会进去，可即使是这最大的书店，历史书中都没有关于第一任总统的详细历史。这个星球的居民已然忘记这位总统的名字、性别和贡献，相应地，其他星球对其人生只能从茫茫书海中摘下一星半点。
要说总统留下了什么，书店壁画上，强光下的脸模糊不清，身穿廉价衣服的人短发飘动，鼓舞台下民众。
“男就男，女就女，画师用厚衣服遮挡算什么，算夏天冷？还不是同个画师，衣服线条和光影简直糟糕透顶。”塔兰贴近莱迪亚后背，挡掉恶心的视线，见她看向手中的册子，笑道，“猜到你不是专门陪我的，历史博物馆还是图书馆？”
“你这我都不好意思选了。”
说是不好意思，女孩伸手的速度那是极快，奈何两个地方都有奇怪要求，所以全部落选。她想去稍微大点的饭店或许没有问题，岂料进店第一步就被难住。
莱迪亚再次向服务员确认，不是Omega和Beta是否可以进店。Beta服务员却露出那大可不露的假笑，果断拒绝两位大客户。
“呵，”订婚但对象不是Alpha，自己也不是omega的人鱼小姐无语冷笑，“请问哪里有适合游客进入的餐厅。”
“商业街的饭店都欢迎游客。”
她算明白了，欢迎游客到来，不欢迎游客进入。人鱼小姐气愤地拉走想要干架的兽人先生，在偏僻的小店寻找能堂食的饭馆。
但答案很明显，除黑市外没人愿意招待游客。
谁在网上说联邦没夜生活的，原来是游客没有夜生活，连机器都搞歧视。
塔兰坐在长椅上，嘴叼营养液。
他们看着不远处被禁止入内的游客，深深叹息，有种说不上来的破坏欲。那边的游客好像和他们同样的想法，拉黑差评发网上，一系列操作为联邦风评做出伟大贡献。
于是乎，踩雷的游客在广场越聚越多，前先占座的二人仿佛置身什么大型活动现场，真相却是没法探店的人正在等待外卖。
然而就是这样倒霉的下午，莱迪亚在人群中发现两个熟悉的脑袋。她招呼着对面的西西芙和奇，为两人空出足够位置。
“最近也没课吗？”
西西芙解释：“因为殿下的关系，蓝海关于水资源的循环使用与水质保持的方法得到认可，我们参加的项目小组在附近大学交流学习。”
奇骄傲地挺起胸膛又迅速泄气，想不通风风光光被接来传授经验的自己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连平时看也不看的营养液都成为求之不得的佳肴。
等林瓦和康德森带食物奔向前线，四人已将营养液品出新高度，对生活失去希望。
奇含糊地说，“联邦太恶心，殿下一定能赢。”
康德森问：“这和输赢有关系吗？”
“还是有，我离开一下。”莱迪亚丢下食物，朝远处寻找熟悉的眼睛。
就算容貌和身形改变，眼睛看向她时的样子是不会变的。女孩穿过拥挤的人流，往昏暗的胡同里去，在阴影中看见所寻找的人。
总算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照片上的女性如此熟悉，原来索肯带的是“把柄”。
莱迪亚停在光明处，做好随时击杀的准备，“现在的任务又是什么，杀我还是康德森。”
萨菲米亚坦然面对敌人的审视，“你有很多朋友，订婚了，恭喜。很遗憾，我是军人。”
躲在暗处的人将藏在背后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离开。那是莱迪亚想喝的饮品，因为服务机器人需要识别第三特征，她没有买到。
摸了摸确认身上没有定位装置或监听器，她谨慎地拿起刚刚制作的饮料，袋子里还有点东西，一张写有奇怪数字的贺卡。
“你刚才，想杀了她吧？”
站在远处的德温嘲讽着，被嘲讽的女孩满不在意地锁住对方脖子，将她固定在怀里，“你怎么知道我想杀的不是你，别和人鱼比视力。”
“也不该比速度，”见她轻易夺走自己的刀，对方举起双手，听着外面传来的枪声，“放心，不是我们的人。我呢，就想问下我的小甜心，他还在伤心吗？”
德温眼中闪过玩味，犬牙隐隐发痒，想将他标记。上级为保证成功率，将她们自身信息素匹配度也计算在内，导致她真地觉得派斯坎很可口。
可惜兽人对信息素感知较弱，否则那只小鹦鹉会知道她们见面时她正在易感期。
然而她的眼神更像在欣赏本该到手的猎物，兽人都会对这种轻视自身的态度感到厌烦。突然出现的人将镜头对准德温，那头的派斯坎正瞧见这幕，被巴克罗汀拦着不让上桌，
塔兰玩味地拿出升级版防护器，失去兴趣的女Alpha实相离开，停靠在外的车霎时间开走。男人则倒掉饮品，破坏掉里面的定位器。
莱迪亚就安静看他动作，微表情瞧瞧有点好笑，戳着大猫的脸颊，“干嘛那么紧张？”
“不是beta，索肯对alpha下手了，”塔兰重重揉乱黑色的头发，“奇和西西芙要赶晚上的航班，但在刚才退票，原因是歪曲历史。”
她们被盯上了，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
但他们无法将两件事完美地串起来，回到酒店就对二人进行询问。
西西芙细想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就是整理资料开会，今天才出来玩。先是去的黑市，然后黑市关门，商业街又排外，只逛了几家书店和甜品店。
“会不会是那个，”奇做出让众人熟悉的动作，“说她像女的，被别人骂的那个。”
“那个啊，”康德森恍然大悟，“那个是被反动分子画上去的，因为面积过大，他们只能先弄花脸和衣服。看起来像男的一样，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联邦大学校长办公室有一样的画，校长还向我们介绍那段历史。所以最不尊重历史的是你们联邦人！”
奇和西西芙齐齐点头，然而散漫的少年呆若木鸡，从床跌坐到地上。这时再傻也反应过来自己无意中被当成棋子。
知道少年身份后，西西芙不忍心地捅刀子，“其实你和画上的人更像，跟校长，挺不一样的。”
“······”
两位荼蘼尼娅大学的学生用本专业技能复刻出第一总统的脸，并写下“康德森”的名字，而见证这关键时刻的众人当场露出诡异表情。
联邦大学校长、国家议员、反动组织成员、历史的知情者、康德森的母亲，众多身份使人慌乱，却感觉原来如此清晰。
塔兰问出关键问题，“你是怎么知道地下图书馆的？”
康德森呆呆地说：“我妈带我去的。”
西西芙主动回答：“校长推荐我们去黑市和书店，说商业街最大的书店也许有对我们有帮助的书籍。那幅画也是，路上遇见，想了解我们对联邦大学的感觉！”
莱迪亚问康德森，“为什么挑昨天今天打凯昂？”
“因为今天有生理课。”
“只是这样？”
就在对方的逼问下，少年想起亲妈给的暗示，“因为我妈说今天特别特别忙，尽量挑午休时间找她，所以老师肯定联系不上人，我就不会挨骂。”
林瓦指出不明白的地方，间谍为什么会出现，怎么保证你们可以碰头，如何确定康德森会遇见我们。
但卡尔有合理理由解释这些，因为其中也包括他们下意识的选择。
一间谍里有奸细，二伊蕾有意为之。卡尔偏向后者，因为那些间谍都是索肯挑的，发现点异常就会被除名。
商业街能休息的地方不多，广场刚翻新，设施最完善，最适合休息；为保康德森安全，他们就会给他请假。知道他脾气的伊蕾清楚他绝对不会选塔兰和莱迪亚，塔兰肯定会生气，那莱迪亚就会带他出去逛街。
离酒店最近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商业街。
大厦可以看见康德森家，这小子逃回家铁定先去那里观察情况；由于富人区外风气不好，大厦又是地标，他必定会带莱迪亚去，而塔兰和伊蕾约定的时间恰好卡在生理课前几小时，届时他们也会出发，刚好卡上时间。
综上所述，伊蕾议员大费周章地提前安排一切，也不愿意与他们说明真相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康德森到底是不是伊蕾的孩子。
塔兰：“记得带饭。”
康德森无情嘲笑：“你不知道联邦最佳景点是酒店吗，还出去玩，你们这样只能去乡下。”
————
康德森：“老师，请假！”
老师：“这位？”
康德森：“我舅。”
————
派斯坎：“塞斯家族打女人，别烦我！”
莉莉弥恩：“他吃炸药了？”
巴克罗汀：“谁知道呢，不愧是塔兰他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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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蕾：表面，帮个忙；背地里，不帮也得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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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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